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心跟山鬼密謀成功後,就從山中跑了出去,扯散了長發,披著一身紅色的喜服,逃命一般在山裡鬼吼鬼叫。
“救命啊!救命啊!”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被賀清心給吸引過來了。
賀清心運用起了自己好大兒的能力,足下生風跑得飛快,而且在奔跑的途中還沒有忘記表情管理,讓人一看就知道她實在是被嚇壞了。
賀清心知道這群老王八相互之間都是通氣的,隻要有一個找到她,剩下的全部都能趕過來。
賀清心和山鬼兩個人昨天晚上在一個大山坳裡麵設置了封靈陣,而且是那種非常高級彆的層層疊疊的封靈陣法。就算是這群老王八蛋的真身來了,也要費一些力氣才能夠打破這些陣法。
而這些老王八蛋的分身是他們本身修為的一部分而已,進入了這封靈大陣之中,就是一群進入了甕中的老鱉,沒一個能跑得出去。
賀清心理所當然地在大山坳裡麵,被那個追逐她的修士追上了。
賀清心裝作跌倒在地上,那個修士上前走到賀清心的身邊抬起手,裝作安撫的樣子說:“你彆怕!我是來救你的!”
賀清心的腳在地上蹬著,把一個已經嚇得神誌不清的人演繹得淋漓儘致。
“你彆過來!我才不要嫁給你做妻子!我心中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這個人一聽賀清心提起了心中喜歡的人,麵上的表情頓時難以掩飾地出現變化。
他問賀清心:“你喜歡誰?你喜歡的人是誰?”
“你喜歡的人沒有辦法來救你,來救你的是我,你喜歡我吧!”
這個人顯然也是那群仙首的分身之一,不過賀清心對他沒什麼印象,很顯然他平時根本湊不上前,修為和地位應該都不算很高。
這個人分身的模樣也不是十分的俊俏,倒是有一些陰柔,賀清心已經在心裡給他起名為小陰人。
小陰人一直試圖利用這個機會讓賀清心移情彆戀,賀清心心裡快笑死了,怎麼會有人覺得英雄救美這一招還能行得通呢?
或許真的有人會因為自己處在危急的時候有人救了自己,而產生吊橋效應,對這個人產生虛假的心動,因此混淆自己的感情。
但是賀清心絕對不會混淆這種事情,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就算把她吊在直升機上麵,掛在懸崖邊上,賀清心的心跳到從喉嚨吐出來,不喜歡的人還是不喜歡。
賀清心不想聽這個小陰人一直說下去,胡亂搖頭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側身躺在地上,無論這個人怎麼問賀清心,她都胡言亂語。
這個小陰人又試圖抓著賀清心的手臂,想要將賀清心給帶出這裡,賀清心悄悄地發動賀吉祥的技能,那個人一碰到她身上就像被針紮了一樣,迅速地縮回手去。
這個人跟賀清心無法交流,又沒有辦法將賀清心帶走,隻好不怎麼情願地掏出了通信玉牌,通知那些其他的仙首分身,讓他們趕過來一起將賀清心給帶走。
而與此同時,雲棲宮之中那些聚集在一起的仙首們,仗著謝軒然應對魔獸的攻擊而分身乏術,勾連雲棲宮之中的兩個長老,開啟了雲棲宮的禁地,打算利用雲棲宮禁地之中的五行陣法,設下抽離地元金髓獸大地之力的陣法——掠靈陣。
風喜兒將掠靈大陣獻上之後,就跟在這些仙長的身邊,一來是為了自保,一來也是這掠靈陣法有一部分等同邪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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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之人妄動邪術對修為有所損害,這些宗門的仙首全部都不肯親自動手設陣,自然就要找一個人來替代他們。而獻上了這種搶奪他人靈力生機的邪術陣法的風喜兒,自然就是最好的人選。
風喜兒現在等同被脅迫,隻不過她心中已然癲狂,成敗在此一舉,風喜兒已經顧不上什麼修真之人必須遵循的守則,也不在乎什麼因果報應輪回循環。
風喜兒輔助著這些仙門的尊長們,一邊設陣,一邊根據尊長們呈現在半空之中的符文鏡,密切地關注著袁婉柔那邊的狀況。
袁婉柔此時此刻看上去衣衫淩亂,長發披散,躺在一處坑洞之中瑟瑟發抖。不過一個山鬼而已,就將她給嚇成這副窩囊的模樣,風喜兒暗自咬牙,這樣的人怎配擁有地元金髓獸?
而在符文鏡的這一頭,山坳裡麵已經聚集了十幾個人了,全部都圍著賀清心束手無策。
“我是第一個發現她的,根本碰不了她,她應該是被那隻山鬼給嚇壞了。也不知道怎麼跑出來的,她身上的大地之力保護著她,現在我根本沒有辦法對她出手,靈力用在她的身上也不管用。”
已經來了好幾個宗門仙長的分身,隻是眾人商量了好幾種辦法,對賀清心也是根本無能為力。
而賀清心利用賀吉祥複製粘貼的封靈大陣,現在並沒有被激發啟動,仙首們的真身在雲棲宮當中布陣,分身在現場,他們的全部精力都在賀清心的身上,根本沒有人發現此處有被布了陣法的痕跡。
“宗主夫人你清醒一點,我們是來救你的,你跟我們走,我們立刻就回雲棲宮!”
賀清心偶爾用迷茫的眼神看一眼他們,現在已經不躺著了,她躺得都有些累了。她坐在那裡蜷縮著,抱著膝蓋,低頭啃自己的指甲蓋。
這些人的速度也太慢了,怎麼到現在還沒全都趕過來呢?
“宗主夫人,謝宗主還在門派之中等著你呢!”
提到了謝宗主,賀清心仿佛終於給出了一些反應。這些人見狀立刻說:“是的,謝宗主在等你,是謝瀾在等你,跟我們走就能見到謝瀾了!”
賀清心的眼睛亮起來,眾人全部都鬆了一口氣,但是很快他們發現賀清心就隻是挪了挪屁股,把抱著膝蓋的姿勢變為了盤著膝蓋坐著,根本就沒有要跟他們走的意思。
這群人幾乎要惱羞成怒了,就在他們商量著要對賀清心用什麼強製手段的時候,幾個大宗門的宗主也相繼到了。
左心遠的分身牛角少年直接跳到了賀清心旁邊,伸手拉賀清心的手臂,一下被賀清心身上的自我保護的金光紮得
滿手是血。
“啊!”左心遠抱住了自己手臂,疼得尖叫了一聲。
“她根本不讓人碰!也不知道在山鬼那裡麵遭遇了什麼??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出來之後仿佛就像失心瘋了一般!”
牛角少年抱著自己受傷的手臂,也不忘了對這些人發火:“我之前就不同意你們的提議,現在怎麼辦,人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
“誰知道她如此脆弱,竟然連這一點刺激都受不住,這樣的人怎麼配擁有地元金髓獸?”
“她不配難道你配嗎!你又算個什麼東西?一個三流宗門裡麵出身,靠欺師滅祖才爬到如今的位置上,天道怎麼沒早早收了你呢!”
眉眼靈動的少年上前,盯著那個說話的人眼神十分不善,出言也是句句都夾槍帶棒,這人正是黃玉軒的分身。
到如今因為賀清心看上去像是神誌出了問題,這群老王八蛋都已經不裝了,開始戳對方真身的痛處。
賀清心樂於看著他們狗咬狗一嘴毛,津津有味地看著他們烏泱泱的一群人又吵起來了。
很快又有其他的弟子們到了,眾人全部都聚集在賀清心身邊不遠處,商量著如何將她帶回去。
有幾個雲棲宮之中的高境弟子跟賀清心比較熟悉,挨著個地試圖來跟賀清心說話,想要喚回賀清心的神智,好讓賀清心自己跟他們回去。
賀清心就靜靜地坐在那裡配合著他們,心裡默默數著他們的人頭數量。等到確認了那些大宗門仙首的分身已經差不多到齊,賀清心這才拍了拍手從地上站了起來。
“宗主夫人請跟著我們走,我們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宗主夫人!”
司空喬之前在山中各處尋找賀清心,因為走的距離實在太遠了,所以趕過來也是最晚的。
而他一到之後,就一直護持在賀清心的身邊,幾次嘗試伸手去扶著賀清心起身,手上被紮得鮮血淋漓也並沒有放棄。
而雲棲宮的其他弟子們全部都圍攏在賀清心身邊,形成一堵人牆,楚河漢界一般將賀清心其他宗門的那些仙首的分身,分隔開來。
雙方從一開始就涇渭分明,如今更是水火難容。
雲棲宮弟子們並不知道這些其他宗門的弟子,全部都是各個宗門大能修者的分身。
但他們可沒忘了一開始讓宗主夫人涉險的這個主意,就是這群人出的,如今看來他們果然狼子野心,說不定就想借此機會擾亂雲棲宮。
兩方人馬呈現對峙之態,劍拔弩張。
賀清心站在自己這一方弟子的身邊,伸手拍了拍就站在她身前的司空喬的肩膀說:“行了我已經清醒過來了,沒什麼事情,就是剛才被嚇著了。”
賀清心指著不遠處的山坡上麵,對司空喬說:“你帶著宗門之中所有的弟子去那裡等我,我有一些話要跟諸位其他宗門的弟子說一說。”
“宗主夫人萬萬不可!他們之前提議讓宗主夫人涉險,如今看來圖謀不明。宗主夫人還是儘快隨我們離開,我們定會護著宗主夫人安全回到宗門之中。
”
不僅僅是司空喬,其他的高境弟子也紛紛上前,勸阻賀清心不要衝動。
“這一次道術交流會弟子們本身就覺得有些不正常。如今宗主又閉關,這些宗門的弟子能賴在雲棲宮之中不走,如今又這樣坑害宗主夫人,野心昭然若揭,宗主夫人千萬不能再上他們的當。”
“就是,跟他們根本沒什麼好說,大不了來戰!”
司空喬手中的長劍錚的一聲出鞘,周身靈壓外放,人如長劍,銳利霜寒。
司空喬劍術了得,原本在雲棲宮的劍道院便隱隱為眾弟子之首。如果沒有之前跟賀清心的那點事兒,謝軒然刻意地打壓,司空喬也不至於會被打發到綠茵島上麵去。
如今出山曆練,自然是實力最強的人為首。司空喬護在賀清心身邊,顯然已經成了賀清心的專屬侍衛。
賀清心一時間有點無奈,不過計劃還是要繼續,人都已經到齊了,接下來就是showtime時間。
“我讓你們去你們就去,你們稱我為宗主夫人,卻根本不聽我的號令,豈不是對我全無敬重。”
雲棲宮之中的弟子們聽到賀清心這樣說,自然不敢再說什麼。
賀清心再次指著那一處山頭對他們說:“你們就站在那裡看著我,我又能出什麼事?難不成這群其他宗門的人,還敢直接殺了雲棲宮的宗主夫人不成?”
“我隻是有些話想要跟這些人說,說完之後自然就會跟你們回山了。”
賀清心有些玩味地看著對麵神色各異的眾人,催促著司空喬趕緊帶人離開。
司空喬最後沒有辦法,隻能帶著人向後撤了一段距離。
賀清心回頭看他皺著眉說:“我都說了是去那邊的山頭上,你們都是修士,站在這裡和站在那邊的山頭上又有什麼區彆?趕緊去!”
司空喬隻好帶著人聽話地撤離到了那邊的山頭上。
而賀清心看著麵前這一群神色不明之人,伸手在麵前拍了兩下巴掌。
“好了小朋友們都走遠了,現在我們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是不是啊左心遠?黃玉軒?還是……我還真不知道這位是哪個仙長的分身呢。不過想來諸位也都是各個宗門的大能修者,如此費儘周折地把我送到這山中來,想必諸位肯定絞儘了腦汁吧。”
賀清心的話音落下的那一刻,眾人的表情驟然變化,有些人迅速麵麵相覷,而左心遠忍不住上前了一步,張了張口想解釋什麼。
賀清心卻又說:“不用解釋,也不用再想任何的方式騙我,我早就知道我身懷地元金髓獸。我還知道你們這些人……全部都想搶奪我身上的力量罷了。”
有些人隱隱將手壓在武器之上,腳步略微後撤了一步,開始做出攻擊的姿勢。
足可見他們雖然想要搶奪賀清心身上的大地之力,但也對大地之力十分忌憚。一個完全不知道自己身懷異獸之人,和一個知道自己身懷龐大力量的人相比,後者實在讓他們不得不謹慎對待。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黃玉軒神情複雜地看著賀清心,“你知道為什麼不早一點說,為什麼還要……”
“為什麼還要配合著你們到這裡來嗎?當然是因為好玩啊哈哈哈……”
賀清心張開雙臂,山風帶動她身上的婚服,像一隻欲要翩然飛起的美豔蝴蝶。
她臉上帶著嘲諷自己的笑意,看著眾人被揭穿了卑劣的目的之後,來不及掩藏的狼狽之色。
對眾人說:“不過這個遊戲玩的時間也夠久了,一直都讓你們當成主宰,我陪來陪去也實在是累了……”
“遊戲由你們開始,現在由我來結束很公平吧?今天諸位既然都已經來了,我看這裡山清水秀,當成埋骨地實在是不錯,諸位就不要走了吧?”
“就憑你?!”有一個人長劍已經出鞘,本身他就不擅長偽裝,始終也沒有辦法博得賀清心的好感。如今賀清心徹底捅破了這一層窗戶紙,他也就無須再偽裝了。
長劍直指著賀清心,他對賀清心說:“就算你知道自己身懷地元金髓獸又能如何?”
“當年的魔尊桑彥辰身懷大地之力,本身的修為也已經進入了抱元境,可是麵對各個門派的聯合絞殺,到最後不也隻能束手就擒灰飛煙滅嗎!”
“你連貫神境的修為都沒到,竟然還敢口出狂言,你如今的狀態正如同孩童抱著絕世寶劍,你耍得起來嗎?!”
這人說完之後,欲要上前攻擊:“讓我來試一試你到底有幾分本事!”
他攻擊的動作一出,左心遠和黃玉軒同時伸手試圖阻止。而他們身邊的小鹿少年,也就是烏和璧的分身,直接抬手對著那人的後心拍了一掌。
隻可惜所有人的動作都未能落到實處,下一刻突然間地麵震蕩,煙塵亂飛,樹叢沙沙作響,飛鳥轟然從樹叢之中嘶叫著飛向了天際——
所有人隻覺得頭頂嗡的一聲,這一刻猶如洪鐘撞頂,所有人的神魂都跟著震顫了片刻。
而後四麵八方,金龍遊走符文閃爍,像是閉合的門扉,迅速從四麵八方聚合到眾人的頭頂,交錯盤踞,環環相扣層層疊疊。
這時候聽從賀清心的吩咐,站在遠處山頭上麵的雲棲宮弟子們還未來得及作出反應,但他們當中為首的司空喬已經衝了過來——
轟然一聲,埋伏在山中的山鬼激發靈力,陣法已成。
那人手中的長劍直接插在了地上,黃玉軒和左心遠的分身踉蹌了一下勉強站穩,烏和璧的分身小鹿少年直接一巴掌拍空了。
“怎麼回事!”徐鶴然的分身在這邊尖叫。
“怎麼回事!“她的真身在另一邊尖叫!
“徐宗主!掠靈陣法一旦啟動不能停止不能分神,否則諸位必將全部遭受五行之力的反噬!”
徐鶴然看著半空之中的符文鏡裡麵,感受著自己的分身失去了操控靈力的能力,麵露驚恐卻半點不敢再分神。
而其他宗門仙首表情也是非常凝重,尤其是幾個大宗門的仙首,神情帶上了惱怒之餘
,甚至有一畏懼。
惱怒源自於對這些提議要設下什麼掠靈大陣來試一試的各宗仙首,如今他們現在連脫身都做不到了。
而畏懼……並不是畏懼賀清心的修為能力,而是在畏懼著賀清心這個人,總是能夠出其不意做出讓人防不勝防的事情。
左心遠甚至小聲地嘟囔了一句:“這次要栽了……”
“你少在這裡胡說,她一個修為如此低微之人能有什麼本事!”徐鶴然雖然第一個大驚小怪,但現在絕不肯相信賀清心能拿他們這些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