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等結果。
這件事照常理來說,她贏麵很大。但是就怕對方不按常理出牌。
“唉……”
她深深歎了一口氣。
“芫兒為何歎氣?”身後有一道低沉的男聲突然響起。
覆芫芫一驚,頸後汗毛根根豎起,然後轉身,果然是安佑欽。
“你乾嘛神出鬼沒的,嚇我一跳。”覆芫芫拍了拍胸脯,蹙著眉抱怨。
安佑欽淡淡一笑,舉著手裡的聖旨和公函,“你看這是什麼?”
覆芫芫眉頭漸漸鬆開,有些不敢相信,“這難道是……”
“沒錯。這邊是發往邊關的聖旨以及送往大周的公函。”
“快拿給我看看!”
覆芫芫從安佑欽手裡拿過聖旨和公函,認真看了起來。當看到那個“三年”之時,她臉色微變,雖然心裡早就明白十年太長,突厥人不會同意,但結果擺在眼前時,她還是有些失望。
她歎息了一聲,好在勉強完成了係統的任務,那額外的獎勵看來是沒有了。
罷了罷了,還是不要太貪心了。將聖旨和公函遞還給安佑欽,她輕聲說道,“你把魚骨劍給我。”
安佑欽挑眉:“嗯?做什麼?”
“所有的藥都存放在裡麵。”
安佑欽恍然,怪不得搜遍了都找不到……他從袖口掏出魚骨劍,遞給覆芫芫。
覆芫芫倒是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問道:“……你一直都帶在身上嗎?”
“當然。這可是芫兒送我我的定情信物,我當然得隨身攜帶了……”說完還曖昧的笑了笑。
“……”覆芫芫還是不習慣他這幅黏黏糊糊的模樣,她低著頭頭,手指按住魚骨劍劍柄的凹槽,然後抵住凹槽底部隱秘的凸起,隻聽極其細微的一聲“哢嚓”響起,劍柄底部裂開一條小縫,將縫隙對準手掌一磕的同時衣袖一揚,事先藏在袖口的幾粒圓形的白色藥丸就出現在覆芫芫手掌心。
“喏,就這些了。”不多不少,剛好三顆半。覆芫芫見他沒有覺察出其中蹊蹺,才悄悄放寬了心。
安佑欽將藥丸用一隻白色瓷瓶仔細裝好,然後盯著她問道:“那預防的法子呢?”
覆芫芫抿了抿唇,正色道,“僅僅隻有公函,並不能讓我完全信服,我需要見到我父親覆伯鴻的親筆回執。”
“你這是在拖延時間?”安佑欽神色一沉,眸色發暗。
“我若是想拖延時間,完全可以等疫情更嚴重了再跟你談判。”覆芫芫抬高下巴,瞥了他一眼。
安佑欽沒有再說話,諱莫如深的看了她一眼,便帶著魚骨劍以及白色瓷瓶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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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某處青樓。
顧也朝一身鴉青色長袍,如墨的長發用一根通體翠綠的玉簪子挽起,狹長的桃花眼半眯半睜,他慵懶的坐在華貴的軟椅上,聽著下首長相豔俗的老鴇子稟告。
“主子,據平西王府裡的探子來報,覆小姐的確被幽禁在平西王府後院之中,但是後院守衛森嚴,想要救人的話可能會頗費些周折。”
顧也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可打探到她現在具體情況如何?”
那老鴇子斟酌了一下語言,謹慎說道,“探子沒看見覆小姐本人,倒是聽說了府內的一些傳言。”
顧也朝目光一寒,“……什麼傳言?”
“據說,覆小姐很受平西王的寵愛,就連府上以前最受寵愛的姬妾在覆小姐麵前也被硬生生的壓上一頭……而且,覆小姐住的院子本應該是給未來王妃住的,所有有人猜測,覆小姐很可能會成為王府的女主人……”
聽完這些話,可怖的戾氣慢慢爬上顧也朝絕美的臉龐,他睜開半眯的眸子,平和的嗓音卻讓人不寒而栗,“若十天之內我還是看不見人,你這青樓也彆開了……”
老鴇子本能的顫抖了一下,她卑微的請求道,“求主子多寬限些時日吧……如今上京城內天花疫情很嚴重,咱們人手不夠,十天之內救人出來難度太大了!”
顧也朝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帶著警告意味,“七天。若是七天之內做不到,你應該知道下場……”
老鴇子哭喪著一張臉,喉嚨宛如被沙子糊住了,過了好一會才哽咽著應了一聲,“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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