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人工呼吸 藤條(1 / 2)

男人附在他耳後, 低聲耳語,說他故意的。

黎弛想說沒有,但不知道說錯了什麼, 讓祁倦突然發了狠。

……

白茫茫的雪地一片安詳, 這是一個尋常的夜晚。

“哢噠”一聲, 彆墅臥室的門從裡麵打開, 一片黑暗中,一道身影端著盆進進出出了好幾趟, 處理著後事。

地上散落的東西一一弄乾淨, 房間裡恢複了整潔。

“祁倦喜不喜歡黎弛”這個問題, 黎弛今晚應該得到了一個刻骨銘心的答案。

祁倦拿著毛巾, 坐在床邊,從黎弛的臉頰到每一根手指都擦拭過, 被褥蓋住了手臂上斑駁的痕跡,黎弛躺在床上,困倦得眼簾都掀不開, 活脫脫一副被淩虐過後的慘樣。

這還特麼是他克製了力道的後果。

雖然有那麼幾個瞬間, 他幾乎克製不住。

祁倦太凶了,凶到黎弛現在腿肚子都在打顫, 半夢半醒中,但凡碰一下還是會發出低吟。

祁倦低頭擦拭過他泛紅的眼尾:“晚安,寶貝兒。”

他這會兒不太睡得著, 人還挺精神的,祁倦躺在床上,餘韻還猶在,在床上躺了半晌,跑陽台抽煙去了。

夜色中一點猩紅忽明忽暗。

黎弛覺得他不喜歡他——祁倦覺得挺離譜的, 他失笑,黎弛這麼覺著,但還跟他不清不楚的乾了這麼久過界的事兒。

他又突然想起,第一次把人拐上床的那次,這小鬼問他以後還會不會跟彆人做這種事兒。

祁倦吐出一口煙圈,煙霧朦朧了臉龐。

每次跟他做這些事的時候,黎弛在想什麼呢?想自己隻是他用來發泄的對象?他還沒那麼饑渴,要真隻想僅此而已,犯不著碰彆人,他還嫌糾葛不清的麻煩,他也不是什麼重欲的人,沒有感情的欲跟禽獸有什麼區彆。

隔天一早,祁倦醒來,還沒睜眼,感覺到旁邊就是空的,他一模,床單上還有餘溫。

昨晚昏睡過去的人起得比他還早,吹了大半夜的風,祁倦頭有點疼。

他翻身起了床,背脊上都是一道道的印子,祁倦在一堆衣服裡找到了T恤,往身上套時,身後開門聲響起。

他還隻把兩條手臂穿進衣服,側著身,看到門口黎弛眼尾泛著動人的紅,唇也豔豔的,他手裡拿著兩個紅薯,還冒著熱氣:“祁哥。”

祁倦:“這麼早就醒了?”

“嗯。”黎弛目光觸及他的後背,眸光躲閃,“我給你拿了點吃的,免得你醒來餓了。”

祁倦套上衣服,動作一頓,哂了聲:“不累呢?”

一大早還有心思先起床去給他拿吃的。

“我昨晚還不夠賣力嗎?”祁倦隨意一提,還分神找著褲子,全然沒意識到把身後人給弄得紅了臉。

“沒有。”黎弛低聲回著話,好像不管什麼問題都會回答。

這是昨晚留下的後遺症,昨晚祁倦在他耳邊追問了好多話。還有他的身體,也留下了後遺症,男人高大的身影走過來時,身體上被忘卻的酸軟又一股腦的湧了上來。

祁倦抬起手碰了下他的額頭,沒燒:“抱歉,昨晚我太過分了。”

聽著人這啞得不像話的嗓子,祁倦稀缺的良心又回來了。

“沒關係,我受得住的。”黎弛握住了他收回去的手,直勾勾的看著祁倦,“我昨晚……昨晚是沒準備好。”

他又低聲說,等下一次,等下一次他會做得更好的。

祁倦:“……”

祁倦樂了,差點沒繃住。

“男人早上是最精神的時候,你也知道的吧?”他說,“你說這些話,是在誘惑我對你圖謀不軌嗎?”

他看向他脖子上還沒消的印子。

黎弛捂住了脖子,眼尾沁著紅。

祁倦輕哂:“請你有點自覺,黎弛小同誌。”

經此一夜,兩人算是徹徹底底的突破了那道防線,從零距離到負距離,兩人以前是經常黏在一起,現在更是同進同出。

黎冉心細,經常會看到黎弛腕上有指印,問他他也隻會慌慌忙忙的把手縮回去,她也沒來得及細問,就發生了意外。

雪還沒消融,他們幾次碰到變異種,它每次基本上都是朝他們當中比較弱的人去。

兩天後的早晨,他們當中少了一個人。

那女人不見了,他們找了一圈,在林子入口處找到了一片碎衣。

“昨晚睡之前還好好的……操!”老九罵了聲,紅了眼眶,他兄弟就是在這一片失蹤的,所以聽說要來,他都沒猶豫就跟來了。

幾人臉色都很凝重,但很快,他們又發現了彆的痕跡,是一片拖拽的痕跡,人是在地麵上被拖走的。

祁倦踩著雪地看了眼那痕跡,時間應該不久,地上還有枯萎的藤蔓,她應該帶了藥劑在身上。

人有一定幾率還活著,越往後拖,存活的幾率就越小。

“它已經盯上我們了。”項鷹沉聲道。

在雪地嘎吱嘎吱的腳步聲裡,祁倦聽到了細微的摩擦聲,他抬頭看向前麵的叢林:“有東西過來了。”

祁倦的聽覺是他們當中最敏銳的,其他幾人還沒聽見聲音,但是對他的話不做懷疑,迅速後撤,跑在前麵的黎冉突然急刹車,直直的看向前方。

祁倦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層層疊疊的藤蔓纏繞著樹,形成了一個包圍圈——這是它設下的一個陷阱。

他們沒有預料到,這玩意兒會生出智慧,或者說,這是狩獵本能。

現場一片混亂,他們保命的東西都隨身帶在身上,這裡麵藤蔓不是一般的多,他們像是闖進了人家的老巢。

幾人在最開始的混亂後,迅速調整了狀態,有序行動,地上藤蔓燒焦的、枯萎的、斷根的……一節節的掉落,藤蔓像是被激怒了,仿佛遊戲裡進入狂暴模式的大boss,戰鬥力暴漲。

祁倦腳下一蹬樹乾,下一秒,他所在的地方被藤蔓拍得一震,樹上的雪嘩嘩落下,這地方對他們太不利,他視野模糊的一瞬,耳側一陣風襲來。

……

“呼……哈……”

粗沉的喘息聲在狹小的空間內回響,腳步聲雜亂無序,四處一邊黑,全憑祁倦手上的手電筒才得一點光亮。

他喘著粗氣,肩頭上還扛著一人,腳下是濕潤的泥地,身後又有聲音響起了,他迅速的鑽進旁邊一個狹小的洞穴,滾了進去。

這邊隻能佝僂著腰進,祁倦滾進來之後,把黎弛壓在了身下,兩人身形緊密相貼。

一根藤蔓從他們剛走過的路鑽過去,祁倦劇烈運動過後的心跳狂跳,一滴汗滴在了黎弛的臉頰上。

他們維持了這個姿勢足足有幾分鐘都沒動,直到後麵的藤蔓又縮了回去。

兩人身上都是泥濘不堪,他們在地底下。

這下麵都是藤蔓鑽的洞,他們是被藤蔓拽下來的。

“走了。”黎弛低聲道。

祁倦從他身上坐起來:“嗯。”

他伸手,黎弛扣住他的手腕,坐起了身。

祁倦曲腿坐著歇口氣,黎弛擠著他坐,他以為黎弛害怕,伸手攀住了他肩膀。

“你彆怕。”黎弛白淨的臉上沾了點泥。

祁倦垂眸一掃,碎發落在眉梢,扯了扯唇角,“嗯”了聲,他有點熱,把外套解開了,鎖骨上還存有曖昧痕跡,蔓延到了喉結,他動作隨意,汗順著脖子往下淌,濕了衣領,不顯狼狽,頗有一副隨性又成熟的性感。

他在想項鷹他們應該能跑掉。

黎弛鼻尖儘是他脖子上溫熱的氣了,晃了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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