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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軟。
能感覺到細碎的呼吸觸碰到皮膚的微弱感受,從溫熱變成微涼的氣息,要是可以更靠近些就好了。
降穀零的手緩緩地攀上麵前白發青年的腰際,眼睛慢慢地閉上,憑借本能的索取著更多的溫柔。
聽到從禦山朝燈唇齒中漏出的如同小貓嗚咽的聲音,他不禁收緊了些手臂,香甜的氣息溢於周身,完全忘記了不應該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要快些逃離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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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今天就是那位先生親自來了他也要再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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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稍微分開些,禦山朝燈垂眸平複著呼吸,白皙的臉頰染上了緋色,他剛想說些什麼,放在口袋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一串亂碼,大概是本身就沒什麼逃亡的自覺,禦山朝燈接起了電話。
[……]
電話那邊沉默良久,一直都沒說話,但卻能聽到對麵的人的呼吸聲。
“請問?”禦山朝燈覺得有些奇怪,試著開口問道。
[朝燈君。]一個熟悉至極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語氣輕柔又帶著一絲強顏歡笑的陰陽怪氣,[我也是你們py中的一環嗎。]
雖然這個描述很難理解,但禦山朝燈是這樣感覺的。
他下意識地從降穀零的腿上離開,端正地跪坐在草坪上,雙手扶著手機,咽了咽口水:“那個……”
畢竟也沒見過誰私奔不趕緊離開,還和情人在家門口接吻的。
這麼說起來好像確實有些不尊重監護人先生哈。
“您聽我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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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被一片烏雲籠罩,從遠處傳來一聲槍響,黑夜掩蓋了行人的蹤跡。
禦山朝燈被降穀零牽著手在黑夜中奔跑,不遠處的莊園燈火通明,依稀地傳來人聲,驚奇了樹林裡的飛鳥。
兩人的腳步卻沒慢下來,他們都是自己那屆的警校第一,在體力上是不會拖對方後腿的。
禦山朝燈甚至還有心情回頭看那越來越遠的莊園,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們已經來到了邊緣,降穀零的機車停在這裡,他將掛在把手上的頭盔扔給了禦山朝燈,看到了白發青年臉上的笑意,略微有些不解。
但是那種喜歡的心情卻快要滿溢出來了,縱使想問對方在為什麼開心,比那更先一步的,他同樣感覺到了某種喜悅。
好像沒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情,可是隻要看到他在笑就能感覺到同樣的欣喜。
所以到底因為什麼也已經完全不重要了,他願意讓自己的情緒為眼前的這個人牽引波動。
願意為他的笑容而欣喜,願意為他的眼淚而憂傷。
從未體會過的感情填滿了心臟,降穀零伸手輕輕碰了碰禦山朝燈的臉,輕聲問道:“為什麼會這麼喜歡你呢?”
這個問題卻不需要回答,他很快自己給出了答
案。
“喜歡你這件事讓我感覺非常的幸福,如果為了保留這份幸福,我想我會永遠都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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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擋月亮的烏雲漸漸散去,月亮漸漸地展露了身影。
除了眼前的人之外,世界上的所有聲音好像刹那間消失殆儘,禦山朝燈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伸手握住了降穀零的手。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鎏金的眸子裡全部都是降穀零。
“能被降穀先生喜歡也讓我感覺非常的幸福,我很重視您給我的這份感情。”
禦山朝燈感覺到身後有著某種吸引力,將他向後拉扯而去。
他加快了語速,看著眼前的那個人承諾道。
“無論是什麼世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
“我都會堅定地站在您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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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山朝燈的眼前被一陣光芒遮罩,太過刺眼的光對對眼睛不好,他便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世界的聲音重新恢複了,周遭變得喧嘩,人聲,汽車的聲音,喧鬨的充滿了整個世界。
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他應該是回到了現實世界。
恍惚間之前怎麼也想不起來的事情總算是想起來了,在來到那個世界之前,他應該是在工作的時候挑了個空閒摸魚,出門買咖啡來著。
苦啊,社畜苦,咖啡也苦。
然後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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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山朝燈緩緩地睜開眼睛,卻發現周遭隻有他一個人。
這倒是很正常,畢竟綠燈亮起的馬路中央有人才不對勁,出問題的是他。
“小心!”
他的手腕傳來一陣巨大的力道,他被人用力拽回了路邊,身體一個趔趄,然後被那個人扶住了。
“笨蛋!”那人扶好他第一反應就是罵他,“你想什麼啊,綠燈亮了就站在馬路中央!”
禦山朝燈看到了地上的那副墨鏡,彎腰撿了起來,雙手遞給了正在對他罵罵咧咧的男人,眨了眨眼睛:“抱歉,鬆田前輩。”
沒錯,在去的路上遇見了同樣出門摸魚的鬆田陣平,然後兩人乾脆就一起走了。
有著微卷頭發的青年一怔,那張帥得撕心裂肺的俊臉上浮現出了遲疑的神情。
一般人都沒辦法看著禦山朝燈凶他,反正他也做不到。
剛剛禦山朝燈走神到路中間被不少人看到了,多虧鬆田陣平力挽狂瀾,現在還有人小心地看著他們。
鬆田陣平一把奪過墨鏡,戴在了臉上,對著禦山朝燈撇撇嘴。他揪著禦山朝燈的領子往自己的身邊拉了一下,麵色不善地環視了一周:“走走,遲到了。”
禦山朝燈被他一拽,外套滑下來些,露出了裡麵藍色的襯衣,鬆田陣平頓了頓:“你剛剛……穿的是這件衣服嗎?”
他稍微掀開了一點大衣的衣領,看到了胸口的章和肩上的標。
“這是警校生的製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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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現實之中,剛剛那個遊戲的內容變得模糊起來,禦山朝燈感覺自己在那個世界待了很久,卻現在仿佛像是個夢境一樣遙遠。
然而在鬆田陣平說話之後,他也低下頭,看到自己穿著的那件光是看就知道非常昂貴的大衣外套,以及被套在裡麵的警校製服。
禦山朝燈炸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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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實發生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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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山朝燈將手塞進了大衣的口袋裡,衣服上還有著津島先生的味道,穿上那個人的衣服他感覺自信心也膨脹了許多。
“鬆田前輩。”禦山朝燈輕描淡寫地說道,他對鬆田陣平露出一個輕柔的笑容,“你覺得會是什麼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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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田陣平是個快三十歲的成年男人。
單身,沒貓,有個幼馴染。
反正他腦袋裡第一反應是黃色廢料。
什麼教官和學生的py,犯人和警察的py……之類的。
如果禦山朝燈是萩原研二,他肯定想都不想就說出來。
如果禦山朝燈和他同齡,他可能也會在考慮過兩人之間的熟悉程度後直說。
但是禦山朝燈比他小六歲,放在外麵是剛大學畢業的年紀,和他的同期正在交往,並且對他的稱呼是“鬆田前輩”。
看著後輩那雙純潔澄澈如同不諳世事的小貓咪般的金眸,鬆田陣平真的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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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田陣平對著禦山朝燈擠出一個笑容,說道:“可能是我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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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鬆田陣平還是將禦山朝燈送回了警察廳。
禦山朝燈已經成年並且工作年齡也有四年多了,職位還比他高很多,其實並不需要他關照。
但身為前輩的責任感還是讓鬆田陣平將他送到了降穀零的那間辦公室,剛剛和他好好說著話都能莫名其妙走到馬路中間,還得送到降穀零那邊他才能放心。
他敲了敲門,提著禦山朝燈的後領,往辦公室一推,語氣不善地說道:“看好了。”
說完就要走,禦山朝燈還非常乖地在他走的時候和他說了句:“鬆田前輩再見。”
鬆田陣平有種被同期的貓用臉霸淩了的感覺,明明走神差點出車禍的是禦山朝燈,他剛開始凶就被迫啞了火。
然後又因為看著那張純情的臉說不出黃段子,哪怕知道某些事情禦山朝燈肯定比他這個單身狗懂,但說不出口就是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