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靳給麵子的吃了不少,江臣遇見他都挺喜歡吃,慢慢放鬆下來。
夜色濃稠,陽台門敞開,徐徐的風從吹進來,不冷不熱的很舒服。
展靳拎了幾罐酒,開了一罐放在江臣遇手邊,“從哪學的?挺好吃。”
“以前在一家飯館乾過一陣,經常幫後廚師傅,看得多了,就會了。”江臣遇說。
“我男朋友真厲害啊。”展靳拎著易拉罐哼笑著道。
“還行。”
和他談有這麼高興?
江臣遇再次的意識到,他和展靳在談了。
他們談上了。
他猛灌一大口酒,喝得很猛,一罐很快見了底。
“那家飯店在哪?”展靳問。
“嗯?”江臣遇反應了兩秒,似不在意的說,“倒閉好幾年了,你想吃,我給你做就是了。”
他話裡重點在最後一句,展靳的重點卻和他不一樣。
好幾年了啊……展靳靠在座椅上,那個時候江臣遇多大?十五六?這個年紀一般店裡都不收吧,做童工呢。
有些心疼。
他仰頭,酒水順著喉管流淌而下。
時間流逝,吃完飯再收拾下來,已經不早了,展靳洗了洗手,外麵江臣遇站在沙發邊上,他一出去,江臣遇便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展靳倚在廚房門口看著他,江臣遇喝了不少,喝得上了臉,眼尾泛著潮紅,但神色清明,不像醉了。
展靳:“騎自行車回去?”
“嗯。”他點點頭。
展靳一笑:“酒駕啊?”
江臣遇神色霎時間變得迷迷瞪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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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燈亮起,水聲不斷,展靳拿了睡衣放在門口,敲了敲門,和裡麵的人說了聲,裡麵回應了,他才走開了。
江臣遇這個澡洗得有點久。
展靳拿給他的睡衣是上次他穿過的那一套,他洗了澡出來,麵色更紅潤了,展靳坐在客廳玩手機,聽到腳步聲,抬眼往那看了眼,支著腦袋看他同手同腳的走過來。
他扔下手機,“過來,給你吹頭發。”
家裡有兩間浴室,江臣遇洗的期間,展靳已經洗完了,江臣遇坐在凳子上,發間指尖溫柔的穿梭而過。
這是除理發店以外,他第一次讓人碰他頭發,熱風吹得頭皮都似舒展開了,昏昏欲睡。
他腦袋小雞琢米似的往下一點一點。
短發容易吹,不用五分鐘便乾了,展靳手指摸了摸柔軟的發絲,“我第一次給人吹頭發。”
江臣遇抬起頭。
“酬勞呢,小江同學,你打算怎麼支付?”
江臣遇去摸口袋,但穿的是展靳都睡衣,沒有口袋,他愣愣地低頭看著衣服。
“沒錢了啊?”展靳看他掏東西的動作就知道他想做什麼了。
江臣遇抬頭“嗯”了聲,“賒賬吧。”
“小本生意,概不賒賬。”展靳手肘撐在凳子上逗人玩。
天花板上的燈光從他身後落下,江臣遇坐在凳子上,仰著頭眯了眯眼,他指尖微動,抬起手,往展靳脖子上一壓,展靳腦袋往下,下唇傷處刺痛一瞬。
江臣遇沒錢付賬,出賣了色相。
翌日天亮,江臣遇是在展靳那張柔軟大床上醒來的,他半張臉埋在被子裡,呼吸不過來,被悶醒的。
“醒了?”展靳靠坐在床頭,衣擺被江臣遇攥在手裡,“什麼
毛病,喜歡把腦袋悶被子裡睡?”
江臣遇頂著淩亂的頭發坐起來,滿臉震驚:“……我又爬床了?”
展靳笑得胸膛震顫,“以後記得彆在外麵喝多了——”
他抬起江臣遇的下巴,按了按他嘴唇,“你喝醉酒,還會強吻人呢,好可怕的。”
江臣遇:“……”
他看到展靳嘴唇上又添了新傷,淺淡的薄唇上,傷口彰顯得頹靡豔麗,這回是在上唇。
還挺對稱。
腦子裡劃過他“強吻”展靳的畫麵,他抿了下唇,有些懊惱。
有印象,但都記不太清了,跟做夢似的。
喝酒誤事。
“我還……做什麼了?”江臣遇問。
“嗯……”展靳沉吟,眸中惺忪著輕笑一聲,饒有趣味道,“那可多了。”
他看著江臣遇變臉似的,一下紅了臉。
下次還是得把客房收拾出來。
和男朋友睡一張床,挺磨人的,江臣遇昨晚應該是睡得沉了,手腳都往他身上貼,這一晚他都沒怎麼睡沉過。
展靳各方麵都很自製,但不意味著他沒感覺,還是在這方麵,剛談上的男朋友躺旁邊,沒點感覺那是真有事了。
……
兩人一起吃過早餐,展靳被江臣遇拉著上了一次藥,江臣遇的衣服洗了,還沒乾,他穿了展靳的衣服,兩人身型差不了多少,展靳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很合適,隻是穿出來的氣質完全不同。
“你的衣服今天洗了應該能乾。”展靳道,“晚上來拿?”
江臣遇應下。
於是這一晚,江臣遇也沒有回家。
談戀愛初期最是打得火熱的時候,夜不歸宿這個詞都帶上了曖昧色彩。
直到期中考試的假期結束,學生返校,清晨,校門口紀檢部的同學拿著小本本看著來往的學生。
“靳哥!”秦瑞拿著手抓餅從展靳身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們一起來的啊?”
展靳身上的校服工整,拉鏈拉到了領口,很符合校規的儀容整潔,身形頎長,頂著張清俊的臉往那一站,氣質溫溫和和的,很能勾小姑娘。
旁邊站著的江臣遇就不一樣了,他校服拉鏈都懶得拉,大咧咧的敞著,裡麵穿著一件白T,他耷拉著眼簾,沒有以往沒睡醒懨懨的隨時會揍人的感覺,隻是懶懶散散的,身上刺刺的勁頭都沒了。
“咦,你這衣服……”秦瑞細看江臣遇T恤上的圖案,“和靳哥的好像啊。”
他記著展靳好像也有一件來著。
“你們買了一樣的衣服?”他狐疑的問道。
“不行?”江臣遇掀了掀眼簾。
嘖,這倆關係是不是好得有點過頭了?展靳有什麼衣服秦瑞都這麼清楚。
秦瑞看了看展靳,又看了看江臣遇。
展靳挑了下眉梢,沒否認。
江臣遇“唰”的一下把校服拉鏈拉到了頂端。
秦瑞哭喪道:“你們怎麼這樣啊!”
江臣遇心臟一緊,“彆瞎想……”
“買兄弟裝居然不帶上我。”秦瑞嚷嚷道,“太過分了吧!”
江臣遇:“……”
媽的,白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