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陳戍被尿憋著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他一動,那個守夜的人就發現了他,頓時表情有些失控。
這怎麼還醒了呢!
早知道,該上點藥的。
這不是怕遇到突發情況醒不來嘛。
陳戍正要去解手,走了兩步又停了下
來,往周邊看了一圈,而後湊到守夜的人麵前,低聲問道:“小羊呢?”
守夜的人指了指前麵,道:“上茅房。”
“哦。”陳戍點點頭,也沒懷疑,自己也跟著往前去解決需求了。
但等他解決了之後,還是沒在周圍看到人,他小聲喊了一句:“小羊,小羊?”
沒有人回應。
這不應該啊,陳戍神情都不由自主的嚴肅了起來,想著小舅子可能走得要遠一些,他又往前再走了一段路,可是依舊沒有人。
先前明明守夜的人就是指的這個方向。
陳戍沒有懷疑武館的人有問題,他知道這些人都是顧熠從小一起長大的,再說了那邊跟這裡這麼遠,怎麼武館的人和誰有聯係,他和顧熠也沒和誰有什麼仇恨。
他想起下午時隊伍裡有人說看到了人影,但沒搜查到。
該不會那人影是真的吧?
然後自家小舅子晚上上茅房發現有動靜就跟上去了?
可這個點,就算土匪的人發現了他們,也該領著大部隊下來了吧。
他繼續往前找,倒不是他想過於自信,一個人單槍匹馬,而是人越多,越容易被人發現,彆那些土匪本來沒發現問題,他們這麼一鬨,卻反倒被人知道了。
真要是太大張旗鼓,指不定他們一行人全都要折在這裡。
隨著陳戍越往前,還是沒找到人,他心裡就越著急了,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深,該不會,小羊真的跑山上去看情況去了吧?
想了想,他回去看了看,小羊確實還沒回來,問了守夜的人,對方說法一致,就是去那邊上茅房。
陳戍就又回頭去找,這小舅子真要出事,那可不得了了。
不知不覺間,陳戍就已經走到了土匪所在的那座山下,他仰頭望著黑黢黢的山林,這座山他之前去讀書的時候,和人交過手,那時候年輕氣盛,追著人往上打,所以前麵這截路他是知道的。他咬咬牙,還是決定往上走走看看。
大部隊那邊,有守夜的人警醒著,要是真有動靜,對方立馬就會叫醒所有人。
而小羊這邊,萬一小羊隻是膽大,暗中查看,他領太多人來反而是給土匪提了醒,更何況,他腦海中有一個模糊的大膽的想法一直在隱隱浮現,讓他不敢相信。
越是往上,陳戍漸漸的就能聽到一些動靜了。
他知道,自己這是快要接近土匪窩了。
當地麵出現第一具放哨的土匪的屍體,陳戍就明白,上麵果然是出事了。
他也是有些藝高人膽大的人,乾脆再次往裡麵去,越走,屍體就越多,而山上的動靜也隱隱降下來了。
直到他到了一處最後有聲響的地方,就看到山寨的燭火下,一路的屍體綿延,而最中間,兩個土匪捂著喉嚨倒下,隻剩下最後一個熟悉的身影還站立著。
那身影似是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銳利的眸光直射而來,看得人心底發顫。
直到發現是他之後,那眼神
才一下變了。
莫名的,陳戍想到了先前小舅子之前說要他守住自己的清白,要是守不住,對方不光要解決那個意圖勾引的女子,連帶著把他也會解決掉,當初陳戍笑得歡快,覺得弟弟年紀小,說話還挺搞笑的。
現在他笑不出來了,人家哪裡是在和他搞笑,這分明是在通知他!
雖然他本身也沒歪心思,但此刻也免不得渾身透心涼,感覺小命不保。
看到來人是陳戍,顧熠放心下來,自己姐姐沒來就好。
他走過去,陳戍僵硬的咧著嘴,莫名有點慫,顧熠說道:“這土匪窩裡有不少錢財,咱們要拿嗎?”
以前他滅匪是拿了,但那是在暗中,這次身邊沒人。
他也並沒有打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做了什麼,所以根本拿不了多少,他這才選擇問陳戍,陳家是校尉,要是能得些東西,以後適當的向上疏通一下關係,沒準路子會更好走。
軍營裡實力重要,但各方勢力盤雜,有些時候會需要這些。
陳戍也不是清高的人,當即就點下了頭,他也知道自己小舅子這瘋狂的一麵家裡人肯定都不知道,所以他們不可能會下山找那些武館的人來抬,那樣的話,翠翠指定就會發現出問題了。
兩人到了裡麵,東西還挺多,撿著好的,裝了兩箱子,準備待會兒抗下去,剩下的,顧熠說了山上還有批女子,等這些人下去,官府應該就會知道土匪的事,自然就會來接手了。
裝好了箱子,兩人一人扛著一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