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晏渡說,“我怕你一個人在宿舍,偷偷學習。”
圓遷:“……操啊!”
馮世鏡也笑了兩聲,圓遷看了他一眼,“你可算是笑了。”
晏渡拆木桶飯打包盒的空隙抬了下眼,馮世鏡歎了口氣,摸了把頭發,圓遷道他回來就那失戀的吊樣了。
馮世鏡:“彆咒我了。”
“真失戀了啊?”圓遷道,“不對啊,你不是沒談戀愛嗎?”
圓遷人不錯,隻是情商在某些時候讓晏渡感到有些捉急。
馮世鏡勉強把話一捋,他今天約他女神出去吃飯沒約成,他女神跟彆的男人吃飯去了,他吐著苦水,圓遷安慰著他,晏渡在一旁安靜享用著這來之不易的一頓飯。
馮世鏡道他給人送了一周早餐了,問他們追人方法是不是出錯了,圓遷安慰著他沒錯,“持之以恒嘛。”
“你覺得呢?”馮世鏡扭頭問晏渡。
馮世鏡這追人方法很直男。
“姑娘可不是埋頭追就能追到的,你那叫送外賣。”
馮世鏡扒在凳子上看著他。
晏渡把嘴裡的飯咽下,才道:“追人,要投其所好。”
“我知道啊,她喜歡吃香菜,不喜歡吃蔥,喜歡去貓咖,圖書館習慣靠窗的位置……”馮世鏡如數家珍的細數著。
等他說完,晏渡飯都吃了大半了,他擦了擦嘴,“她喜歡貓,你可以去她經常去的貓咖……你人走在路上她可能不會注意你,但是你要抱著漂亮的貓走在路上,喜歡貓的女生就一定會注意到你,她喜歡圖書館靠窗的位置,你可以幫她占座,坐她周圍,不要太近,也不要太遠,追人講究鬆弛有度,逼得太緊,會讓人不舒服,適當的,引誘她來找你,注意你,在心裡記住你。”
話落,宿舍裡靜默無聲。
晏渡轉過頭,旁邊兩張臉直愣愣的看著他。
“隨便說說。”晏渡說,“你們隨便聽聽。”
因著這一出,晏渡在兩位室友心中的印象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
周末,校內籃球社團組織比賽,籃球社團大多成員個子都高,籃球場邊上圍了不少人,薑聽寒站在人群中,穿著短裙的黑長直姑娘帶著閨蜜團給他加油。
“我操,不會都衝薑聽寒來的吧?”
晏渡拿著瓶子喝水,聽到身旁馮世鏡吐槽了一句,“感情全是他加油團呢。”
晏渡拍了拍他肩膀,“加油。”
他小跑著上了場,一場籃球打下來,滿場跑得汗流浹背,晏渡體力比之前好了不少,以前大學的時候,晏渡當過籃球隊隊長。
這整個上半場下來也沒掉鏈子。
下場喝水時,旁邊薑聽寒有姑娘送水,晏渡瞥見了場外格格不入的男人,穿著黑西裝,獨自悠閒的坐在那邊的長椅上。
厲褚英來了有十多分鐘了,昨晚薑聽寒給他發了消息,和他說他們今天會有籃球賽,他那小金絲雀也上場。
薑聽寒消息都來了,小金絲雀還沒什麼動靜,來之前他沒對晏渡打籃球抱多大期望,那細胳膊細腿,上場不得折了?
晏渡不給他發消息,恐怕也是怕會丟臉。
來了之後,發現不是,晏渡打球球風進攻性很強,在球場上如魚得水,儘情的掠奪著屬於自己的領地,大開大合的投籃動作漂亮極了,充滿了野性,讓人的視線不自覺的跟著他走動。
隨後,他看到晏渡往他這邊瞥了過來,一頓之後,轉頭擰著瓶蓋看向了他這邊。
厲褚英雙手搭在腿上,食指輕輕扣動著,起了身,黑色西裝褲包裹著修長的腿,垂落在腳踝,皮鞋步步往場邊走去。
他拿了一塊白色毛巾到了場邊,還沒站定,那邊的年輕人便按耐不住的朝他跑了過來。
“厲總。”晏渡小跑著過來,接了厲褚英的毛巾,“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厲褚英道,“打得不錯。”
毛巾擦拭過脖子上的汗水,晏渡聞言,抬眸問:“哦?看我,還是看彆的什麼人?”
厲褚英眸子被他身後的陽光刺得眯了下眼,沒答。
本就隨口一問,晏渡也沒執著這個答案。
中場休息,可以歇會兒,晏渡和厲褚英並肩坐在了長椅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厲褚英垂著眼,青年簿肌覆著汗水的手臂在他眼底下晃悠。
突然有一個人叫著青年的名字跑了過來。
“晏渡,你手機有電話。”馮世鏡拿著晏渡的外套過來。
晏渡起了身,把毛巾搭在長椅上,他走過去看了眼手機,備注“爸”打來的電話,這是來這近一個月以來,原身家裡人第一次聯係他,他接了電話。
他拿著手機往場外走去。
“大晏啊,在忙嗎?”那頭他父親一口煙嗓扯著嗓子的問。
晏渡:“沒,怎麼了?”
他父親問他錢還夠不夠用,寒暄了幾句,晏渡問了他的近況,才知道他爸最近摔了腿,上不了工地,他爸又問他是不是在外麵借錢了,說有人打電話給他,說他借了錢,打不通他兒子電話,他怕被騙,才打來電話問問。
晏渡沒接到什麼電話,不出意外,對方被拉黑了,晏渡自小沒什麼親情緣,也不知道原身怎麼和他爸相處的。
他讓他爸不用管,電話還沒打完,他看到身後多了一道影子。
厲褚英站在他後麵看著他。
晏渡應付完電話,把手機塞進了兜裡。
厲褚英:“欠錢了?”
“嗯。”
“多少?”
“不多,幾萬吧。”
幾萬對一個家境不怎麼樣的普通大學生來說,已經是一筆巨款了,對厲褚英才是真不多。
不遠處球場熱鬨,顯得這處冷清。
厲褚英拿出錢包,從裡麵掏了張卡出來,指尖夾著遞給了晏渡,“裡麵有十萬塊。”
能用錢掌控的人,隻要有利用價值,厲褚英從不吝嗇,往往有貪欲的人
,才是最好掌控的人。
晏渡看了眼卡,又看了眼厲褚英,笑了笑,“厲總,不怕我卷款逃了啊?”
厲褚英:“你儘管試試。”
晏渡接過卡,“收了你的錢,不為你辦點事,不太好啊。”
“乖乖做好你該做的。”
“暖床麼?”
“……”
厲褚英鳳眸一瞥,“彆做多餘的事。”
“厲總不試試,怎麼知道多餘。”晏渡扣著他的手,一回身,到了牆壁死角處,殷紅的唇微微上揚,臉慢慢湊近他。
厲褚英背抵著牆,不閃不躲,微揚著線條利落的下顎,“不怕死儘管試試。”
方才的那句話加了個前綴。
晏渡低低的笑了起來,盛著星辰般的眼眸彎彎,骨相條件及其優越,亂花迷人眼。
“厲總。”他低沉的嗓音蠱惑著人心,“你想要的,我可以幫你得到。”
玩個遊戲氪金都還有愉悅體驗的回報。
“比如,薑聽寒。”
厲褚英這類無利不起早的商人,能給他花錢,說明他還有利用的價值。
厲褚英想要薑聽寒,但還沒喜歡他喜歡到了極致的地步,他是個很乾脆的人,當斷則斷,書裡得知薑聽寒所作所為,對他而言是一種打擊,卻也斷得乾脆利落。
來都來了。
晏渡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越得不到,越惦記。
畢竟,他挺喜歡厲褚英這個書中的角色。
也挺喜歡厲褚英的這張臉。
與其夾在他們中間,不如主動出擊,為自己謀劃一條出路。
等厲褚英對薑聽寒喪失興趣。
等他對厲褚英而言可以利用的價值消失殆儘。
等他們的關係和諧的結束。
在那之前……
他夾著銀行卡晃了晃,薄唇輕言道:“保證,物超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