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番外1(薑鐘)(1 / 2)

薑芙 鹿燃 11778 字 10個月前

番外1當年鐘元得手

崔枕安的心疾由鐘元治了之後明顯好轉,雖偶爾還會犯,可是再犯時也不似先前那般難受。

方柳隨意抓來了一位醫官使,算是給了他驚喜。

他亦觀察了這鐘元幾日,長相清秀,做事穩重,醫術高明,比那些平日隻會侃侃而談的庸醫要強上許多倍。

這樣的人,他倒是有意想要留在身邊提拔。

鐘元仍舊每日平穩做事,儘量不讓旁人看出一點錯亂。

他現在隻需求穩。

對他來說,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光是為了自己的目的,更是為了薑芙。

隻要崔枕安死,隻要他死的悄無聲息,隻要他能安全逃出京城帶著薑芙遠走高飛......

入了太子府,幾日不得閒,為了不引起旁人注意,他也很少回京郊的宅院,每日隻好生照看崔枕安。

靜待時機成熟。

對於將要留在身邊的人,崔枕安自是也要小心去查,方柳帶回的消息是,鐘元的確是自小因為家貧所以才入宮,初為醫室雜工,後來一點點晉升為了醫官。

家世清白,醫術高明,為人穩重,這對崔枕安來講,比什麼都要重要。

崔枕安再次麵對鐘元,也終於將所有的戒心都放下。

不再生疑。

這日又是照例給崔枕安施針。

這麼多年在宮中摸爬滾打,鐘元已經練就耳聽八方的本事,他知道,崔枕安一定會去派人查他,不過一早在入宮前,就做了萬全的準備。

如今隻是靜待即可。

崔枕安手上的傷經過他上藥之後消了腫,傷口已經漸漸痊愈。

這兩日的臉色也照比先前好上許多。

窗外的光線透過窗棱照進房中,將香鼎中的香霧照成淺紫顏色。

這是崔枕安素來喜歡的倒流香。

鐘元背著藥箱入房時,他正閉著眼坐於窗前假寐,聽人通報是醫官前來,他將手臂朝小幾上搭去。

不多時,便聽鐘元的聲音自一旁響起,“太子殿下。”

榻桌前的人未睜眼,隻是懶洋洋的應了一聲。

鐘元前是將他包在手上的紗布拆開,觀查了片刻才道:“太子殿下手上的傷已經好了,往後便不用再上藥了。”

這手上的傷對於崔枕安來說太過微不足道,從前他身上受的傷一處傷都比這要重的多,他根本不在意。

隨而鐘元又道:“太子殿下心疾有所好轉,微臣想要改銀針換為金針給太子殿下治療心疾。”

聽到要換針,崔枕安終來了興致,從前他聽說醫者施針多用銀針,倒是很少聽過要用金針,他將眼皮睜開,緩聲才問:“金針有什麼說法嗎?”

“回太子殿下,照比銀針,金針針身更軟,對皮肉刺激更小,太子殿下的心疾已經過了最危險之際,用金針效果更快些。”

“且說金針,也更

符合太子殿下身份。”

對於醫道,崔枕安半分不通?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且他如今查也查過了,自是鐘元如何說他便隨他去,金銀對他來講並不不妥,崔枕安複而閉上眼,“缺什麼用什麼儘管與管事開口,醫道上的事不必同我商量,將我的病快些治好才是緊要之事。”

聽他這樣講,全無半分起疑,鐘元暗自鬆了一口氣。

隻要他答應就好,隻要他答應,第一步便完美邁出。

“是。”鐘元應下,心中暗喜。

“對了,往後你便不用再回宮中了,”崔枕安突然又道,“今日我已派人入宮去同你的管事講了,往後你就留在太子府。”

這對於常人來講,是無上的殊榮。

在卸藥房任人差遣還是在太子府身旁親侍,是個人都會選。

太子殿下並非旁人,而是當朝儲君,得他親點隨侍,前途無量。

任任何人聽了,都覺著鐘元是平步青雲,一步登天。

可他心裡卻不這樣想。

這東西,他都不稀罕,他誌也從不在此。

可鐘元仍舊需得好生謝恩,他恭恭敬敬的給崔枕安行了一禮,“鐘元謝太子殿下提拔賞識。”

榮辱不驚,不會一驚一乍,處事平和,這是崔枕安最為欣賞他的一處。

隻是此時的他並不知,世上若是有人對金銀地位不感興趣,那麼唯有一點,是奔著要他命來的。

一切畢,鐘元照舊給崔枕安施針如常,那人這兩天身子不適,且公務也忙,休眠時照比尋常要少上許多,因而借著給他施針的空檔休息一會兒。

此刻殿中無旁人,銀針紮入穴位,鐘元緩緩抬眼看上崔枕安的那一張臉。

就是這一張臉,看起來英俊瀟灑,彬彬文質,俊美的幾乎無可挑剔,他高高在上,是雲上的貴人,難道這樣就可以隨意踐踏旁人的真心?就可以將人騙的體無完膚?

鐘元很想高聲質問崔枕安,薑芙究竟做錯了什麼他要這般待她?

然,他是不能的,但是他可以用另一種方式,給薑芙討一個公道。

崔枕安位高權重,所想之物頃刻便可得到,上午不過提了一嘴,不過一個時辰,一套新製的金針便送到了鐘元的手上。

送針來的人知道他將來會長留太子府,與他客套了兩句,在將人送走後,鐘元看著那一套到到手的金針,取來一隻海碗,將金針放入,而後倒清水沒過金針,又從藥箱的夾層中取出一顆黑丸,將黑丸放入海碗當中,入水即化,不多時,黑丸化成的黑水儘數都被碗中的金針所吸收,水色變清,一切都像是不曾發生一般。

鐘元等了這麼多年,終於近了崔枕安的身,一如今日,他可以用最快,最簡單的方式要了他的性命,但是他沒有。

因為他想要活命,他的未來中,多了一個人,他想要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可以明光的走向她身的退路。

這是個極大的誘惑,雖險,可他還是做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診治,崔枕安

的身子明顯好轉,連那沉年的舊疾也在一點點朝好的方向發展,他每日覺著精神都十分飽滿,對未來充滿了希望,甚至覺著自己也能康健的活著。

實則他不知的是,這不過是一種鐘元親手給他製造的假象罷了。

無人對鐘元的金針起疑,亦無人知道鐘元用毒的手法有多高明,隻要是過了崔枕安那一關,幾乎沒有醫者能留意到鐘元日日經過那毒所沁透的金針給崔枕安施毒。

那毒入穴入心,不出兩個月,他必暴斃而亡。

隨著時日一天天相近,鐘元也越發的得心應手。

直到這天,他覺著時機成熟,終於朝崔枕安開了口:“太子殿下,您最近身子感覺如何?”

近日來崔枕安覺著自己精力不錯,即便是他來給自己施針的時候,也能抽個空來看公文。

他目光不離案上卷宗,語氣卻十分輕快,“不錯,比前日好多了。”

“鐘元,你倒真有本事。”

鐘元輕笑一下,隨之順著他的話接下去,“這針再施一回就可停了,到時候隻需要用藥鞏固便可。”

“可以停針了?”一聽此,崔枕安自是喜出望外,他苦心疾久矣,既說可停針,便是說明已經好了七八,心中有狂喜之意。

最近這些日子,那心疾的確也再沒犯過,身子前所未有的鬆意。

鐘元點頭:“是,不過也要按時喝藥,才能徹底調好。我打算親自出府去給太子殿下挑下些藥材,府裡的東西的確都是好的,隻是有幾味藥需得用鮮藥才行,經旁人手,我總是不放心的。”

因鐘元治得了他的心疾,而今崔枕安自是對他十分信任,醫事且聽他如何說便如何做,一提此要求,崔枕安想也沒想便答應了。

“好,那你去辦吧。”崔枕安應下,隨之目光又落在桌案公文之上,絲亮沒有留意鐘元因竊喜而提起的唇角。

一切都已安排好,隻等最後一回施針,他便可脫身了。

心中有些激蕩,亦有些不真實感。

直到最後一次給崔枕安施針前,鐘元回房後特意加大了藥量。

經過這麼久的鋪墊,這些藥量足可讓崔枕安無聲無息的心悸而亡,隻要他能順利脫身,就能立即帶著薑芙遠走高飛,至此薑芙再也不用擔心受怕的過日子,再也不用聽到那個人的名字。

“薑芙,等我。”想到此,鐘元的決心又加重一分。

次日一早,鐘元來到長殿之中,崔枕安已經伏案忙公務。

一見鐘元入殿,他眉眼中顯了稍許喜色,這回是鐘元最後一次給他施針,過了這日,他便得以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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