VERSE05
安室先生是個好人。
這樣說好像很奇怪,但禦山朝燈是真心覺得安室透是個好人的。
不管是在發現他跟蹤之後沒有報警——這個其實正常,還是在發現他潛入自己家中之後也僅僅是威脅了一下——這個其實也可以理解,又或者是在他不小心說出彆的人的名字之後輕描淡寫地放過了他。
雖然這一點可以理解為安室先生並不在意他,所以也無所謂他叫了誰的名字,不過作為一個逃避大師,禦山朝燈當然要把事情往好處想。
哪怕他看起來真的很可疑,什麼都說不出來,但安室先生還是對他很好。
為了確保他能一直待在自己身邊,安室先生已經辭去了咖啡店的工作,現在帶著他全職當偵探。
還會帶著他去做一些比較簡單的組織的工作,作為他進入組織的業績。
白天他在事務所打雜,晚上偶爾會有任務,然後一起睡覺。全天基本沒有獨處的機會,總是會和安室先生在一起的。
禦山朝燈知道對方這樣做的原因,但是他不在意。
事情是要看結果的,他來日本的兩個目的,一個是想辦法進入那個組織,這點他正在做了,另一個則是見到安室先生之後才想到的,希望可以待在對方身邊,現在也順利達成了。
從結果來看是沒有問題的,他的目的都達成了。
安室先生也沒有完全控製他的行動,他之前試探過,說要出去見朋友,今天晚上不回來了。對方也沒有阻攔的意思,隻是笑著問他需不需要接送,讓他路上小心。
拒絕的話會跟蹤來吧。
禦山朝燈心裡門清,但是對方既然願意掩飾,禦山朝燈覺得已經足夠了。
便彎起眼睛說道,但是很舍不得安室先生,不去見了。
安室先生看著他怔了怔,隨即笑著抱著他說道,那可不能浪費這搶來的寶貴時間。
……
如果這樣能讓安室先生安心的話,他是真的無所謂待在哪裡。
大概是他盯著對方的時間太長了,波本從麵前的電腦中抬起頭,看著坐在桌子對麵撐著臉看他的白發少年。
不笑的時候很漂亮,笑起來也很漂亮,眼尾微微上挑,小勾子似的抓人。
波本原地反省了自己三秒鐘,雖然他們現在確實在交往,但這個交往中摻了多少水分沒人比他更清楚,所以更不應該看著人家就心動成這樣了。
不過禦山朝燈確實有讓人動心的本錢,無論是最表麵的皮相,還是更深層一些的性格能力,亦或者是說出來有些中二的靈魂,隻要和他相處下去,根本不可能討厭他。
但有著那樣的身份,波本也從來沒有放鬆過對禦山朝燈的戒備。
不肯告訴他來曆,且想進入組織,大概是彆的什麼組織機構試圖安插的臥底。
可是這孩子作為臥底也太失格了,在他麵前破綻非常,導致他現在陷入了一個
僵局中。
他無所將彆的組織的臥底放進組織裡,但是禦山朝燈一開始就坦誠地給他看了自己,就差直說自己是來當臥底的了。
問題出在萊伊身上,禦山朝燈不說他們的關係,萊伊和禦山朝燈見麵,萊伊也基本能確定禦山朝燈背後有其他組織的影子了。
他將這樣的一個人放進組織,是什麼居心?
波本沒辦法去賭萊伊同樣是臥底的可能,就算萊伊真的是臥底,他們立場不同,他要賭萊伊不會拿他邀功往上爬嗎?
反正如果是他就這樣做。
而隨著和禦山朝燈的相處,他連對方是不是真的想進組織都存疑了,除了那天被他詢問時說了一次,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
禦山朝燈本人也非常甜,又討人喜歡,簡直像是大自然的饋贈,純粹是來和他談戀愛的,根本看不出有其他的意圖。
他有看走眼的可能性,但要是禦山朝燈真的能騙過他……
波本心情稍微有些複雜,他覺得自己說不定欣慰會多一點,畢竟是他教出來的。
沒錯,為了讓禦山朝燈能順利的進入組織,他正在教導對方怎麼當一個黑手黨。
聽起來非常的離譜,但他確實這麼做了。
禦山朝燈不肯告訴他自己的目的,那麼他隻能自己去查,目前對方在他的控製中,就這麼讓禦山朝燈加入組織也的確是個好辦法。
他不會真的被這個純情小鬼horap成功了吧?
“讓你整理的資料,弄好了嗎?”波本板起臉,並沒有順著對方露出微笑,淡淡地問道。
“這裡。”禦山朝燈從椅子上起來,走到波本身邊,將一個小巧的U盤遞給他。
波本麵無表情地接過,禦山朝燈對他露出笑容,波本也下意識朝他笑了一下。
“……”
禦山朝燈哄了這麼多年監護人,最會順著梯子爬了,從身後抱住了波本,將臉搭在他的肩膀上。
“安室先生,看我做的怎麼樣。”還要賣乖地說指給對方看自己的工作,轉頭的時候嘴唇不經意地蹭了過去。
波本一本正經地無視了他,將U盤插進電腦,打開了最上麵的文件,看到了裡麵的內容。
不得不說禦山朝燈是有做黑手黨的天分的,對於一些普通人不清楚的事情,他能非常好的找到切入點。
隻不過對於黑手黨來說,內容卻有些正派了。
波本又想起了自己之前那個對禦山朝燈的揣測,像是過於天真的乾淨警察被派來臥底似的。
他是警察廳出身,與他相似的,有著蘇格蘭之名的諸伏景光來自於警視廳。為了安全,按理說臥底之間是不互通情報的,但巧合的是,他和蘇格蘭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
禦山朝燈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是警視廳的臥底,可即便有所猜測,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他是不會開口的。
不過這個可能性不算太大。
波本反手摸了摸一直蹭
到自己脖頸處的白毛,誰家組織派來這麼個甜心,完全是羊入虎口吧。
-
“阿嚏。”
正在處理工作(1/1)的沢田綱吉小小地打了個噴嚏,他抬手揉了揉鼻子,看向遠方,露出了有些茫然的神情。
獄寺隼人坐在隔壁的位置,聽到聲音立刻站了起來,緊張地問道:“十代目,生病了嗎?”
聽到好友的關心,沢田綱吉立刻露出了溫和的笑容:“沒有,我沒事。”
“但還是要注意,我去煮點什麼來吧。”獄寺隼人扶著下巴沉思道,並不等沢田綱吉拒絕,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
“隼人……哎,都說了沒事了。”沢田綱吉縱容地看著他的背影,被打斷了工作,便也打算稍微休息一小會兒,“我感覺應該是有人在想我,是朝燈吧。”
除了他,房間裡還剩下最後一個人了。
穿著小西裝的嬰兒端起麵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語氣平靜地說道:“會嗎?我看他在外麵玩的很開心,估計已經忘了你是誰了吧。出去這麼久,連個電話都沒主動和你打過。”
Reborn玩鬨般的挑撥並沒有被沢田綱吉放在心上,他知道Reborn不過是因為他讓朝燈出去而感到不愉快,畢竟Reborn是真的很喜歡朝燈,當初還專門寫了計劃書來招攬朝燈。
沒辦法,他幼馴染就是這麼優秀。他的守護者名額在朝燈同意加入之前就滿了,為了給好友找個合適的位置,最初朝燈是在彭格列的每個部門都輪了一個月的崗體驗工作的。
無一例外,他工作能力超強的幼馴染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無論什麼都很快上手,做的非常好,每次換崗的時候都被同事們非常努力的挽留,讓他結束輪崗之後一定回來自己部門。
但是隻有沢田綱吉知道禦山朝燈為了讓自己可以跟上節奏,每天學到多晚。他是為了讓禦山朝燈找個喜歡的工作,沒想到給對方造成了這麼大壓力。
朝燈又是心思細膩的性格,他隻能裝作不知道。
這次去日本的任務是他精挑細選的,自由,沒拘束,也沒時間限製,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不過以朝燈的性格,大概也會非常認真的去做吧。
放手去做吧,彭格列會給他兜底。
沢田綱吉從心中產生一種豪情,總算能照顧幼馴染這件事讓他心情愉悅,畢竟也隻是個十八歲的少年。
他雙手搭在桌子上,臉躺在了手臂上,笑著說道:“沒關係,我會等他的。玩累了他就會回家的。”
一副心胸寬廣又大度賢惠的正宮模樣。
“嗬嗬。”Reborn輕笑了一聲,將和他的身體差不多大小的咖啡杯放了回去,“我看他已經在外麵組建新的家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