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找了一個空擋,顧熠把事情和陳戍說了。
陳戍當即高興的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小羊,你姐姐當真願意嫁給我了?”他控製不住的身體來回轉悠,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顧熠看他這樣重視,倒是更滿意了些。
不過,有些事他也得提前說好了,“我家裡是同意了,但是也有一個要求。”
陳戍道:“什麼要求,你說?”
顧熠道:“你要是想娶我姐姐,那麼以後就絕不可以納妾。”
陳戍想也沒想,一口就答應下來,“好,我絕不納妾。”他笑著道:“你放心吧,我們家可沒有納妾這種傳統。”
顧熠道:“你們家不納妾,不排除是你們家的人品行端正,但是還有可能是因為你家沒錢。”校尉這個官職聽起來像那麼回事,但實際上也就是個小官,陳家還挺窮的,就跟普通百姓沒什麼區彆。
送陳戍來讀書都是勒緊了褲腰帶,加上陳戍自己能掙書院的獎金。
在這種情況下,養家都不容易了,還納什麼妾啊,納了也養不起。
陳戍一噎,好像是這麼回事,“反正不管我爹還有我哥哥怎樣,我以後就算是有錢了,我也不納妾。”
“嗯。”顧熠點點頭,能隨口把自己爹連帶上,這也是個大孝子,“說到就要做到,倒時候可彆來個醉酒不小心壞了人名聲,不得已要納妾什麼的,男孩子的清白也很重要,你要是守不住,我就把你們兩個都解決了,然後接姐姐回來,反正我家多養幾個人是完全沒問題的。”
光是解決女子,他覺得還不夠,兩個都一起解決更好。
陳戍被顧熠的話給逗笑了,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小舅子說的是認真的,他笑容明朗,語氣帶著幾分揶揄:“好,我知道了,我一定守護好自己的清白,小羊你長得這般好,也更要注意啊。”
顧熠無所謂的點點頭,敢在這上麵算計他的,他絕對讓人吃不了兜著走。
或者說,他也不會給人這個機會。
說笑一番,陳戍也認真說了自己打算,他先前就已經寫信回去給爹娘,說明自己已經有了喜歡的姑娘,這回要提親,也還是得父母來一趟才行。
當天回去之後,陳戍就一封信寫了回去。
他們所在的城市繁華,自然離邊關不是特彆近,驛站一個月之後才把信送到了那邊去。
陳家。
陳父和陳老大、陳老二是在軍營裡當兵的,陳母及其他孩子住在城裡一處巷子裡,這地方人也多,這一片大多男人都是在軍營裡的。
她們的生活和普通百姓一樣,天天都是柴米油鹽,滿是人間的煙火氣。
陳家除了在軍營的老大,和在逸才書院讀書的老五陳戍,其餘三個都各自找的有其他的活計在乾。
幾兄弟也全都成親了。
這天,送信的人老遠看到買菜回來的陳母,大聲喊著她,“你家老五又送信回來了。”
陳戍自從去了書院之後,隔一段時間會寫信回來報個平安之類的。
陳母聞言詫異不已,心道前不久不是剛寫了信回來,怎麼今天就又寫信了?又一想上一封信裡兒子好像提過一句自己有了喜歡的姑娘,不知道這次是不是有了結果。
一想到這個,陳母便心情激動起來。
兒子也十八了,該到了成親的年紀了,就算不立時結,人也該定下了,所以她沒少在給兒子寫信的時候催促著,提起哪家的姑娘人不錯等等,她還以為兒子上封信說自己有喜歡的人,是不耐煩了她一直催,這才亂說的。
想到這些猜測,陳母快步過去把信拿到手裡,又跟人寒暄了幾句,這才邁著步子快步的回家裡去了。
回到家,她進了房,打開了信件,越是看,她的神色就越發的平靜了。
等到最後,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晚上,陳家一家人齊齊回來了,陳父和陳大、陳二也同樣在家,這兩年不打仗,因著陳父是校尉,他們這些離家近的,隔三差五也能回來。
飯桌上,陳母沒說話,等飯吃完了,回到了屋裡,她才忍不住跟陳父說道:“老五來信回來了。”
陳父沒太在意,“怎麼又寫信回來了?他那邊有事?”問是這麼問,陳父其實沒覺得陳戍能有什麼不好的事。
陳戍這小子人機靈,而且在書院裡,能有什麼事。
陳母道:“他說他喜歡一個姑娘,讓咱們過去提親。”
陳父喜道:“這小子還自己看上了人呢?有出息。”他就知道自己這兒子是個有能耐的,哪得著他們操心,他自己當年也是喜歡陳母,百般追求下才把人給娶回來的。
陳母白了陳父一眼,發愁的說道:“這看上是看上了,哪那麼好娶的啊,那姑娘家裡富裕著呢,就是把咱們全家賣了都比不上。”
嘶,陳父一下子給乾懵了,“該不會是咱們家老五自己一廂情願的吧?”人家家裡會答應把閨女嫁給老五?
還是說人家看中了老五的臉蛋和才華,老五其實就是做個上門女婿?
真要是這樣的話,他開始琢磨到底上門女婿能不能做了。
陳母道:“那姑娘今年十七,家裡兩個舉人,她爹和她弟弟都是舉人,尤其是她弟弟,從小就被人叫神童,現在已經連中四元了,那弟弟不但自己讀書厲害,教人讀書也更厲害,有四個人就是被他教的考中了府試,準備明年就下場考院試。”
“這四個人家都是那邊的大商人出身,你想想,這都把人教的這麼厲害了,人家給的報酬肯定不少,人家每個月光教書費都有八十兩呢。”
從前陳母以為自己兒子在書院能靠獎金讀書已經是非常厲害了,沒想到人家這還有更厲害的。
陳父聽著也是發愁,彆說人家一個月八十兩了,他都幾十歲的人了,八十兩也占了家裡的大半身家了。
陳母道:“人家既然能有答應的那個意思,應該也不圖錢,但咱們也不能沒點誠意,可是家裡
這些……”
說到後麵,陳母越發的為難了。
家裡娶前麵四個兒媳婦的時候,並沒有花多少銀子,現在輪到老五,也不好花費太多,不然家裡知道肯定不會安穩。
但人家這種家世的姑娘家肯下嫁,他們哪能沒點表示啊,那不是作踐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