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也禮行至寢宮外,收斂了眸中的野心,裝作很是擔憂的模樣,向在屋外值守的阿福詢問,“阿福公公,父皇怎麼樣了?”
“瑞王殿下放心,陛下已經好轉了。”
“本王很是擔心父皇的身體,現在能否進去看看父皇?”
阿福神色微閃,有些遲疑,“怕是不妥……”
顧也禮好似沒聽見似的,轉身就推門而入。他現在身份已是不同往日,作為大周唯一的皇子,他有驕縱的資本!
阿福見他竟然闖門,霎時怔住了,一時忘記將他攔下來。
顧也禮此刻也有些飄了,他三步化作兩步,隨性的掀開了寢宮最裡間帷幔――
顧元燁躺在龍床上,正聽著宋雪庭向他稟告顧也朝的病情,聽到關鍵之處時,便見著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唰”的一下拉開了帷幔,他差點嚇得心臟滯停,待看清那人的模樣,瞬間怒火高漲。
“阿福!誰放他進來的!”
阿福連滾帶爬的跑過來,跪在顧元燁麵前,“不怪奴才呀,是瑞王殿下偏要進來,,奴才攔他不住……”
顧也禮看著眼前這個場麵,心裡有些慌亂。但他沒在怕的,隻見他虎目含淚,語帶哽咽,“父皇……兒臣是擔心您呀。聽說你吐血昏迷了,兒臣也心痛如絞,馬不停蹄的就趕來看您了!”
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顧元燁卻是個鐵石心腸的,雙目微眯,用審視的眼光盯著他,“你怎麼知道我昏迷了?”他作為一國之君,身體的狀況是重中之重,如果他吐血昏迷的事情傳出去,不知會引起多大的恐慌,甚至會引起整個社稷的動蕩。所以事情發生之後,阿福便替他下了封口令。
而顧也朝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得知了消息……
顧元燁心裡很是複雜,他在等著顧也禮的解釋。
顧也禮沒想到他會問這一茬,頓時啞口無言。過了好一會兒,才支支吾吾的說道:“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嗎?”
顧元燁知道顧也禮有些蠢,但不知道他竟然這麼蠢。
他氣極反笑,“你的意思是那些謀.逆的反.賊也知道了?那他們可以趁機散布謠言,讓百姓信以為真,到時候……”
顧也禮越聽越覺得害怕,這回是真的要哭出來了。他急急的跪倒在床榻前,懺悔道:“兒臣……兒臣知錯了,請父皇責罰。”
顧元燁此時也有些心累,“罷了罷了,你回府吧。我短時間內不想再見到你……”
待顧也禮登上回程的馬車時,他心裡還是有一些迷惘,不知事情怎麼就發展到這種地步……他不是父皇唯一的兒子嗎,為何不能放過這些微不足道的細節呢?
唉……
真是搞不懂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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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從皇宮回來後,已是過去了好幾日。
覆芫芫仰頭看著窗外的明月,不知道儼之痊愈了沒,這麼久了也沒有消息。她本是想問爹爹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爹爹什麼都不說,一副諱言莫深的模樣。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綠闌看見自家小姐又在吹風了,緊忙走過來,將她拉至一旁,關上窗戶道,“大小姐,外麵的風多冷呀,如果惹上風寒可怎麼辦啊……”
聽著她的碎碎念,覆芫芫立馬投降,“好綠闌,你就彆說了,我以後不這樣了……”
綠闌一臉無奈的看著她,大小姐每次都這樣說,她一點都不信。
她熟練地替覆芫芫更衣拆發,整理好了被褥,便下去歇息了。
覆芫芫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她掏出壓在枕頭下的羊脂白玉盤龍鑲金玉佩,暗淡的燈光下,玉佩散發著淡淡的瑩潤色澤,煞是好看。
唔……跟他的人一樣好看。
“喜歡嗎?”清冽的聲音響起。
覆芫芫順著話頭應道:“喜歡。”
下一秒,覆芫芫猛地翻起身來――
次奧。
她怎麼聽見儼之的聲音了?
她這是思戀入骨,產生幻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