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原本已蜿蜒長至手心的黑線顏色變淡,重新縮回至手腕。
同一刻,宋雪庭也驚訝出聲:“……怎麼會!”
覆伯鴻被嚇了一跳,問道“怎麼了?”
宋雪庭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手指以詮艘渤的脈搏上,眉頭越皺越深,然後又徐徐舒展開來。
他站起身來,做了總結:“離王殿下的身體已經好轉,近期無礙,隻需好好休養。”
說完便告退了。覆伯鴻也匆匆的告退,緊跟著宋雪庭的步伐,往外走去。
懷恩貼心地幫顧也朝捏了捏被角,隨後便輕手輕腳的下去了。
聽著沒人了,覆芫芫敲了敲顧也朝的膝蓋,誒,快放我出去。
顧也朝似是才想起被窩裡有人,他急急的將腿抬起來,覆芫芫腳也麻了,腰也酸得厲害,臉被悶的紅彤彤的,頭發也格外的淩亂。
顧也朝差點沒忍住笑出來,他先是小聲道歉:“芫芫,真是抱歉。你還好嗎?
覆芫芫滿頭黑線,你看我的樣子算好嗎?但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濕漉漉的眼眸,一點也不忍心說重話,強撐著一口氣道,“……沒什麼大礙。”
因為剛才打了嗬欠,眼睛有些濕漉漉的顧也朝眼眸彎彎,“那就好。”
好個屁!
覆芫芫神色木然的將頭發打散,梳了一個馬尾辮。然後坐下身來,看著顧也朝的眼睛說道:“我不能在這裡待的太久,我之所以來這裡,是因為我有救你的方法。”
顧也朝心砰砰直跳,“救我的方法?”
“對。你有沒有察覺到身體的變化?”
“我察覺到了,”顧也朝輕輕頷首,心裡有些激動,“我的身體在漸漸好轉。而且……”
顧也朝挽起袖子,“你看,這條毒線也變短了。”
“那是因為在你昏迷的時候,我給你喂了百毒散。”覆芫芫說著,從袖口裡掏出敞口陶瓷瓶,遞給了顧也朝。
顧也朝好奇的接過陶瓷瓶,打開瓶塞,覆芫芫來不及阻止,就見他往手指上倒了一滴。那金色的半凝固液體詭異地扭動起來,順著他的手掌紋路,攀延至手腕,順著已變成墨藍的毒線浸入肌膚,轉瞬消失不見。片刻之後,那根毒線宛若被吞噬了一般,變得更淺更短。
覆芫芫扶額,這種事情該怎麼解釋啊。
麵對不可知,大多數人都是害怕畏懼的;除了一些變態,譬如顧也朝。他的視線掠過手腕,眼底迸發出驚喜的神色。他知道這藥液詭異,可那又如何!隻要能解了他的毒,讓他活下去,這些都是些細枝末節的小事。
他仰頭看著覆芫芫,原來芫芫就是了悟大師所說的貴人嗎?
覆芫芫被顧也朝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你……還好吧?”
顧也朝眼角浸滿了柔光,配上他無雙的容顏,美的動人心魄,“無事,隻是……你送我這麼珍貴的禮物,我卻不知該如何感謝你呢……”
覆芫芫摸著自己明顯不規則跳動的心臟,道:“你是我最重要的……友人啊。能幫上你,我心中很歡喜的。”
說完就低下頭,遮住了滿臉的羞紅。
“最重要的友 人嗎?”顧也朝說不上是失落還是什麼,他才不想當什麼重要的友人,他想當她的唯一。
室內再度安靜下來。覆芫芫看了一眼計時的漏刻,已是亥時一刻,若覆伯鴻先一步回府就糟了。
“時候已是不早,我得先回將軍府了。那藥每日一次,連服三日;另外每日還需兌水藥浴,一日一次即可。等你痊愈我們一起去麓湖吃烤魚呀。”
顧也朝輕輕應了一聲。
覆芫芫揮了揮手,便轉身準備離開。
“芫芫。”
“嗯?”覆芫芫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