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秒,黎弛補上一句:“好可怕。”
祁倦:“又不是來抓你的,怕什麼。”
上一秒還鮮活的人,下一秒就沒了,這種事兒太過司空見慣。
不遠處的項鷹看到了他們,走了過來,祁倦和他打了聲招呼,問了兩句,項鷹麵色沉重,對他倆沒有隱瞞這事兒。
近來一些異能者遇難,好些死法都一樣,車上那喪屍,一個小時之前,還是他們同行的隊友。
在外執行任務時,他被破開了肚子,項鷹他們及時趕到,隻看到了一道殘影,而那人,已經沒救了,關鍵是他丹田處有一顆類似晶核的東西。
“我們有一個不太好的猜測。”項鷹沉著臉道,“基地附近,可能出現了一個高階級的喪屍,你們最近多加注意點,不要單獨行動。”
祁倦的猜想得到了證實。
原劇情中,異能者大量損耗的劇情也出現過,那是喪屍裡麵出現了一個喪屍頭領,而能操控它的人,是黎弛,但這個劇情點不應該出現的這麼快,應該在一年後。
一切都不同了,而本該推後的劇情,也提前了。
“哥,這個衣服你要穿嗎?”黎弛拿著一件T恤從臥室探頭出來問,“我想穿這件,行嗎?”
祁倦裸著上半身,剛結束一組鍛煉,身上肌肉上一層薄汗,臂膀充血,肌肉也比平時更顯些,他看都沒往臥室那邊看上一眼,拿著水杯隨意的“嗯”了聲。
“基地食堂新開了家私房菜,那邊都是新鮮的果蔬,等會去嘗嘗嗎?”
“行。”
黎弛在門口站了會兒,有點不滿祁倦的敷衍,從外麵回來,祁倦就一副沒認真聽他說話的模樣,他皺著眉頭,拎著衣服進了房間。
祁倦歇了會兒,躺下做著仰臥起坐,腦子裡還有餘力想著彆的事。
雖然沒和黎弛提過他精神力異能的事兒,但他也摸索得出來一些規律,黎弛的精神力擴散到一定範圍,能感知到範圍內活躍的精神力。
上次捕捉到喪屍堆裡的指揮喪屍,正是這麼察覺到的。
精神力控製方麵,對人有門檻兒,但喪屍這類低智靠本能行動的生物,他能完全的控製,而高階喪屍有了自己的智慧,應該也沒那麼好控製。
黎弛天天和他待在一塊兒,不可能有餘力背著他乾這種活……
祁倦視野內晃著。
白色的天花板,在他坐起,一沉,眼前多了一張臉,他差點直接撞上去。
黎弛穿著白色的圓領T恤,頭發有點長了,蓋住了眼尾,他骨架清瘦,愣是把這T恤穿出了清冷少年感,他跨著腿,膝蓋抵在地上。
祁倦:“褲子呢?”
黎弛:“臟了。”
祁倦手撐著地板,上半身後仰,問他想乾什麼。
“我給你壓著。”黎弛說。
誰做仰臥起坐是這麼幫人壓的。
“嘶……你手挺涼啊。”
“有點冷。”
“知道冷了,還不去把褲子穿上。”
“還沒想好穿哪件,哥,你身上好暖和。”他說,“我什麼時候能練成這樣兒?”
黎弛身上有肌肉了,但沒祁倦的這麼明顯,充斥著野性的力量感,他摸了兩把過過癮。
祁倦看他這不是冷的,是騷的。
黎弛問:“你在想什麼?”
“我能想什麼?”祁倦說,“想等會吃點什麼。”
“那你想好了嗎?”
“嗯,想好了。”
先吃點送上嘴的餐前小甜品。
祁倦隨手一撈,從地上起了身,黎弛腿不著地,攀著他肩膀穩住身形:“先陪你練練,省得你眼饞我。”
黎弛:“……”
祁倦用事實告訴他,瞎招惹人是什麼後果。
……
衣服皺巴巴的掉落在床上,祁倦隨便扯了一條運動褲套上,叼著煙靠在床頭,另一隻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摸著黎弛的腦袋。黎弛趴在床上,哼著小調,晃著腿,心情挺好。
這會兒正是最放鬆的時候,被窩是暖的,身旁人的氣息也是自己熟悉的。
“你姐夫……”
黎弛腿不晃了,眸子危險的眯起:“你想他乾什麼?”
祁倦吞雲吐霧,懶散的語調道:“我是說,你姐夫那些話,你怎麼想的?”
瞎吃什麼醋,一股子醋勁兒。
黎弛那渾身危險氣息這才降下去,又似慵懶的貓一般趴了下去,想了想項鷹說了些什麼話,才道:“那喪屍的捕獵對象,絕大多數都是異能者,這種針對性,說明他不是為了進食。”
人可能用喪屍的晶核來提升自己的異能,說不定喪屍也能通過某種經過異能者的渠道來提升自己,他隨口猜測。
祁倦摸著他腦袋的手一頓,黎弛猜的基本上沒錯,他讓他接著說。
“人的大腦都有防禦機製,就像防火牆,有強有弱,一般喪屍等同於沒有,每次和喪屍建立精神鏈接,他們滿腦子想的都‘好餓’。”黎弛話一轉,“像你,我就猜不到你在想什麼,最想要什麼,欲望又在哪。”
他這麼直白的說起“精神鏈接”,是確定了祁倦已經知道了他的異能。
祁倦扯了下唇角:“我可沒防你。”
“喪屍比我還好看?”黎弛故作不滿道,“心心念念的想這麼久。”
這人狠起來,喪屍的醋都吃。
祁倦樂了,摘下煙問:“那你看看我,我這會兒在想什麼?”
黎弛手撐著床,偏過頭,還真認認真真的用眼神描摹了一遍他眉眼的輪廓:“我。”
在想他。
“還有呢?”祁倦半闔眼和他對視著,繼續問道。
黎弛答得快:“沒了。”
除了他還有誰,不可能還有彆人。
有也是沒有。
祁倦笑得胸膛震顫:“再好好看看,真沒了?”
“沒了。”黎弛肯定的說。
“還有,我想⊥你。”祁倦麵不改色道,“看不出來嗎?”
黎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