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感染 把你自己喂給我?(2 / 2)

祁倦擠過去,才握住他的手,就見他身後一隻手攀住了他的肩膀,把他往後扯,在危險來臨時,人先想到的大多都是自己。

媽的。

祁倦有點煩躁,這一茬接一茬的,沒完了是吧。

他擠出了人群,抓住了那人的手反手一掰,那人“嗷”的叫了聲,在這環境下沒人聽得見。

“你他媽再碰一個試試。”祁倦頎長的身形和一身強大的體魄給人壓迫感強烈,冷著臉站在那男人麵前,眉眼盛氣淩人。

男人大氣不敢出,隻嗷嗷叫喚,急切的用另一隻手扒拉著他手臂,下一秒,男人眼睛變得灰白,不掙紮也不叫了。

“姐夫!”黎弛瞳孔緊縮,最先察覺到了異常,緊緊握著祁倦的手,拉著往後退了兩步。

他被感染了。

祁倦在他再撲過來時一腳踹了上去,喪屍想再爬起來,“嘭”的一聲槍響,喪屍頭頂開了個洞,倒在了地上。

一人拿著槍走了過來,喊著“一個一個進”。

一場大雨還在持續,地上有了積水,混合著血跡。

最後一批精疲力竭的異能者進入,研究所的大門合上了,祁倦身上淋濕了,屈腿靠牆坐著,拽著衣擺擰出了水,他把頭發往後捋了捋,黎弛挨著他坐著,他手一放下,黎弛就握上了。

祁倦讓他把外套給脫了,濕衣服穿身上容易病,黎弛利落的拉開拉鏈脫了扔到一邊,脫完立刻又握住了他手,生怕他丟了。

兩個大男人牽手挺怪的,但看黎弛這緊張勁兒,祁倦還是沒把手抽出來,也許是這環境讓他想起了那些糟心事兒。

他回握住黎弛的手安撫著,閉著眼歎了口氣,挺累的,這他媽比高峰期擠地鐵還累人。

所以說,他最煩去人多的地方了。

祁倦思維發散間,旁邊人群又熱鬨了起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人發燒了。

先前在外麵混亂,有人身上受了傷,沒有立馬變異,這會身體燒了起來,祁倦偏頭看過去。

“大家安靜。”隊長站出來組織紀律,讓他們互相檢查一下身上有沒有傷。

祁倦感覺握著他的手一下緊了,他看向了黎弛,黎弛繃著唇,低頭牽著他的手,麵色有些白,黑色濕發搭在額間,如一頭落水的小獸,警惕著所有的人。

“怎麼了?”祁倦低聲問,“你……被撓了?”

“沒有。”黎弛說。

他這緊張得有點過了頭,是在隊長說完那句話後……祁倦低下頭,黎弛攥著他的手指尖泛了白,勒得他手都有些疼了。

“黎弛。”祁倦說,“鬆手。”

黎弛不說話,也沒鬆手。

祁倦嗓音低沉又透著分罕見的溫柔,哄著人:“聽話,鬆手。”

黎弛的手慢慢的鬆了力道,他掌心下,祁倦的手臂靠近腕骨的地方,有三道劃痕。

“沒事的,姐夫。”黎弛輕聲說,“沒事的。”

他像在安慰祁倦,又像在安慰自己。

這事瞞不住,祁倦也沒想瞞,他看著手臂上的傷口,靠,這麼紅三條呢,都破口子了,他居然沒點感覺,啊……也可能是被黎弛的手給握麻了,根本沒在意。

估計是那會喪屍撲過來的時候給劃的。

點兒真背啊操,他手有點麻,有點僵,祁倦動了動指尖,這一點傷口能要人命,他吐出一口氣。

媽的,算他倒黴。

要真了結在這兒,黎弛……

他又看向了黎弛,黎弛也在看著他,一雙黑眸如幽靜的古井。

他喉結一滾,笑了聲,屈指碰下他額頭:“怕什麼,多大點事兒,這不是還沒死呢。”

受傷的人有主動站出來的,也有被抓出來的,沒幾個,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祁倦是其中一個倒黴蛋,這裡夠給他們騰出隔離室了,他跟著王派派和老吳往隔離室那邊走去,王派派一把鼻涕一把淚,比祁倦自己還誇張。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黎弛執拗的跟在了他身後。

“小鬼。”祁倦進去前又停下腳步,回過頭,伸手揉了把黎弛的腦袋,“要我真沒了,你以後有什麼事兒,找老吳和你派叔。”

這話說得跟托孤一樣。

“靠,我怎麼就成叔了?”王派派紅著眼眶道。

祁倦:“說叔比較成熟。”

王派派:“差輩兒了都。”

祁倦:“這個便宜讓你占了。”

王派派:“……”

祁倦進去了,王派派想關門時,一道身影也跟著進去了,門從裡麵關上。

王派派:“……”

“弟弟?倦兒?”他拍了拍門,鎖擰了好一會兒,門才打開,黎弛走了出來,說他要在裡麵照顧祁倦。

王派派去問祁倦的意思,祁倦這不是東西的玩意兒坐在牆角,心不在焉“啊”的應了聲,根本沒聽見他說什麼,王派派心下臥槽,不會這麼快就變異了吧?

他小舅子好像還是給養變態了,有走原劇情的趨勢。祁倦想著。

那會他聽到關門聲的時候,回頭一看,見跟了個小尾巴,還沒讓他彆胡鬨瞎折騰,就聽他開了口。

“我誰也不會去找。”黎弛那張穠麗臉蛋兒上還有令人憐惜的脆弱,踱步走到他跟前,彎了彎唇。

“如果有人要殺你,我就先把他們殺了。”他聲音低柔,話裡內容卻有著強烈的反差,結合起來叫人不寒而栗,眼底都透著一股子讓人心驚膽顫的瘋勁兒,他摸著祁倦受傷的手,說,“我會保護你的,姐夫。”

小薔薇成了黑薔薇。

黑到能滴出墨汁兒,露出了偏執且沒有是非觀的那一麵。

這是一間實驗室,一張張的桌子都空了,祁倦坐在了凳子上,聽到開門聲,出去的黎弛又進來了,外麵也沒人攔著。

“找死呢?出去。”

“我出去了,沒人照顧你。”

“怎麼照顧?”祁倦哼笑,“把你自己喂給我?”

祁倦不是很想讓黎弛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麵,更不想讓黎弛親眼看到他變成喪屍。

怪醜的。

萬一變成喪屍,餓到六親不認,想抱著人啃,這裡麵就他和黎弛,他不啃黎弛啃誰?

黎弛聽了他的話,一頓,低垂下腦袋,紅了耳垂。

都這種時候了,他怎麼……怎麼還能想著這種事呢。

“你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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