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麵帶猶疑,說道,“可是林夫人她……”
她嘴角微翹,幽幽說道,“可是要我親自去王爺跟前去說一遭?”
安佑欽的名頭還是很好使的,那侍衛肉眼可見的抖了一抖,隨即喚來兩個婆子準備將林夫人架走。
衣領破了,發髻歪了,林夫人奮力也掙脫不開,她帶來的丫鬟急忙上去解救,卻被侍衛們攔住了。
林夫人何曾受過這等委屈,滿腔怒火化作怒吼噴湧而出,“你這個狐狸精,災星,你就等著吧,王爺定會為我做主的。屆時我定會讓王爺把你投進瘟疫村裡,讓你生不如死……”
瘟疫……
覆芫芫心頭一顫,聲音也跟著顫抖,“慢著,你是說……瘟疫……?”
“哼,你還不知道嗎?自從你這個災星來了之後不久,上京城裡就開始爆發瘟疫了,現在城裡人人自危,還不知怎麼辦呢……”
瘟疫……
瘟疫……
瘟疫……
覆芫芫什麼都聽不見了,隻有這兩個無比沉重的字眼,不停地在她心裡循環閃現。
怪不得青娥會偷偷哭泣,怪不得仆役們舉止如此奇怪。
在古代,沒有疫苗,沒有特效藥,甚至沒有醫生,隻能靠個人免疫力強撐……
所以,死亡率極其驚人。
覆芫芫叫上青娥,轉身就回了房間。
坐在木椅上,覆芫芫抿了一口濃茶,口中的苦澀讓她鎮定了一些,“疫情開始多久了?”
青娥垂著腦袋,半餉沒有說話,等到覆芫芫快失去耐心的時候,卻見她抽抽噎噎的哭起來,“大概……大概是十幾天前,京城裡隱隱傳出有人患了天花。起初大家也沒在意,直到上京附近有一個村子裡有大批村民感染,縣官才重視起來。可是為時已晚,上京城裡陸續有人發病……我的父母都被染上了天花,已被驅趕去了城外的瘟疫村,嗚嗚嗚……”
覆芫芫聽到是天花,眉頭皺緊又漸漸鬆開。
天花,經常出現在生物教材裡,是一種極為可怕的疫病,死亡率奇高,就算痊愈了,也會留下滿臉的坑洞,極為駭人。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知道怎麼預防這種病毒。而且,係統商城裡有特效藥……
“唉,你不要太難過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過了好一會兒,青娥總算控製住了情緒,她擦掉眼淚,“……是奴婢失禮了。”
覆芫芫表示理解,她思量片刻,吩咐青娥道,“你去告訴安佑欽一聲,我要見他。”
青娥見她直接喚王爺名字,神色微變,應了一聲便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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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些時候,覆芫芫總算等來了安佑欽。
他還是如平常一般油嘴滑舌,“芫兒,許久未見,可是想我了?”
覆芫芫暗暗皺眉,自動過濾掉廢話,開門見山問道,“……上京城鬨瘟疫了?”
安佑欽挑了挑眉,“嗯?”了一聲。
他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麼變化,可覆芫芫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他眼底的一抹極深倦意,她接著問道,“情況很嚴重?”
他隻是搖了搖頭,語氣淡淡,“不談這個,芫兒就沒有其他想對我說的嗎?”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補充道,“上回芫兒給的鏡子配方很好用,工匠們已經出了成品了,等過段時間我讓他們送塊梳妝鏡來――”
“請你不要轉移話題。”覆芫芫麵色肅然,直視著安佑欽的眼睛,“我希望你能告訴我真實的情況。”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安佑欽懶散的癱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桌上的熱茶,眯了眯眼睛。
“如果我說,我有預防瘟疫的方法呢?”
“芫兒是在說笑嗎?”安佑欽臉色微沉。突厥是天花的高發地,幾乎每隔幾十年,便會大麵積爆發一次。這種殘酷的物競天擇,直接導致突厥人口稀少,遠沒有中原地區繁榮。
麵對這樣一個困擾了突厥數百年的難題,如今一個養在深閨、嬌滴滴的大小姐告訴他,她有辦法。
他沒有辦法相信,且十分介意有人拿此事開玩笑。
“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嗎?”
“……”安佑欽睫羽微顫,將信將疑。
“上京的疫情,已是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吧……”
“……”安佑欽沉默不語。
“我可以證明給你看。”覆芫芫腮幫鼓起,使出殺手鐧。
安佑欽捏了捏眉心,意味深長的說道,“芫兒,這件事非同小可,你要明白,以你的身份,你的立場,很難讓人不懷疑……你彆有用心。”
覆芫芫不急不緩地說道,淡然道,“我當然有交換條件。”
安佑欽還是搖了搖頭,他正準備開口說話。
門外有匆忙的腳步聲傳來,有侍衛等不及通傳衝進屋內,麵色蒼白的稟告,“王爺,宮裡出事了。”
安佑欽瞳孔緊縮,深深的看了一眼覆芫芫,轉身疾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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