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如果聞曉是聞家的遠支,或者他是,他們不是如此相似的處境,一切都會好解決得多,而不是像這樣,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慎之又慎。
*
再見麵,是小白來找的陸傾燃。
扒拉半天,還是陸傾燃拿出了字母盤,小白才一下子跳上去。
找字母。
一個單詞一個單詞拚。
動物的思維不是線性的,陸傾燃理解了半天,才正確。
“很不高興?”
小白點頭。
“喝酒?”
小白再度點頭。
看了眼已經黑透的夜色,陸傾燃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過問,但有這個越界的意識前,他已經向小白問出了聞曉在哪兒。
得到小白拽他袖子的動作。
表示要帶他去。
最終,經過小白的指路,翻了幾麵牆,又爬了聞家的欄杆,彆問為什麼他不從正門走,陸傾燃怕從正門走了,小白反而不認識路了……總之,見到聞曉的時候,陸傾燃發現是個熟悉的老地方——
聞家房子的房頂。
“來了~”
一瓶酒被從空中扔了過來。
陸傾燃接住,笑道,“我們這個站位,你從上麵丟下來,不怕砸到我?”
聞曉:“不怕,砸傷了也不嚴重。”
開玩笑,2s體質的人,酒瓶碎了人都沒事好吧!
陸傾燃順著牆麵的樓梯爬到天台,看到聞曉,人坐在根小板凳上,邊上還放著張一模一樣的凳子,顯然,是給他準備的。
“知道我要來?”
“不知道,不過小白不見了,我猜你會來。”
“酗酒?這麼不高興?”
“酗個屁,還沒開喝呢,正好,你來了,一起。”聞曉厚臉皮道,“等會兒也有人把我搬下去,免得家裡找。”
“你又不能喝酒……”
聞曉:“果酒啦,都成年了,還不能允許人隨便喝點麼,大少爺?”
陸傾燃不說話了。
坐在聞曉邊上,肩膀上的小白被聞曉抓了過去,搓得吱哇哇地叫。
“你……輕點。”
“不,叛徒就是要有受懲罰的覺悟,對吧,白白。”
“喵喵!”
“我謝謝你關心我哦!”
“喵。”不謝。
聞曉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最終還是陸傾燃看不過去,把小白從聞曉手上解救了下來。
“彆這樣。”
陸傾燃道。
聞曉也知道自己不對勁,沒搶回小白。
酒瓶打開了,隻喝了一口,又放下了。
空氣變得安靜。
陸傾燃也不說話,聞曉既然不趕他走,他陪著就好。
“陸傾燃,我好煩啊。”
聞曉到底開了口。
“聞家不是支持你嗎,你煩什麼?”
陸傾燃覺得自己該更煩一些才對。
聞曉笑了,陸傾燃不懂他在笑什麼。
聞曉還是說自己的:“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麼我這麼倒黴。”
尾音很輕,幾乎要消失。
陸傾燃感覺到了心臟的鈍痛。
他看向聞曉,聞曉卻眺望著遠方的街區風景,喃喃,“我怎麼這麼衰啊!”
“明明初中的時候,檢測出來精神力數一數二,但體質就是上不來。”
“還以為隻是時間問題,到了時間,一查,控製向分型。”
“好吧,控製向就控製向吧。”
“後麵去了阿芙洛,如果能一直待到覺醒期結束後回來,也還好了。”
“結果又出了這種事。”
陸傾燃皺眉,覺得中間有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盯著聞曉,聞曉回視,陸傾燃:“什麼叫‘又出了這種事’,出了什麼事?”
“還不是你鬨出來的,當然,也不能怪你,你隻是引子。”
“?”陸傾燃,“等等,我隻鬨了你一件事吧……”
“對啊,你之前不是還問,為什麼我會從阿芙洛突然回來嗎?”
“寧可走未登記的不穩定蟲洞,你以為我想啊!”
“……”
聞曉喝了一大口酒,長出口氣,“如果能不走,我跑乾嘛,又不是腦子有問題。”
兜了一圈,突兀又道,“我不會去阿芙洛的,放心。”
陸傾燃心失跳一拍,還以為聞曉察覺了什麼,卻見聞曉把酒放下,綠色的眸子轉過來,正色道,“不是問我為什麼要回來嗎,我告訴你。”
說著,把小白又從陸傾燃身上薅了下去。
使勁兒甩了甩。
“喵!喵喵!”小白扒著聞曉的手,跟著晃蕩。
“快點,變一個。”
小白:“喵喵?”
聞曉:“它需要一定的刺激。”
陸傾燃越發不懂了。
聞曉對陸傾燃笑,笑容燦爛,帶著兩分酒精驅使下的迷蒙:“看好,給你變個魔術。”
說完,當著陸傾燃的麵,將小白從樓頂丟了下去。
“!”
陸傾燃眼睛瞪大,不等他出聲,剛站起來,便感覺到一陣精神力爆開來。
“嗷~”
下一刻,一隻雪白的獸類,從小白掉下去的地方,跳了上來,叫聲凶橫。
陸傾燃從它身上感受到了小白的氣息和……攻擊向的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