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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看我殺這一片。”
覆伯鴻“啪”的一聲落子, 堵住了染文修最後一條路。
染文修急急的就要悔棋。
覆伯鴻五官皺成一團 , 果然……又、來、了。
幾盤棋下過去,覆伯鴻覺得自己的腦供血不足了。隨意編了一個理由,總算將染文修送走了。
雖然是冬天,他卻一點也感受不到寒冷,心裡被丞相大人的棋品堵得滿是火氣。一邊想著以後再也不找虐了, 一邊往清輝閣而去。
對於芫芫的親事, 他現在也釋然了。這東西還是得看緣分,強行拉郎配隻會適得其反。
沒走多久,便到了清輝閣。
掀開門口的珠簾, 進入溫暖的室內。
覆芫芫見他滿身風霜的模樣,急忙讓綠闌斟了杯熱茶。
“爹爹怎麼不穿上披風就過來了,這天氣可冷的厲害……”
覆伯鴻對自己的身體倒很有信心, “這點小風雪,算得了什麼。想當初在幽州郡當值的時候,那鵝毛大雪下的鋪天蓋地, 就一個晚上的功夫, 那雪鋪得就有膝蓋這麼深!”
他喝了一口熱茶,感受著胃中的暖意,道:“正月過後,你奶奶就跨過七十三這道坎了, 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幽州去探親!”
覆芫芫點了點頭,對於幽州這個邊塞之城, 她亦充滿了向往。然後便見覆伯鴻搓了搓手,眼睛也看向房頂,“染丞相想讓咱家幫他弄一個這樣的暖室,你看……?”
頭一回見著自己老爹這副模樣的覆芫芫“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你讓牛大眼去一趟便是。”
覆伯鴻還有些不好意思,他微微咳嗽一聲轉移了話題:“秋日宴快到了,芫芫可做好了準備?”
覆芫芫滿臉迷惘,“什麼秋日宴?”
以前原身可沒參加過什麼勞什子秋日宴啊。
覆伯鴻捋著短須道,“每年下元節這一天,賢妃都會邀請京中一些即將及笄的官宦之女去重華宮參加秋日宴。對於受邀者來說,這可是了不得的榮耀啊。”
這種榮耀她可以拒絕嗎?
覆芫芫搖頭苦笑,還未等的及開口,就又聽覆伯鴻說起,“這秋日宴你可千萬不能缺席,彆看這賢妃平時看起來溫溫和和的,其實芯子裡黑透了,若你拒絕不去,她肯定得給咱們小鞋穿的!”
覆芫芫啞然,“她這麼可怕嗎?”
覆伯鴻點點頭,眸底一片暗光,也不知想起了什麼。隻是強調道:“到時候低調行事即可。”
覆芫芫若有所思的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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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宴這天很快便到了。
覆芫芫穿了一身低調的黛色襖裙,趁著夜色還未降臨,便踏入了重華宮的大門。
此時參宴之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放眼望去,三三兩兩的坐於矮幾旁邊,輕言輕語的談論著什麼,沒有人大聲喧嘩,一片祥和的景象。覆芫芫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聽著旁邊幾位居然正討論著芫記肥皂――
“我特彆喜歡芫記肥皂的那種桂花香氣,洗完手之後好久都不散呢!”
“那芫記的肥皂可不好買呀……”
“是呀,我派人蹲守了好幾天,才搶到幾塊!”
“我還是習慣用胰子,隻有低賤之人才用這個肥皂。”一位微胖的少女撇撇嘴,滿是不屑。
這番惹人嫌的姿態瞬間惹惱了眾人,其中一位長相明豔的少女蹭的一下站起身來,斥道:“董澤琴你說誰是低賤之人呢!”
董澤琴見眾人不善的看著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但她心高氣傲至極,字典裡就沒有“認錯”兩個字,隻聽她接著說道:“我隻對物不對人,若你一定要對號入座,我也沒辦法。”
那明豔少女冷笑一聲,“你也不用這般作態,現在你主子還沒來呢,你搖尾巴給誰看呢!”
“你什麼意思?”董澤琴氣得臉色赤紅。
明豔少女右手把玩著發尾,上前一步靠近她耳邊,用隻有她一人聽得見的聲音道:“誰不知你堂姐攀上了瑞王府的高枝兒呀……可她還未嫁進去呢,你現在這般張狂,也不怕你堂姐惡了你?”
蕭澤琴恨恨的看了明豔少女一眼,正準備懟回去。
這時,門外傳來了報傳侍者高昂的聲音――
“賢妃娘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