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熱鬨不太多。
所以王一城離婚這件事兒, 牢牢地占據了本公社熱門八卦排行榜TOP1,大家每天最最熱門的話題就是這個,也虧得王一城是個情緒穩定的家夥, 但凡是遇見個敏感點的, 大概都出不了門。出門也得發瘋。
也就是王一城, 依舊我行我素,該乾嘛乾嘛,再也沒有比他更淡定的了。
有時候就是這樣,當事人太過平靜, 這就毫無八卦的樂趣了,最起碼清水大隊是最先消停的。說八卦啊,就要當事人或羞澀或惱怒或激動,才有樂趣呢。
平平靜靜跟著樂嗬,那還有什麼意思。
大概是王一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以至於村裡人都沒看出來, 老王家的紹文紹武不在家,紹文紹武還有大丫他們幾個孩子都不在, 除了紹文紹武, 大丫二丫都是開學就升高三, 自然也是耽誤不得,如果恢複高考, 這就是最後一年, 那自然要好好複習的。他們幾個都去了公社住, 認真複習。
田巧花叮囑王一城:“你也住在公社,隔三差五給我過去突擊一下,如果他們沒有好好學習,再偷懶耍滑, 我就大棒子伺候,打死幾個不知道上進的小兔崽子。”
王一城樂嗬的:“沒問題,交給我,我一定給您做好這個耳報神。”
他最樂意乾這種事兒了,嘿嘿。
王家幾個高中生:“……”
小叔你的愛呢?
王一城沒啥愛,他也是抓緊時間看書,雖說這些年他一直都是學習,但是吧,關於考試,他真不敢就說自己十拿九穩。畢竟你知識廣博不代表高考就一定能金榜題名。
考試有時候還是不同的。
王家幾個大的都不在家,一般人肯定是沒在意的,但是也有不是一般人……何大媽就發現了。何大媽現在名聲不太好,也就徹底不在意彆人的觀感了,整天賊眉鼠眼的。
這不是盯著東家,就是盯著西家,人人都煩她。
陰溝裡的老鼠,誰不煩呢。
何大媽就發現他們不在家,她跟顧老頭幽會的時候,少不得要說一說。兩個人真是明目張膽的,說起來,也就是他們年紀大,很多人真是不跟他們一般見識,不然這種搞破鞋的舉動,都不用多說什麼了,那是要進去的。
但是因為歲數大,所以沒人多管閒事兒,公安那邊也不樂意接手,這種人進去也是添麻煩,這把年紀還能乾什麼。當然,最主要是他們這是個人作風,不是殺人放火的大事兒。
因此,這兩個人更加的把這事兒放在明麵上,都不背著人了。
顧老頭有時候更是誇張的直接住進了何家,這不,大白天的就過來,不僅自己來了,還叫了顧老二過來給何大媽劈柴,顧老二木著臉吭吭哧哧的乾活兒,臉色難看啊。
不過何大媽不在意,反正有人給她家乾活兒,在意什麼?
顧老頭也不當回事兒,兩人坐在家門口抽旱煙,何大媽以前不抽,這自從放飛自我,倒是變得十分狂野。她現在也是煙酒都來的。反正也不用自己花錢,她都是坑村裡老頭兒的錢。雖然名聲不好,但是總歸有老頭兒樂意。老太太坐在哪兒卷著煙絲兒,微微眯眼,說:“哎,你看到隔壁紹文紹武了嗎?”
顧老頭:“怎麼提起他們了?我沒看見。”
他想了下,說:“好幾天都沒看見他們了,前一段兒還下地乾活兒了呢,最近都是沒看見。嗬嗬,都說讀書有用,但是真的能用上的又有幾個?我就說他們狗屁不懂,這老王家的孩子倒是讀書了,可是你看讀到高中又這麼樣,這花了錢還不是白花了?讀完了不是一樣要下地乾活兒?讀書又不會教他們怎麼乾活兒,他們乾活兒可不如我家大驢子。”
紹文紹武不是不乾活兒的純讀書,家裡自留地的活兒,都是他們幾個年輕的乾的。砍柴劈柴也不在話下,真是算不得生疏,不過架不住顧老頭覺得自家好,愣是要貶低一番。
當然,因為上學他們確實拿工分不如大驢子這些整天上工的,但是那也不是乾活兒不行,但凡有空,他們還是乾活的。
他冷笑:“一個個的都說讀書有用,都笑話我們家眼皮子淺,現在看看是誰眼皮子淺?他們讀書得到什麼了?純養身板啊!”
他就說,讀書這事兒有個屁用啊。
白白浪費錢,果然如此吧?
他嗬嗬著,說:“我吃過的鹽比他們吃過的飯都多,我還能說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些年浪費多少錢?有那個勞動力,他家早就是村裡數一數二了,現在也就是個中等水平,都是自己作的。不過活該,他家過的不好,才是活該,活他娘的該!”
顧老頭想到隔壁王家的德行,就十分不愉快。
何大媽:“老顧大哥,還是你會謀算日子,他們啊,不行!”
何大媽也是憎恨隔壁,她最嫉妒的就是田巧花,當初就是嫉妒,現在更嫉妒。
那個田巧花長得那麼醜,但是竟然能嫁給村裡數一數二的小夥子,她當初也是對那人有意思的,可是那人偏是跟田巧花好了,日子過得更是比他們家強,那個時候她婆婆還在,整天罵她不如田巧花,她隻生了一雙兒女,田巧花生了好幾個兒子。這給她婆婆眼饞的。後來好不容易田巧花變成了寡婦,日子總要不好了吧?
可是她一個女的竟然有工作了,她憑什麼接替男人的工作?
那個工作,該給她!
她可比田巧花有能力。
田巧花不知道,但是何大媽其實心裡恨透了田巧花,也嫉妒田巧花,不然也不能攛掇何家人去田巧花他們家頭偷東西。一來是為了錢,二來也是為了解恨。
她本來覺得自己比他們家強太多。
畢竟他家可不是寡婦拉扯孩子,他們一家可是蒸蒸日上的。可誰曾想,他家兒子多,勞動力多竟然不艱難,何大媽真是想一想就生氣,現在兩家更是天壤之彆。
何大媽散發惡意:“我看啊,他們家原本就是指望那個洪廠長安排工作的,結果呢,人家把他們家小五子蹬了,看他們家還有什麼臉麵出來嘚瑟。以為自己有個做領導的兒媳婦兒就了不起?嗬嗬,啊呸!雞飛蛋打一場空!”
“你說得對,他們家肯定是不成,不然還能沒臉見人?”
“就是!”
“哎,不行,我得去宣揚宣揚,讓大家都知道他們家雞飛蛋打!”
何大媽立刻起來。
她越想越高興,隔壁過得不好,她就高興。
憑啥這些年總是看她的笑話,也該她看看隔壁的笑話了,要說起來,何大媽覺得這幾年自己真是背的不行。她去地裡偷糧食,剛動手就被抓了。
她一個人上山掉進陷阱了。
還有一到下雨天房頂就漏雨,堵了下次還漏,就不知道是犯了什麼忌諱,總之倒黴的不得了。那也是讓村裡人看了好大的熱鬨,她每每想起來就心情不愉快。
不過彆說是她,何家人也是,這些年日子過得真的不太好,家裡屁事兒總是特彆多。也沒個順心的。
何四柱兒堅定的認為,當時他們是被詛咒了。
他也堅信,他們那天見了鬼,是鬼在報複他們。
不過何家其他人倒是不太相信,他們覺得可能沒見鬼,是隔壁村那個麻杆兒故意裝神弄鬼嚇唬他們,這要說為啥?那也很好解釋啊,麻杆兒藏在山裡,總是不希望彆人總去的吧?那更是要給人嚇走了。
沒看嗎?他們的衣服都被麻杆兒偷了。
公安帶麻杆兒指認現場的時候,他們都看到了,自己的衣服那些玩意兒都在麻杆兒那。不過麻杆兒堅決不承認自己裝神弄鬼、他是不承認的,但是何家堅定認為是他。
不知道是要說服自己,還是說服自己。
總之,他們就堅定的告訴自己是麻杆兒搞的鬼,麻杆兒真是欲哭無淚,委屈巴巴。
裝神弄鬼,真的不是他。
他堅決不背鍋。
他是不背鍋的,何家倒是堅定認為就是他。
不過,這些人裡不包括何四柱兒,彆人都是寧願自欺欺人也要把事情扣在麻杆兒身上,換取自身的心安,但是何四柱兒不是,他是但凡有點屁大的事兒,就叫喚鬨鬼。
這事兒的結果就是,這麼些年過去了,何四柱兒依然單身,找不到對象。
他雖然見鬼,但是依舊要找條件好的。在他心裡,王一城都找得到,顧凜都找得到,他更加找得到。他可是黃花大小子!可是吧,彆說好的,壞的也找不到啊。誰不知道他家是個什麼情況,真是狗聽了都搖頭。他家倒是能生兒子,可是,跟他們外人又有什麼關係。
何家是各個兒的不順,所以但凡有點什麼事兒,何大媽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她起身:“我出去轉轉。”
顧老頭:“我跟你一起吧。”
兩個人真是秤不離砣啊。
顧老二抿抿嘴,不怎麼樂意,但是卻沒有出聲阻攔。他們家老爺子跟何大媽攪合在一起,就連他們老娘都不管了,他們做兒子的自然更不管。
他們老爺子都說了,他跟何大媽勾搭,可不是存心要對不起吳阿婆,他心裡隻有吳阿婆,隻有這個家,這是從來都不會變的,他之所以這麼做,圖的是何大媽的房子。
何大媽這邊,可是實打實的兩間正房,還有一個廂房呢。
他爸圖的是房子,按照他爸的意思,跟著何大媽攪合幾年,然後騙她寫下遺囑,到時候這房子不就是他們家的了?他可是犧牲自己的名聲,為家裡謀福利。
他這麼一說,全家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老爺子清白了一輩子竟然跟何大媽攪合在一起,原來都是為了他們。
還彆說,他這個說法反正是忽悠住了家裡人,不管是吳大媽還有幾個兒子,那都是相信的。畢竟老爺子一輩子謀算的不都是顧家的事兒!
不過幾個兒媳婦兒卻各有想法,怎麼講呢,他們是相信這老家夥是圖謀房子,但是他也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裝什麼呢。
不過因為家裡爺們都相信,幾個兒媳也不多說什麼,反正給他們弄房子就是好的,這就很可惜,如果何家的房子像隔壁王家那麼多就好了。
王家可是正正經經五間房呢。
那可比何家還多。
田巧花他們一家子哪裡曉得,還有人覬覦他們家房子呢,要知道,他們家房子可不夠用。孩子大了,不管怎麼的都是不夠用的。誰家都一樣。
虧得他們家在公社還有一套房,要是不然,那更住不開。
現在幾個孩子經常去公社住,除了是為了方便,也是因為家裡有點擠得慌。
這生孩子多,壓力就是大啊。
有時候想想,小五子還是雞賊,就一個娃兒,他真是輕鬆。
顧家心水他們家房子,恨不能據為己有,他們家自己還不夠用呢。田巧花不知道那麼多,但是好巧不巧的,她也想著房子的事兒,當初她男人還在的時候給幾個兒子都蓋了房子。說是一人一間。
但是現在孩子大了,家裡屬實是住的緊緊巴巴的,她就琢磨著,讓小五子給他那間房讓出來,因為小五子跟洪月新結婚,他格外分出去了,但是該給兒子的,她也給了。
雖說現在小五子離婚了,但是眼看著小五子也不能回來住了,公社距離這邊不遠,來回都方便,沒有必要住在村裡,所以田巧花就琢磨起小五子這個房子。
當然,不白要。
她還不了解自己兒子?白要是肯定不可能的,想都不要想。
不管這小子有多少,他的那一份兒,他都會爭取的。不過也對,田巧花覺得,不愧是自己的親兒子,這樣就對了。這越是分的清楚,越是事情少。
不知道扒拉錢,那是傻子。
她活了這麼大歲數,也是做婦女主任的,見多了村裡因為分家不公出的亂七八糟的事兒,所以她一直都秉承著堅定的平分,極其堅定。
她打算跟小五子商量一下,就按照市價給錢,到時候再改一改,給幾個孩子住。就算以後結婚,也省事兒。
她盤算這些,邊走邊想。
“我跟你們講,這個田巧花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她以為自己能拿捏住兒媳婦兒?屁!她那個兒媳婦兒是什麼人啊,會聽她的?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吧?哈哈哈!”
“你們看他家讀書倒是多,可是有什麼用,畢業了好不是要下地?連個工作都沒有!以後看他們家怎麼找媳婦兒,怎麼的?讀了高中找媳婦兒就能不要彩禮?他不問問,人家女方家裡同意嗎?”
“這還整天叭叭叭的讀書有用呢,你看看有什麼用?就他家幾個丫頭,我就把話撂在這兒,他們可找不到對象。這姑娘也不會乾家務,誰家娶回去乾啥?回家讀書看報嗎?有個屁用?是過日子的人嗎?”
“我就說啊……李大媽,你眼睛咋了?這進蟲子了啊?擠眉弄眼個沒完,你……”何大媽正說得熱鬨,唾沫滿天飛,眼瞅著對麵的幾個熱鬨八怪的開始擠眉弄眼,疑惑的轉頭:“什麼……啊啊啊!”
田巧花就站在她身後,瞪著一雙死魚眼,一拳頭就呼了過去。
直接一個烏眼青。
“你你你……”
田巧花一把薅住何大媽,咣咣又是兩拳頭,怒道:“你個碎嘴子的婆娘,還在外麵編排我家孩子,你也不看看你有什麼臉麵編排我家孩子,你個狗都不如的玩意兒,這一把年紀了為老不尊在村裡不乾人事兒還好意思出來說三道四?我讓你嘴賤,我讓你在嘴賤!我家孩子好不好的我們都和和睦睦,可不像你,自己真是寂寞缺德的都盯上親家公了,你看看你兒子理你嗎?你家爺們這要是詐屍,第一個來找你。他肯定的好好問問你,乾什麼要這麼缺德!總有一天,會給你帶走!”
田巧花罵人叭叭叭的,手上的動作也不停,咣咣的。
何大媽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有的人趕緊出來看熱鬨,哦,被打的是何大媽,那沒事兒了。
可見何大媽的人品,主要是她在村裡四處散發“魅力”,勾搭老頭兒,已經成了全村老太太的公敵,這但凡是家庭和睦的,沒有不煩她的。
攪屎棍,實實在在攪屎棍。
田巧花咣咣打人,打夠了,重重的哼了一聲,指著何大媽的鼻子罵:“再讓我聽見你嗶嗶我家孩子,我就去告你搞破鞋。自己一屁股屎還想說彆人這個那個,你可照照鏡子吧?沒有鏡子撒潑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啊呸!”
田巧花又踹了一腳,雄赳赳氣昂昂的叉腰離開。
圍觀人群趕緊給她讓路,不敢嗶嗶一句。
這村裡老太太打架,那可不能輕易參與,他們都是身經百戰啊,乾翻一兩個老爺們都不在話下。
打不過!
何大媽因為嘴賤挨了揍,大家是樂得看熱鬨的。
何大媽眼看人走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沒有天理啊,田巧花欺負人啊……”
她哭嚎著,不過除了她的老寶貝顧老頭,其他人可都不會多安慰一句,看熱鬨看的很歡樂呢。何大媽乾嚎了一會兒,叫:“老顧大哥,你扶我起來。”
顧老頭趕緊的:“走,我送你回家,我們不跟這種潑婦一般見識。”
何大媽:“我知道,我就是說中了,她才這麼生氣,嗬嗬。我不跟她一般見識,我看他家能找個什麼親家,我看他家以後怎麼囂張。”
“對!”
兩個人走了,其他人倒是都默默的搖頭。
有本事你當麵打啊,背地裡說小話兒有什麼用。
不過吧,也有人說:“何大媽這老不要臉的說的其實也有點道理,就像是我家閨女,一天可是能拿八個工分,跟老爺們也差不多了。他家丫頭可不行,他家丫頭平時上學不上工,現在放暑假,也沒拿工分,你說像話嗎?誰家也不能讓閨女這樣。”
“哎對啊,大丫二丫都沒上工。”
“三丫四丫他們也沒拿工分啊。”
這時倒是有人說了句公道話:“三丫四丫沒拿工分,但是也上工了,不過是幫著田秀娟他們乾活兒呢,你沒看田秀娟他們這幾天沒怎麼上工嗎?”
這當閨女的給老娘的活兒乾了,雖說自己沒拿工分,但是當媽的也能歇一歇了。
“那乾活兒也確實不行啊。何大媽雖然說話難聽,但是這話倒是沒錯的。反正我家是不能要這樣的兒媳婦兒。”
“你這麼一說,我家也不行。”
有人仗義執言:“人家也看不上你們家小子啊。”
“胡說,我兒子可是一頂一的優秀。”
“就是。”
“我家可得找個勤快的,我看老顧家棗花就不過,她哥哥的孩子,她帶的很好。”
“他家要彩禮太高了。”
“那也是,怎麼就沒有不要彩禮又勤快又能幫襯婆家的媳婦兒啊,哎!”
幾個老太太齊刷刷的歎息。
以前吧,他們未必會這麼想,但是眼看王一城結婚幾次這條件蹭蹭的往上竄,三大件兒都備齊了,還有了房子。他們這心自然是大了,他們家的兒子可比王一城更好,可不差哪兒,那憑啥找不到比王一城更好的?
王一城一個鰥夫帶著孩子都能做到,他們家兒子憑什麼不行?
當年,王一城的姐姐王一紅憑借一己之力拉高了村裡姑娘選對象的門檻兒,畢竟在他們看來,王一紅不好看,她都能嫁得好,她們憑啥不能?
村裡真是熱鬨了好一陣兒。
這幾年,王一城又憑借一己之力拉高了男同誌找對象的門檻兒,個頂個兒都想找個條件好的又好看的。
但是他們卻沒想過,王一紅雖然長得像她媽,很一般,但是她是六十年代姑娘中少有的高中畢業生,並且跟她男人是同班同學。他們也沒有想過,王一城雖然看起來好吃懶做,但是個性開朗長得好,為人也樂觀體貼。
就說跟洪月新結婚,真是換了彆人,保不齊就要軟飯硬吃。但是王一城可是很有職業道德的,給高錚愣是投喂成了一米八的大個兒,性格也從冷漠孤傲的小孩兒變成了陽光開朗型兒。
就衝這個,洪月新還有他們一家子就格外的感謝王一城。
至於房子,王一城沒跟洪月新結婚,自己也能分十五平。他是因為跟洪月新是夫妻才調走的,洪月新也樂意補償。畢竟這些年洪月新忙著工作,家裡家外都是王一城操持。
就連洪月新的衣服,都是王一城洗的。
所以洪月新覺得自己一點也不吃虧。她甚至覺得自己給的少了。
當然了,她實際也知道家裡的衣服窗簾被罩都是王一城的大嫂或者侄女兒乾的,不過沒有王一城,她們也不會給她洗衣服啊。所以還是要感謝王一城。
洪月新真心實意感謝人。
所以樂意付出一些自己能夠付出的。
但是彆人不知道這些內情,隻看到王一城“吃肉”了,因此覺得,我上我也行。
還彆說,不僅僅是他們清水大隊,整個公社都這樣,好些人都向王一城看齊,有幾分我上我也行的姿態。
幾個老太太已經開始暢想未來了,王一城進村的時候就看到他們還在叭叭,他們叭叭著前幾天公社放的電影,其中一個感歎:“演小花那個姑娘長得真好看啊,這誰家有福氣,娶了這種水靈的姑娘那可真是體麵。”
“我看不行,這種拋頭露麵的活兒,跟男同誌拉拉扯扯,這咋行?她要是在我們村,那可嫁不出去。”
王一城好懸從自行車上摔下來。
這位宋大娘,你哪裡來的自信說這個啊!
他火速騎車,一溜煙兒竄進村,都要給自行車蹬出火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