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賊惦記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2 / 2)

有些人暗中都開始佩服林家了。

人家看著老實巴交,其實活得明白著呢。

當年林躍被孫家拿捏著,你不破財你能平事兒?

一不小心就被扣個耍流氓的帽子好吧?

現在孫家拿捏不住林躍,也沒法再摁頭林躍耍流氓,林家可不就趕緊把這個野蠻的兒媳婦給休了?

擺脫掉大麻煩,兒子還成長了,這怎麼看都很賺呀。

林姝和周母聊幾句。

周母誇道:“三嫚兒,你養的這菜怎麼這麼水靈?你看一點黃葉子都沒,水嫩水嫩的,真稀罕人。”

林姝笑道:“這麼多吃不完就黃了,大娘拿些去。”

周母高興地收下了,拿回去又給林姝送了幾個稍瓜過來。

這東西和後世的羊角蜜有點像,但是比羊角蜜短,口感水脆,味道清甜。

林姝也沒拒絕,裝進籃子裡,再說兩句話就告辭回家。

第二天方荻花等不及下午,上午就跑去信用社取錢。

翟曉燕也在,已經給她備好了。

方荻花鬆了口氣,她可怕禚會計什麼的違法亂紀偷了信用社的錢不讓她取呢。

這自己的錢卻要存到人家口袋裡被人家拿捏著,這感覺真不爽。

方荻花都不想往銀行存了。

不過要是人家不知道自家有錢還行,現在領導給了自家八百塊撫恤金,這就等於財外露。

還是那句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尤其自己還不知道那賊躲在哪裡,什麼時候想偷。

這麼一比較還是往銀行存吧。

幸虧她當時覺得不對勁就在信用社存了一部分,要是五千多都存進去,那今兒隻怕還取不出來呢。

這可是巨款!

翟曉燕聲音溫柔地給方荻花道:“方大娘,你這個零存整取利息每年不一樣,往年高一點,今年低一點,不過總體下來還是很好的。你現在要存到大銀行去,最好分開做整存整取,零存整取,還有活期儲蓄方便平時用錢。”

方荻花原本給兒子存錢就是為了分開,怕不小心平時把兒子的錢給花光了,壓根兒沒想過靠這個賺利息。

現在一看翟曉燕給的利息,她眼睛瞬間亮了!

這……這麼多?不是假的吧?

這時候社員普遍窮,一年到頭沒幾塊錢,自己過日子花都不夠哪有錢存?

哪怕偶爾年景好能多分個五十、一百的也不舍得往信用社存,生怕放進去拿不回來。

他們對利息也沒什麼概念,寧願藏著自己的錢不虧就行,並不求錢生錢。

方荻花也差不多這個意思。

現在一看利息,她先是高興,隨即又懊惱起來。

家裡還有陸續攢的三千多塊呀,這要是全都存起來,那又多幾百塊的利息!

啊啊啊啊啊,一下子虧了這麼多錢!

這要是讓盼盼知道,得給崽兒的玲瓏心肝兒疼裂開。

所以堅決不能告訴他們家裡錢沒存信用社少賺了多少利息。

不行,得趕緊去大銀行存起來,早存早賺利息!

她數了數,利息不少呀。

她不會用利率算利息,沒法算5460塊錢存一年多少錢,就讓翟曉燕給她算一下兩千塊一年多少。

翟曉燕告訴她現在年息是3.24%,兩千一年就是64.8元。

方荻花眼前一黑,心口絞痛,媽呀,家裡那三千一年就損失上百塊啊!

存上五千一年就將近一百八,足夠全家吃喝嚼用的。

啊啊啊啊啊……

方荻花一分鐘都不想耽擱了,今兒就去縣裡存錢!

還是三兒媳聰明!就是要存利息高的大銀行去!

回家的路上三個男人遠遠地鬼鬼祟祟地跟著方荻花。

為首的膀大腰圓,光頭,腦袋上分布著不少傷疤,一臉橫肉,看著很凶橫。

另外一個瘦矮子,尖嘴猴腮,賊眉鼠眼的。

第三個瘦高個兒,馬臉高顴骨,翻著一雙死魚眼。

他們貪婪地盯著方荻花的背影。

矮子斯哈一聲,“哥,咱要不在路上給她……哢。”他用手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拖到高粱地裡,把錢給搶了?”

春天種的高粱高達三四米,人進去就淹沒,外麵根本看不見。

馬臉也連連點頭,“搶她娘的。”

兩千啊!

艸!

這麼多錢,一天兩三毛錢的工分,這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錢!

光頭也抓心撓肺地想弄到那筆錢,他想起給自己透露消息的人說“她在我們信用社存了兩千,家裡肯定還有八百,應該是上麵給的撫恤金”。

足足兩千八啊!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不知道這筆錢就算了,知道卻不想辦法弄來對不起自己。

他總歸還有點腦子,大白天到處都是上工的社員,他們怎麼劫她?

矮子又開始出主意,“要不,咱們去她家偷?”

馬臉:“先去踩點!”

偷肯定是最穩妥的辦法。

關鍵是這家人好像沒分家,一大家子住一起,日常肯定有人在自家裡看孩子做飯。

有人在,你怎麼偷?

她一喊左鄰右舍都跑來抓賊了。

要是晚上去偷,除非他們睡得太死,撬箱子都不待醒的。

這不現實。

要麼就是弄點蒙汗藥,撒到他們湯罐兒,給他們迷倒。

可去哪裡弄蒙汗藥?

怎麼撒人家湯罐兒裡?

矮子又出主意,“要不,咱們把她家孩子綁了,讓他們出贖金,不給就撕票!他們害怕,肯定不敢報公安。”

光頭拍了他一巴掌,“兄弟,動動腦子,你怎麼跑他們村裡去綁她家孩子還能不讓人看見?你信不信你一走進他們村就得被人盤問是哪裡來的,乾啥的。”

也不隻是陸家莊這樣,就他們自己村也是如此的。

突然來了個陌生人,誰不警覺?

那咋整?

馬臉突然腦子靈光一閃,“哥,我有辦法了。不是說她兒子沒了嗎?那她兒媳婦不就是寡婦?”

光頭和矮子點頭,“對啊,然後呢?”

馬臉:“我!”他把胸脯子拍得砰砰響,“我犧牲一下去勾搭那娘們兒!”

光頭也給他腦袋一巴掌,“你他娘的連個婆娘都娶不上,你還想人家看上你?你當自己有金雕呢?”

陸家人男的俊女的美,她能看上你?她是個寡婦又不是個瞎子。

“那咋整?”

光頭摸著下巴想了想,馬臉的話也不無道理,不過,不是去勾搭那個小寡婦,她長得太俊不好勾搭,但是他可以勾搭旁人啊。

隻要他在陸家莊有了落腳地,能隨便出入,那陸家莊的人還會提防他?

當然不會!

方荻花用個破布包揣著兩千塊巨款,腰裡還揣著陸大嫂帶回來的那把剔骨刀。

回來她沒走小路,而是走南邊公路,這裡有來往的東風卡車、拖拉機、牛馬騾車,還有自行車以及步行的人,道路兩邊也有上工的社員們。

沒什麼好怕的。

一路上她腳步不停,心情激動緊張,大步流星地一口氣到家。

這會兒還不到下工時間呢,三個崽兒在街上玩老鷹抓小雞的遊戲,林姝正在家裡喝菊花茶抄書。

看到方荻花回來,林姝知道她取了錢的,忙迎上,“娘,你取錢有沒有人跟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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