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若是真的起了戰事,受罪的便是咱們普通百姓啊……”有人附和。
“這邊城,終究不是一個好活命的地方啊……”
“唉……”
眾人連連感慨,至天色完全漆黑才漸漸散去。
覆芫芫躺在床上,有些心緒不寧。
所以……真的會打仗嗎?
無論在任何時代,戰爭都是極其可怕的。她不是聖人,首先便擔心覆伯鴻的安危,雖然他是主帥,可戰場上的暗箭防不勝防……又想到很多人可能會因為戰爭流離失所,甚至失去生命,心裡便難受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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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過後,安佑欽一行人才回到客棧。覆芫芫心裡預謀著逃跑的事,也一直沒睡。
當安佑欽推門而入的時候,她正慵懶的坐在木椅上,旁邊桌上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
燈光朦朧,美人的側臉的燈光的映照下有些動人心魄。安佑欽不知怎的想到了等丈夫回家的妻子,心頭一片柔軟甜蜜。
於是他走過去,柔聲問道:“芫兒這麼晚不睡,是在等我嗎?”
覆芫芫有些困了,她打了個嗬欠,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裡麵粉色的、舌、頭和潔白的牙齒,簡直惹人犯罪。
安佑欽覺得自己有些口渴,他咽了咽口水,覺得還是不夠。於是他端起了覆芫芫身前那杯熱茶……
覆芫芫雖然看起來麵色如常,可實際上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勝利的曙光近在眼前!
“咚咚咚……”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傳來。門外的人低聲說道,“主子,有要事!”
安佑欽臉色一變,有幾分肅殺之感。放下手中的茶水,頭也不回的快步走出了房門。
留下覆芫芫對著還冒著熱氣的茶水無語凝噎空悲切――
她用最後的積分換取的軟骨散啊……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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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佑欽出門右拐去了隔壁房間,問道:“何事?”
“據前方傳來消息,覆伯鴻上任後雷厲風行,對關口進行了嚴肅整改,對出關的人查的很嚴,而且不允許帶女眷出關。明日我們可能不能按原計劃假扮普通商販出關了……”
“看來他是知道覆芫芫在我們手上了……這事兒倒有些棘手……”安佑欽眼神倏地一沉,雖然預料到出關會有些麻煩,可是卻沒想到覆伯鴻下手如此老辣。
旁邊的下屬偷偷瞄了安佑欽一眼,小心翼翼的提議道,“要不……我們就把覆芫芫交出去?”
“不行!”安佑欽想也沒想拒絕,極力忽視自己內心的動蕩,掩飾道,“目前還不能交出去,她還有更大的用處!”
“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下屬問道,出關這件事情已經迫在眉睫。前些日子因為消息網特意放慢了腳步,現今覆伯鴻大刀闊斧之下,出關政策三日一變,越來越嚴,越拖對他們越是不利。
“傳信給郡守公子朱科皖,就說我們答應他的要求,讓他們官方販鹽的商隊送我們出關。”安佑欽斂眉,沉聲道。
“可是――”那朱科皖獅子大開口,要價極高啊……
“嗯?”安佑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帶有警告意味。
“遵命。”下屬一抖,有些委屈。但知道安佑欽說一不二的性子,也不敢再提出反對,出門去送信了。
就這樣到了第二天清晨。
覆芫芫被迫換上了一件男裝,跟著安佑欽一行人往城外出發。
他們一行人這回沒有絲毫耽擱,以最快的速度行進,直至城外六公裡以外的義莊才停下來。
然後便是漫長的等待。
風聲呼嘯,義莊的陰幡獵獵作響,紙人紙馬瞪著窟窿眼歪斜著,地上散落的紙錢打著旋兒,滲人得慌。
覆芫芫覺得大地好似在震動,然後便聽見了馬蹄聲從遠及近而來。旁邊的突厥人戒備的把手放在了腰側砍刀的手柄上,安佑欽抬起手掌向後擺了擺,然後眾人便輕點頭顱,四散躲藏了起來。
片刻之後,一小隊騎兵抵達義莊。小隊大概五六人左右,身穿製式皮甲,為首之人一口京畿地區的口音,正在跟隊員隨意的嘮著嗑。
“離王殿下派我們來尋人,可這幽州郡這麼大,不知要找到什麼時候…”
“唉……比大海撈針還難啊……”另一人脫掉靴子,抖了抖鞋裡的沙粒,道,“這幽州待著也太難受了,我做夢都想回京城。”
“依照我說,保不準那覆芫芫已經……”說話那士卒用手比作刀刃往脖子上一切,然後苦笑,“也是紅顏薄命,命運多舛呀……”
聽到自己的名字,覆芫芫霎時眼淚止不住,被安佑欽緊緊控製在懷裡,她想抬起手擦眼淚都做不到,更彆說發出聲響求救了。
直到那騎兵小隊離去,才被鬆開。她赤紅著雙眼的看著安佑欽,帶著刻骨的恨意。
“女人,不準用這種眼神看我,安佑欽湊在她耳旁,滿含威脅,“不然我當著他們的麵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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