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開房(2 / 2)

哪有人跟他似的這麼對金主。

野性難馴,又讓人生不起氣來。

聚會散了場,有人趕下一場,有人回家,有人奔往酒店,厲褚英今晚喝了不少,那酒後勁兒大,他坐在車邊,手搭在車窗上,指尖夾著一根煙,昏昏沉沉的靠著車窗,幽深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那道背影。

不遠處的路邊,晏渡站在路燈下和圓遷打著電話,他這麼晚還沒回去,圓遷打電話過來問一嘴。

圓遷性格多少有點老媽子的屬性。

晏渡:“宿舍查寢了嗎?”

“查了。”圓遷說,“沒怎麼查,老馮給糊弄過去了。”

“謝了。”晏渡道。

學校宿舍有門禁,這個點早過了點兒了,他感覺到從身後投來的視線,轉過身,厲褚英坐在車內,臉龐被陰影所籠罩,看不清神情,但他能感覺到厲褚英在看他。

暗淡燈光下,那線條利落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煙,風一吹,煙頭子的紅便亮一點,晏渡和電話裡圓遷說完,掛了電話。

“誰的電話?”

晏渡拉開車門坐進去就聽到厲褚英問。

“室友。”晏渡說,“宿舍門禁過了。”

厲褚英:“你在暗示我?”

“嗯?”

“不回學校,想去哪?”

晏渡明白過來,輕笑了聲:“厲總,我哪裡是在暗示你?”

厲褚英輕嗤了聲,不拆穿他的小心思,以往他不想回宿舍,也是這麼暗示他的。

“我分明,是明示。”晏渡輕飄飄的話鑽進他耳朵裡。

厲褚英:“……”

他扭頭看過去,晏渡的表情很正經,低頭在劃動手機,似方才那句話隻是在聊學業一樣的正經。

車內恢複了安靜,司機不在車上,厲褚英又似不太舒服的閉著眼,呼吸一下沉一下輕的,指尖夾著煙都快掉了,晏渡俯身把他指尖那快燃儘的煙給拿了過來。

車內晃蕩了兩下。

厲褚英眼簾掀了一條縫,掃了他一眼,又閉上了。

晏渡把煙給掐了,繼續低頭看著手機,之前在G站的回帖有了一筆小收獲,積分積累夠了,可以在站內發帖了。

車外,司機從一個酒店裡走出來,彎腰從車窗裡看到厲褚英閉著眼,朝晏渡看了眼,道:“晏先生,酒店房間開好了。”

晏渡沒問什麼酒店房間這種問題,司機既然這麼說,那肯定是厲褚英吩咐的,他打開車門正要下車,又聽司機問:“晏先生,厲總還沒醒。”

厲褚英沒睡沉,晏渡叫了他兩聲,他就睜開了眼,兩人下了車,厲褚英讓司機明早開車來接他,司機便把房卡給了晏渡。

一張。

上升的電梯裡,晏渡看著手裡的房卡,再怎麼看出花,也就隻有一張,厲褚英站在他前麵,筆挺貼身的西裝襯得他肩寬腰窄,側臉輪廓線條硬朗。

俊得很。

電梯門打開了,厲褚英率先走了出去,伸手道:“房卡。”

晏渡把房卡給了他。

房間號1708外,厲褚英拿房卡開了門,走進去隨手把房卡插在門邊,開始解西裝扣子,身後的門“哢嗒”一聲合上。

晏渡站在門口,看著他脫了外套,又解開皮帶,開始彎腰脫褲子,西裝褲包裹的弧度很飽滿。

他覺著自己再不出聲,可能就見不著明早的太陽了。

晏渡吹了聲口哨。

那還隻褪到內褲邊上的褲子停下,厲褚英猛地轉過了身。

黑色,子彈頭,英文褲邊邊。

“你怎麼在這兒!?”

光景一下被西裝褲遮蓋。

“不是你讓我跟你上來的?”晏渡靠在門邊,“我還以為,厲總你故意的呢。”

“……你跟著我乾什麼?”厲褚英道。

“房卡都給你了。”晏渡說,“我身份證沒帶身上,開不了房。”

“……”厲褚英意識到什麼,看了眼房卡,低低罵了一句,又看了眼晏渡。

晏渡:“我走?”

“進來。”厲褚英道,“還想去哪?睡大街?”

他背過身,“唰”的一下拉上褲拉鏈。

晏渡笑了聲。

“我去洗澡。”厲褚英沒再在外麵繼續脫衣服,“你在外麵待著。”

厲褚英去浴室洗澡,晏渡坐在了外麵沙發上,在厲褚英出來之前,門口敲門聲響了,外麵道是客房服務,晏渡去開了門。

對方遞給他兩個袋子,一個袋子裡是兩套睡衣,另一個袋子裝的是消炎藥,擦的,晏渡在沙發上研究著,浴室的門開了。

厲褚英穿著浴袍從裡麵出來,看見了他手上的東西,晏渡把東西遞給了他,起身去冰箱裡拿水喝。

他才擰開水蓋,感受到身後襲來的熱度,轉過身。

“抬起頭。”厲褚英拿著消炎藥道,“給我看看你脖子。”

晏渡脖子上那紅早消了:“這藥,好像不是抹這兒的。”

“什麼?”

“還有潤滑功效。”晏渡指尖在他手中藥盒某個的地方點了兩下。

厲褚英遲了會兒才接收到他話裡的意思,霎時間明白過來,他那司機會錯了意。

“一樣的。”他麵上淡定道,“事兒多。”

他說完,把盒子隨手扔到了某個角落裡。

厲褚英問他脖子到底怎麼弄的,“這回不是工傷了?”

“厲總。”晏渡問,“你是在期待,這是他吃醋弄的嗎?”

“彆隨便往我頭上扣帽子。”厲褚英道,他這都還什麼都沒說。

晏渡:“那是在關心我?”

厲褚英:“關心一下員工,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不像是厲褚英做出來的事兒。

這話晏渡沒說。

他仰頭喝了口水,厲褚英看到他脖子上的紅印子都消了,但還有一兩道的劃痕,似是指甲留下的,在頸間顯得很曖昧,要不是新的痕跡,都叫人誤以為他上哪廝混去了。

厲褚英伸手碰了一下。

“嘶……”晏渡吸了口氣,把水瓶放在了冰箱上。

厲褚英抬眸:“疼?”

“不疼。”晏渡擒住他手腕,“厲總,脖子不是隨便能碰的。”

厲褚英想起他先前說的話,“說說,什麼人能碰?”

“難說。”晏渡懶洋洋的哼笑了聲,“你很在意?”

“隨便問問。”厲褚英口頭話一轉,“他掐你脖子了?”

“那倒沒有。”晏渡道,“掐的彆的地方。”

厲褚英抬眸看向了他。

“掐的彆的地方”這幾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蒙上了一層不太一樣的色彩。

晏渡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怎麼樣?”他雙手交疊,懶散倚在牆上,眸中惺忪的似帶著分醉意,腦袋抵在牆上,笑意盈盈的看向他,“我帶來的價值,值不值你那點錢?”

他額角的頭發掉下來了,彰顯出了一絲淩亂的美感,厲褚英的視線在他臉上徘徊了片刻,抬手指尖插入他發絲,順了兩把,指尖又順著他側臉往下滑去。

晏渡也沒掙紮:“驗貨呢?厲總。”

厲褚英碰到了他濕了的衣領:“衣服怎麼濕了?”

“你心上人弄的。”晏渡說。

厲褚英:“……你能不能好好說?”

“不能。”晏渡悠悠道,“還氣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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