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全是按出來的。”黎弛靠在他身上,“我也想抽。”
祁倦摘了唇邊的煙,遞到他嘴邊,殷紅的唇透著被采摘過的潤,微微張開,含住了煙蒂,唇抵在他的指腹上,吸了一口煙,嗆著了。
祁倦勾了下唇,拍著他背,把煙叼回唇邊:“小朋友學什麼抽煙。”
“你還跟小朋友上床了呢。”黎弛說。
祁倦坦然:“我耍流氓。”
黎弛看起來對這事兒接受得還不錯,光是這樣兒,他那會看向他的黑眸裡都宛如沁了一層水霧似的,而且像是好奇,時不時的低頭看,看了又害羞。
黎弛:“……”
他問:“祁哥,你跟我做的這種事兒,以後還會跟彆人做嗎?”
祁倦說不會,睨了他一眼:“你還想跟誰做?”
黎弛說他也不會,還說,如果祁倦要是騙他。
“我就……我就咬死你。”小狼崽子第一次在他麵前露了利齒來威脅。
沒有半點威脅性。
祁倦笑了,沒當回事:“行啊,往哥哥這兒咬。”
他指尖點了點自己脖子:“哥洗乾淨送你嘴邊。”
黎弛從他身後抱著他,靠在了他肩膀上,垂下的黑眸沉沉的看著祁倦的脖子,半晌,翹著唇角蹭了蹭他肩頭,分外甜膩道:“我怎麼舍得呢。”
是沒舍得,隻是說完給他那蓋了個戳。
……
第二天黎弛下樓時,腿還是酸脹的,外麵雪蓋了很厚的一層,今天也沒有融化的跡象。
“昨晚那麼早就睡了?”黎冉隨口問道。
“睡覺時間都管呢。”祁倦拿了瓶水放在了桌上。
黎冉看到他,注意力稍稍轉開:“你在說我管的多?”
“哪敢啊。”祁倦在黎弛旁邊坐下。
黎弛這體質痕跡不容易消,腿根破了的那點皮,他今早看了看,好了,但是紅痕怕是還得過幾天。
身上厚衣服倒能保暖些,他們在樓下待了會,老九一直沒下樓,他是他們中唯一的木係異能者,跟他同住一間房的人去看,發現他發燒了,被這驟降的溫度給凍的。
他病倒了,院子裡的那些荊條都沒了鋒利感。
第二天中午,外麵傳來一聲尖叫。
“啊!項哥,項哥救救我!”
女人被藤蔓拖拽著往叢林裡去,地上的雪蹭出了一條路,她滿臉驚恐,另一邊是黎冉,她拽住了圍牆的大門。
這時,旁邊一根荊棘如遊龍般鑽過來,陡然有了活力,跟那藤蔓糾纏,項鷹找準機會,一道雷電砸了過去,那藤蔓斷了一節,“嗖”得縮回去了。
地上雪堆得有點厚,一腳踩下去,腳都陷進去半截,女人往項鷹身上撲,項鷹躲開了,在他身後的祁倦褲子差點被拽下去。
“我擦……”
女人直麵砸在了雪地裡,手還拽著祁倦的褲腿。
黎弛哈出一口白氣,拎著一根荊棘回頭,看到這一幕,眸中一沉,手中荊棘從雪地裡朝女人爬了過去。
祁倦注意到了那根東西,順著一路看到了黎弛,黎弛揚了揚嘴角,荊棘轉了個方向,往祁倦去,祁倦褲子剛差點掉了,這會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隨後,他反應過來,老九在樓上休息,所以剛才是黎弛操控的植物。
在場幾人都朝黎弛看了過去。
黎弛沒得到誇讚,有些不滿的把荊棘扔在了雪地裡。
那一下多少帶點怨氣,荊棘深深的陷在了雪地,被他一腳踩了過去。
“你能催生種子嗎?像老九那樣。”
“你什麼時候發現能控製它們的啊?一次性能控製多少?”
幾人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黎弛處在話題中心,問答都簡便,不想說的就看向祁倦,祁倦明晃晃的給他撐腰,看得對麵的男人感覺自己再多問一嘴就會挨揍。
“項哥,還好有你。”旁邊女人後怕道。
項鷹:“是黎弛救了你。”
女人僵著笑對黎弛道謝。
黎弛垂眸,也不知道聽沒聽見,起身說去一趟廁所。
他走後沒多久,女人坐在了項鷹邊上,項鷹皺眉道:“那邊地方那麼大,你擠我乾什麼?”
“我剛才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女人說。
黎冉拍了拍祁倦肩膀,祁倦挑眉,跟她換了個位置。
“害怕是吧?”黎冉說,“來,來我懷裡,我抱你。”
祁倦噗的笑了聲,過了會兒,悄無聲息從沙發上起了身。
剛兒黎弛走的時候捏了好幾下他的手。
彆墅回廊,他路過雜物間,還沒走過去,半開的門往後敞了敞,清瘦的手從裡麵伸出來,攥住了祁倦的衣擺,門掩了黎弛半邊身體,他扒拉著門,露出了半張臉。
祁倦一手按著門:“不是去上廁所?”
“在這守株待兔呢。”他壓著門的手用了力,門從外麵被推開。
外邊的光線從門口投進了雜物間,黎弛鬆開了他的衣擺:“你為什麼不躲?”
“躲誰?”
“那個女人。”
“我躲得掉嗎?那會我褲子都快被她拽下來了——你姐夫坑我呢。”
從前“你姐夫”是他,而現在這三個字成了彆人。
他不像在吃醋,像在故意找茬。
“你在這裡等我,就為了問我這個?”祁倦身影將他籠罩,“手疼不疼?什麼都往手裡抓呢。”
黎弛頓了頓,說:“反正被劃傷了,我也好得很快。”
好得快歸好得快,但傷的時候痛感是不會減少的。
黎弛對受傷像是習以為常,就在前天晚上,他還對他說,就算弄壞也沒關係,會好的。
黎弛的掌心多了幾道紅痕,一兩個小口子血跡都乾了,周圍還紅腫著,這傷口在這麼一雙漂亮的手上,格外的惹人憐愛。
“我看你就是想讓我心疼。”祁倦道。
黎弛:“那你心疼了嗎?”
“心疼啊,幾天都不能磨槍了。”
黎弛抿了下唇:“明天能好的。”
他像是恨不得馬上好起來,祁倦又有點想笑。
黎弛說傷口疼,把手往前送了送:“你親親吧,說不定就不疼了——我洗過手了,很乾淨。”
他用的是祁倦那套“轉移注意力”的法子。
祁倦抬眸睨向他,黎弛眸子也直勾勾的,發著亮,祁倦低頭,唇碰到了他指尖,他的手是洗過,上麵甚至還有皂角的清香。
黎弛隻想讓他親親掌心。
祁倦卻是微張開了唇,含住了他的指尖,黎弛陡然渾身一緊,吻從他指尖,細細密密的落在了他掌心裡,這比直接吻他的嘴唇還要讓他感覺刺激,他能清楚的看到祁倦半垂的睫毛,英俊淩厲的輪廓,還有他的舌尖,舔舐而過的觸感太明晰了。
視覺和觸覺一陣陣的衝擊著大腦,他腿都軟了半分,心跳如敲打的鼓,震耳欲聾。
無論是末世前,還是末世後,這都是他沒見過的祁倦,讓他眼神都挪不開一丁半點。
“祁……祁倦……”
黎弛提出了一個請求,祁倦直接給他開了綠色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