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就是,世子要新婚的那位,可不是個善茬,和杜柔之間是老情敵了,相信對方占據了有利位置之後,杜柔以後的日子好過不了。
一會兒之後,顧熠等全村所有人基本都到了杜柔家跟前了。
大家都圍在一起,裡麵杜柔被朱巧娘單方麵暴打,杜婆子等人還想攔一攔,但是被顧家的幾個妯娌也攔住了。
到底是知道事情是杜柔做的太過分了,其他杜家人也沒敢動真格,隻能就這麼看著自家的女兒挨揍。
大家都心裡清楚,這件事不會這麼輕易就完了。
趙念和趙安也坐在地上,頭發淩亂,哇哇的哭著。
顧熠來了之後,毛蛋就立刻湊到他跟前,得意的示意道:“看到沒,那兩人還想對二嬸動手,我一個人就能把他們揍趴下了。”
杜婆子本來沒帶趙念趙安過來,這樣的場合,他們兩個出場不太合適,但兩孩子也不傻,大致意識到會發生什麼,就跟著過來了。
在看到自己的娘被朱巧娘暴打之後,兩人就忙不迭的要衝上去,但誰知毛蛋也趕過來了,憑借著他壯實的身板以及多長了幾年的年齡,成功把兩個孩子打哭了。
這會兒就湊在顧熠跟前顯擺呢,他可是哥哥,厲害吧。
顧熠對他露了一個笑臉,誇獎道:“毛蛋哥真厲害。”
“那是。”毛蛋瞬間得意的不行,他讀書是讀不過小羊,但是打架上麵,小羊這身板可就比不過他了吧,哼哼。
族長幾人在外麵皺著臉往裡看,杜婆子攔不住朱巧娘她們,就隻能找族長求情了,“族長你先讓她們停手吧,有什麼事咱們好好商量,該賠禮道歉的我們都不會少。”
她心中也滿是疲憊,恨不得把杜柔直接掐死,但這是她親閨女,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杜柔被打死吧。
族長慢吞吞的看著裡麵,嘴巴張了張,等架打的差不多了,才端起自己威嚴的架子,出聲道:“好了,彆打了,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當著大家的麵都說清楚。”
他這麼一出聲,大家才意識到族長來了,擁擠的人群瞬間讓開了一條路,“讓讓,族長、族老們來了,大家讓他們進去。”
村子裡,顧姓人家占了多數,但是其他姓氏的人也有一些,不過都這麼多年了,相互間各種姻親關係不少,族長族老處事都很公正。
族長們在村裡還是比較有威嚴的,他一開口,朱巧娘她們正好也都打累了,全都停了手。
等她們散開,就露出裡麵被打得鼻青臉腫,頭發都被抓落好幾縷的杜柔,但看她這慘樣大家隻有解氣的,可沒有同情她的。
之前顧家這邊的說法,全村人都知道,這會兒族長也就不問顧家人,而是向著杜柔問道:“杜柔,你對和方宏一起收買人下藥,拐走顧家小孩的事,還有什麼想說的?”
宗族的觀念在當下各地都很強大,很多時候,各地發生了事情,都是族裡自己解決,不用上到官府,甚至於,隻要有人真的犯了大錯,他們就算是把人沉塘了,也不會有官府來讓宗族賠命之類的。
看著周圍人冷漠的樣子,杜柔心驚,該不會在府衙都沒事,回來後卻被族裡給處死了吧。
她忙撇清自己的關係,“族長,收買人下藥這件事,我也不知情,都是方宏做的,官府那邊也知道這事。”在官府的時候,方宏確實是把事情都攬在了自己身上,而調查顧常林私塾的學子,收買文兄,也都是方宏定下的決定。
杜柔從來都不會明目張膽的做這種事情,她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
頂多,她就是偶爾稍稍引導一下方宏的思路罷了。
大體上本身就是方宏在出主意。
族長沉聲道:“小羊昏迷後,就是你和方宏一起去把人放在牆角那邊當誘餌的,你以為我們大家都不知道嗎?就算是你先前不知情,抱著彆人家的孩子你總知道這是要去乾什麼事了吧?”
“在行動之前,你還找過顧常林,說讓他把兒子借給你,你現在還好意思把事情全都推到彆人的身上。”
不得不說,犯事的有三個人,但他們確實隻能對杜柔這個同村的才有能力懲罰,宗族的權力也隻在這個村,隻在同宗的這些人身上有用。
想想那些人得以逃過,就更氣了,好在杜柔幾個內訌,竟然把那姓文的腿給打斷了,這可真是一件大喜事。
杜柔不敢置信的看向顧常林,她沒想到顧常林竟然會把這事說出去,顧常林憂傷又帶著一絲擔憂的看著她,一言不發。
心裡卻是想著,這樣表現應該能把杜柔給吊住吧。
畢竟喜歡杜柔是一回事,但根據他一直以來展現的形象,基本的三觀還是有的,這種不告而彆的偷人孩子去釣人販子的行為,他確實該一邊替杜柔擔心,一邊又不太接受得了。
他隻需要維持在如果杜柔需要喪命的關鍵時候,他永遠站在杜柔這邊就行了。
他在杜柔心中,就是這種不夠狠,有些窩囊,心中最喜歡她,卻不得不被家人、妻兒給牽絆住的人。
杜柔也沒心情在這種時候想的太多,她慌亂的辯解著:“可是……可是我真沒動手,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我勸他了,隻是沒能勸住而已。”
“呸。”有人在聽了這話之後不屑的呸了一聲,這杜柔還真好意思這麼說,說什麼沒勸住,你自己也想這麼做才差不多。
她結結巴巴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實在是他們先前做事就沒有太謹慎,方宏找了很多習武之人,她沒想過顧熠真的會被弄丟,顧常林那麼喜歡她,她想著到時候完璧歸趙,大家好好說說就行了。
誰知道那些習武之人屁用沒有,還被官府給插了進來。
杜柔哭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們安排了那麼多人,我沒想到……”
反反複複,她都是這麼些話,但村裡人都不買賬,“族長,這種人請到祠堂裡去吧。”
就算是說謊杜柔都無法把身上的汙點給洗涮乾淨,確實可以直接判定杜柔的問題了。
“嗯。”族長沉沉的應了一聲,一大夥人將杜柔抓起,一起往祠堂的方向而去。
祠堂這種地方,平時輕易不得開,也隻有這種時候,打開了。
杜柔哭得更厲害了,杜婆子也涕淚滿麵的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