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芫記開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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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當時為何出現在那裡?”覆芫芫眸光微閃, 雖然那條大路乃出京的必經之路, 可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他單獨一人,身無分文,又傷痕累累,最為可疑的是――他竟長著一雙罕見的藍色眼睛,這分明是塞外之人才有的麵貌特征。

現今大周境內可沒有看起來的那麼太平, 各國奸細無孔不入, 亡命悍匪比比皆是。闔府上下這麼多條人命都係於將軍府這條大船上,她不得不防範於未然,謹慎以待。

那少年見覆芫芫略帶探究的眼神, 不由有些懼意,他微微低頭,回道:“我叫桑臨, 原是驪山腳下的村民,半年前被山賊綁到山寨裡做苦役,他們嫌我力氣小, 乾不了活, 就經常打罵於我……昨日有官兵來剿匪,我才趁亂逃了出來……”

“你不是漢人?”

桑臨微微一怔,隨即麵色有些慘白,像是被戳中了最隱秘的痛楚, 他咬住後槽牙道,“我母親是漢人!”

覆芫芫點點頭, “養好傷之後,你可自行離去。”說罷,便走出了冷月閣。

綠闌有些心疼的看著桑臨,幫著覆芫芫打圓場道:“大小姐其實人很好的,就是今天看起來嚴肅了一點。你暫且放心住下,一切等病好了再說。”

桑臨點了點頭,便睡下了。綠闌幫他捏好了被子,才輕手輕腳的離開。

過了好一會兒,確認沒有人了。桑臨才睜開了雙眼。他摸著臉上的傷痕,眼底沒了方才在人前的純良,麵色陰戾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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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覆芫芫正讀著楊溢溢寫來的信。她先是致了歉意,之所以沒有親自來將軍府拜訪,是因為花魁大會後太過於繁忙,每日漣漪樓外都擠滿了想要見她的人。現在出行也成了大麻煩,經常被人圍觀,完全沒有了自己的空間。字語行間雖然有些小煩惱,卻看得出她過的很快活。

覆芫芫讀完整封信,也很為她開心。

楊溢溢現在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她看著眼前對峙的兩個人,頭痛至極。

李雍輔不屑的瞥了一眼林文景,冷笑一聲道,“戶部尚書林大人宿來有禮有節,怎麼竟生了一個你這般粗魯莽撞的兒子,我真是為林大人感到痛惜啊!”

林文景氣得手都哆嗦,赤紅著臉道:“你休得胡說!”

“我怎麼胡說了?我與溢溢聊得正好呢,你毫無禮節的衝進來,一副要殺人的模樣,這就是你的禮,你的節?”

林文景握緊了拳頭,他知道自己的行為站不住腳。溢溢的身份不同往日,他們之間已是橫亙著一道的天塹,永遠無法觸及彼此。

這些日子以來,他書也不讀了,夫子布置的功課也沒做,整日整日的守在漣漪閣,哪兒也不想去。他看著來來往往想要見溢溢的人,心中酸楚得厲害。

特彆是眼前這個無恥之人,每日都來糾纏溢溢,其意圖昭昭,隻差寫在臉上了。林文景眼中充斥著嫉恨的火花,“我與溢溢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早已是惺惺相惜、情投意合。我們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置喙!”

“嗤……真是可笑,人家溢溢如此冰清玉潔、美若天仙的人兒,竟然要被你這個莽夫綁上‘情投意合’的名頭,你到底是愛她,還是恨她?”李雍輔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

林文景被李雍輔堵得說不出話來,氣惱自己拙嘴笨舌,又擔心被楊溢溢誤會,他急急的解釋道:“溢溢,休得聽他胡說。我沒有敗壞你名節的意思。我隻是……隻是……”

楊溢溢歎息一聲,柔聲說道,“林公子,你走吧。”

她雖然身在青樓,卻也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兒,名節尤其重要。林文景三番兩次的在她接待客人的時候搗亂,還老提“青梅竹馬”的過往,對此,她早已是忍耐到了極限。

林文景呐呐:“溢溢……”

“還請林公子遵守漣漪閣的規矩,不然我隻能讓龜公請你出去了。”楊溢溢雖然麵帶笑意,眼底卻沒了溫度。

林文景:“溢溢你彆生氣,我這就走……”

說罷狠狠地瞪了李雍輔一眼,不甘心的往外走了。

楊溢溢見他走了,歎了一口氣,向李雍輔福了福身子,道:“讓李公子見笑了。”

李雍輔毫無怪責之意,他見那討厭的家夥走了,心裡爽快極了,努力壓製住嘴角微微上翹的弧度,道:“無事,隻是溢溢被這樣的男子纏住,讓我很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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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雅茗軒很是熱鬨,朱掌櫃一邊刷刷的打著算盤,一邊聽旁邊公子哥們熱火朝天的討論――

“近日長安城內發生了一件咄咄怪事,你們可知曉?”一位眉心有痣、穿著華青色錦袍的公子一出口,便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發生了何事?”

“祝兄,彆賣關子啊。”

旁邊的人紛紛催著他往下說。

那祝公子淡淡一笑,緩緩說道:“你們知道太乙路以前的吳氏客棧不?”

“知道呀,那家客棧開了幾十年了。”

“吳氏的老掌櫃因故去世,那吳家的小娘子便將客棧賣了出去,回老家投奔親戚去了。”

“怎麼了,那客棧重新開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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