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裡說著露骨又下流的話, 臉上神情又沒有一分的澀情,懶散掀開的眼簾蘊藏著侵略性,黎弛呼吸都顫了下。
夜晚的陽台風有些冷, 不知道是冷的, 還是被他話嚇的, 祁倦看到他喉結滾了好幾下。
“這樣的話……”夜裡黎弛的眸子發亮,“你就不難過了嗎?”
他有些緊張得伸出舌尖舔了舔唇, 舌尖不經意的掃過祁倦的指尖,唇上泛上了一層漂亮的光澤。
之前每回被逗得臉紅之後, 黎弛都沒好意思接話了, 今晚有點兒不一樣。
隻是逗著玩兒的話, 現在差不多就該收手了, 小兔崽子臉都紅了,但黎弛偏偏要問了那句話。
往後挪鞋尖又往前侵入了對方的空間。
“我怎麼知道呢。”祁倦的指尖用了力, 陷進他的唇縫,“不然你試試?”
“……怎麼試?”黎弛嗓音發緊。
祁倦指尖不經意的擠進了唇縫, 在他說話間, 碰到了濕濡柔軟的舌頭, 溫熱的口腔包裹, 黎弛舌尖像是想把他指尖推出去, 抵了抵他的手指, 卻是像在舔舐一般。
祁倦垂眸,眸中一暗, 任由人舌尖推拒了幾下,佁然不動,他嗤笑了聲,指尖抵著他的舌根:“怎麼試?親嘴會不會?不會的話, 剛才不是看了嗎?就像現在這樣兒,拿你小舌頭舔舔我的嘴……”
他看到黎弛漫上紅霞的耳垂,羞赧不已的神色,覺得自己這回欺負人是有點欺負過頭了,但黎弛太沒有自覺性。
哪有人哄人能哄到這種程度的。
他停下了嘴裡的葷話,把手拿了出來,指尖上沾了一層晶瑩的光澤:“你這都受不了,還怎麼跟我試?”
他不是聖人,人在他眼前晃了大半年了,天天黏著他,睡一塊兒,他一個正常男性,被惹了一身的火氣,這點火的人還無知無覺的跑到他麵前來和他說這種話。
怎麼可能還克製的住自己不乾點出格的事兒。
隻是黎弛太乖了,乖到祁倦都不確定他心裡對他是單純的依賴,還是有點想談戀愛的喜歡在的,又或者,等他想起了以前的事兒,會不會後悔。
畢竟在末世之前,他們真就隻是格外純粹的兄弟情,純粹得能一起上廁所比大小。
現在不行了,現在黎弛要跟他比大小,祁倦能分分鐘膨脹給他看。
他抽回了手,黎弛白淨的一張臉上,獨獨被玩弄過的唇鮮紅又泛著誘人的光澤,在他抽回手時,還勾出了一節柔軟的舌尖。
夜色下的黎弛如同一朵含苞待放,蠱惑人采摘的薔薇,漂亮又危險。
“我……”他在祁倦轉身時拽住了他的衣擺,“我受得住的。”
男人腳下驟然一頓,閉了閉眼。
操。
“你想怎麼樣……都行。”黎弛低聲道,“我都沒嗯……”
他話音的尾端化作了一聲淺淺的呻.吟,唇齒被猛然回過身的男人堵住,祁倦的掌心貼著他的側臉,抬起頭他的下巴,滾燙的氣息儘數的撲向了黎弛。
祁倦未曾摘下這朵薔薇,隻是成了那頭細嗅薔薇的猛虎。
他探出的舌尖掃過了黎弛的唇縫,黎弛過電般的一麻,從脖子到了尾椎骨,呼吸顫得不像話。
“姐夫……”他習慣性的叫出了這個叫了大半年的稱呼,渾身顫栗的喘著氣,黑眸中一池春色蕩漾著。
被親得合不攏微微張開的唇,從唇縫間可以窺見唇裡的軟肉,猶如硬邦邦的蚌殼裡麵藏著的蚌肉。
祁倦意味不明的低笑了聲,眉梢眼角藏歡,又強勢得透著攻擊性,問他:“這樣也行?”
兩人唇僅僅分開了一點兒,說話時那若即若離的觸感讓黎弛幾近潰不成軍。
純情的小處男沒受過這樣兒的刺激。
憋成變態的老處男甚至想更過分點,把人吃乾抹淨。
在黎弛點頭呼吸發顫的“嗯”了聲回應時,祁倦舌尖舔舐了一圈他的嘴唇,又撬開了他的唇齒,如法炮製的退開:“這樣也可以?”
淺嘗即止的吻跟鬨著玩兒似的,若即若離最是磨人,黎弛被他這麼戲弄得有些惱了,抬起下巴貼在了他薄唇上,輕咬了一口,又想起祁倦說,像碰他手指那麼碰……
祁倦感覺像被小狗舔了。
這反應青澀又可愛得要命。
他搭在陽台護欄上的手下滑,摟住了他,用力得像是要揉進身體裡。
風吹起的窗簾落下,掩住了光,陽台陷入了一片暗光,男人寬闊的背脊完完全全的擋住了對麵的人。
要不是那清瘦的手指攥著他的衣擺,勾著他的脖子,要不是腳下兩人交錯的鞋,很難叫人察覺到,對麵還有一個人。
初衷是什麼,早沒人記得了。
黎弛被親到最後,人都是迷迷瞪瞪的,祁倦讓他乾什麼他就乾什麼。
翌日天亮,光從窗外透進來,房中兩人還在睡著,姿態比從前親密了很多,嚴嚴實實是摟在了一塊兒,祁倦的手搭在黎弛腰間,黎弛的背貼在祁倦胸膛。
門口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祁倦,小黎!”
“還沒醒嗎?”
祁倦睜了開眼,懷裡的人也動了動,他從床上坐起來,起身去開了門,頭發都還淩亂著,眼含倦怠,門外是黎弛他姐。
“這會還睡呢?”
“怎麼了?”祁倦看她臉色,是出事兒了。
黎冉說:“外麵下雪了。”
祁倦麵露詫異,昨天晚上是有點冷,但還不至於冷到那程度,他出了房間,帶上了門,從窗口看到了外麵飄著白色的雪。
外麵也比他們房間溫度要低,祁倦一出去,就感覺到了寒氣席卷了身體。
下雪了,應該是昨晚後半夜下的雪,地上已經鋪上了一層白茫茫的雪花,他們燒上了一樓的壁爐,這才暖和了些。
幾人在樓下商討,祁倦上樓去叫黎弛時,黎弛已經先下來了。
樓梯間傳來腳步聲,祁倦抬起頭,樓梯上的黎弛低下頭,看到祁倦,心跳快了幾分,下意識的抿了下唇,唇上還有細微的刺痛感,昨晚男人好像要把他吃掉一樣,親得很狠,他剛才看到了,嘴都紅腫了。
他一睜開眼旁邊的被窩是冷的,以為祁倦跑了,心情有點糟糕,這會兒看到祁倦,心情又不錯了起來。
“你早上睡得挺沉,你姐敲門聲那麼大聲都沒吵醒你。”祁倦勾著唇角說,“昨晚累著了?”
他說得好像兩人昨晚乾了點什麼一樣。
但實際上,兩人還隔著苦子,光是親親,碰了下黎弛就不行了,埋在他頸間,渾身都發抖,好像挺怕,祁倦也舍不得再欺負人,沒再更過分,在陽台抽了兩根煙,冷靜了半個多鐘頭。
“沒有。”黎弛低聲說,“祁倦,我嘴疼。”
都敢直呼其名了。
祁倦哼笑了聲:“沒大沒小。”
黎弛扶著樓梯扶手的手一緊,指尖泛了白。
“叫哥哥。”祁倦懶洋洋的拉著尾音一本正經的調戲道。
黎弛握著樓梯扶手的手又鬆了力道,翹了翹嘴角,紅著耳垂低下了下頭。
“什麼哥哥?”祁倦身後冒出了一個人來,“祁倦你彆欺負小黎。”
“我操。”祁倦轉過頭,這人走路都沒聲的呢,他剛想說話。
“姐。”黎弛幾步從樓梯上走下來,站在了祁倦身邊,“他沒欺負我,是……是我剛才叫姐夫叫順口了。”
“是啊。”祁倦手臂搭在他肩頭,“我哪舍得欺負人,我疼他都還來不及呢——姐。”
黎弛被他這一番話說得耳垂熱度都消不下去。
黎冉被祁倦這一聲姐再次給叫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什麼毛病?”
膈應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