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易黎對媯毓似乎並未有多濡慕或依賴的情緒,他毫不在意媯毓,更不喜歡薑長宇,時遷就更沒被他放入眼裡過。
他既然隻想和眼前腿殘的小殘廢在一起,那麼,何不就在這裡帶她離開呢。
“…你發燒了?”奚依兒不知道要怎樣評價易黎這份膽大包天的發言,她隻能探出手,摸了摸少年的額頭,暗含深意的說道。
怎麼開始說胡話了呢。
“我身體超棒,依兒,你放心,我一個人也是可以照顧好你的。”易黎直起身,迅速將自己的想法付諸實踐,在身後推著奚依兒的輪椅就跑起來。
女子緊緊抓住了輪椅的扶手,慌張的扭過身向後看去,“易黎,你彆鬨了!”
“我不會摔到你的,不好玩嗎?”少年輕笑著,一抹豔麗的紅發被風吹起來,他快速跑著,將輪椅推出了電動車的感覺。
好玩個大頭鬼。
輪椅最終在男人的麵前停下了,薑長宇一手按住輪椅,一手摟起了奚依兒,像是偶像劇一般在平地轉了兩圈後,穩穩的將她摟抱在懷裡。
“沒事吧。”薑長宇垂眸,成熟而穩重,像是故事裡的王子殿下,與幼稚小鬼形成鮮明對比。他帶著譴責的眸落在易黎的身上,“你在做什麼蠢事,摔到她怎麼辦。”
易黎原本快樂的彎著的眉緊蹙起來,臭起一張臉,“摔死我自己,我也不會摔了她。”
易黎看著薑長宇仿佛要將奚依兒帶回去的動作,突然升起的某種衝動令他開口,“我們把她帶走吧。現在這裡隻有我和你,誰都不會知道。”
兩個人總比四個人要好,隻要先離開媯毓,薑長宇一個人就好對付多了。
帶她離開。薑長宇摟著奚依兒的手臂緊了緊。
這一刻,他顯然被說動了。
“那個,不好意思,我還在這裡。”時遷從一顆大樹的旁邊走了過來,在未出聲之前,他簡直與那顆樹融為了一體。
那一日,顯然誰都沒能得逞。
奚依兒重新被帶回了古堡。
她在路上時便沉沉的睡在了媯毓的懷中,被他從車上抱下來,帶入了他們的臥室。而無論是易黎,或是薑長宇,都隻能在原地眼睜睜看著。
他們對於媯毓有服從的天性,吸血鬼的階.級不可動搖。麵對麵時,即便是他們三個人一起聯合起來,也無法戰勝媯毓,帶走奚依兒。
漂亮的女子柔順的依偎在媯毓的懷中,在這個陰森的古堡之中,顯出格格不入的聖潔。
媯毓摟著她,原本他應該感覺幸福的,心臟應該是滿滿漲漲的,可不知為何,男人的胸膛內像是被刺穿了一個無底洞。即便這樣親近的擁著她,他好像還是覺得握不住她。
媯毓有些茫然的將下頜抵在奚依兒的肩窩處。為什麼他擁有了人類妻子後,反而變得敏感、脆弱了,再也沒辦法安然的入睡。
媯毓曾經對吸血鬼愛上人類的故事嗤之以鼻,可當他銀色的發與女子烏黑的發絲相互糾纏,密不可分時,他卻能夠感覺到心安。
媯毓的手臂縮緊,將懷中的妻子更深的貼向自己。掌心突然像是被什麼燙了一下,泛起燒灼的刺痛,男人縮回手,看到自己原本蒼白的手心多出了一道豔紅的傷痕。
男人的手重新落下,在剛剛的位置摸了摸,不知什麼時候從奚依兒身上掉落的銀色項鏈被媯毓握在了手心中。
難以忍受的疼痛蔓延在掌心之中,將他的肌膚燒的潰爛。媯毓看清了,那是一個浸泡了聖水的銀器。
媯毓金色的瞳眸定定的落在奚依兒的身上,無人知道他此時心中想了什麼。
過了一會,分不清是一分鐘,或是十分鐘,媯毓親手握著項鏈,將它輕輕的戴在了女子的脖頸上。男人垂眸,淺薄的吻落在了奚依兒的後頸,漸漸加深。
害怕我嗎。沒關係。
如果戴著這種東西,能讓你乖巧的留在我的身旁,害怕也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