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羨之。”池侑說。
餘乘扉黑眸湧動,睡小妖精那?嗬,他扯了下唇,他晚上就去把他們被窩掀了。
“我睡扉哥那邊吧。”池侑說完後半句話,眸中促狹,“就請扉哥,多多關照了。”
第一天大家安置下來,大家各自分配了任務,池侑和餘乘扉兩人成了室友,一道派了外出采購的任務,宋歡芸給了他們一份采購清單。
池侑穿著件白色長款羽絨服,餘乘扉身上是件黑色長款羽絨服,羽絨服這玩意兒設計都挺相似,兩人一塊出門跟黑白雙煞似的。
超市有點遠,出門得開車,車是節目組找來的,池侑開車,餘乘扉坐副駕駛。
說實在的,兩人這麼久以來,連一起逛超市都沒有過,一是不方便,二是沒時間門,大部分不是乾那事兒,就是乾那事兒的路上。
頭一回,還挺新鮮。
超市,他們走在貨架間門,池侑推著推車,手肘搭在推車上,看著餘乘扉對照著清單往推車裡麵放東西,偶爾放錯了,池侑就會提醒他,餘乘扉才發現,池侑記性挺好,看過一次基本上都記下來了。
“打小鍛煉的,速記法。”池侑說他背台詞很厲害。
兩人排在結賬的隊伍中,餘乘扉說:“你小時候挺厲害。”
“我現在不厲害嗎?”池侑伸手拿了兩根棒棒糖,這事兒乾得很順手。
餘乘扉:“……”
他拽住了他的手:“不要挪用公款。”
池侑:“……”嘁。
在超市結完賬,他們提了一大堆的東西,開車回了彆墅,池侑去停車,餘乘扉提著東西站在樹底下等他,手上袋子裝得太滿,一個西紅柿從袋子裡掉了出來。
池侑停完車回來,正好就看到餘乘扉扶著樹彎腰去撿西紅柿,結果雪從樹上星星點點的落在他身上,頗為狼狽。
池侑走過去的一路上都在笑。
“好笑嗎?”餘乘扉問。
池侑替他拍了拍身上的雪:“我沒笑。”
說這句話的時候都還帶著忍笑的顫音。
這家夥,幸災樂禍呢。
餘乘扉眯了下眼,突然抬手晃了下樹。
“我……嘶。”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池侑都沒來得及躲,被雪給落了個正著,裸露在外的皮膚被涼意浸透。
他怔了下,鴉黑的睫毛上都沾上了雪,他仰頭甩了兩下頭,呼出的氣息帶著白氣,眼尾一挑,問他:“爽嗎?”
餘乘扉身上也沒好到哪兒去:“這棵樹乾的,關我什麼事兒。”
池侑沉吟兩秒,歪著腦袋一笑:“那就是還不夠爽了,來——”
他敞開手,薄唇輕啟:“接著來,我讓你……爽個夠。”
餘乘扉:“……”
兩人四目相對,池侑眸光微閃,餘乘扉毫不猶豫,撒腿就跑,池侑立馬追了上去。
他的鞋子踩在雪地裡,發出咯吱的聲響,凜冽的風從耳邊灌過,圍巾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
“再跑快點啊。”池侑仿佛吃飽喝足出來狩獵的貓,戲弄著他的獵物,“不要被我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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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去個超市身上怎麼成這樣了?”宋歡芸看到兩人的模樣,愣了好一陣。
兩人頭發淩亂,微濕的搭在額間門,身上都濕淋淋的,看起來經曆過一場惡戰。
“外麵下這麼大雪?”
“沒。”池侑說,“摔了一跤。”
餘乘扉:“……嗯。”
宋歡芸操心得像個老母親,池侑和餘乘扉就像家裡倆關係不和的熊孩子,都不是什麼讓人省心的性子,一個沒注意,轉眼他們就能搞出點事兒來。
兩人把買的東西放下,摘了麥,回房間門去換衣服,池侑的行李都提到餘乘扉的房間門裡來了,跟在餘乘扉後邊進了他屋。
門還沒關上,餘乘扉按住了門:“還敢跟我進一屋呢?”
“我衣服都濕了。”池侑說,“你想讓我一直穿著這身衣服呢?還是……”
他往前一步,躬下身:“看著我這一身你的傑作,你很滿意啊。”
“滿意?”餘乘扉哼笑,“你是在跟我表達你的不滿嗎。”
“扉哥,你學壞了。”他指的是餘乘扉搖樹的那會兒。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池侑勾著餘乘扉的羽絨服拉鏈,指尖繞著,彈了下他肩膀上殘留的雪。
房間門裡太安靜,衣物摩擦的動靜都很曖昧。
明明白白越界過一次再次處在一間門房,氛圍截然不同,先前在外麵,這種“不同”還沒那麼明顯。
池侑上挑的眼尾泛著點紅,皮膚白得似一塊細膩的玉,輕揚著唇角,玩味問他:“那我在你這兒,是朱,還是墨呢?”
一陣窸窣聲響,池侑腰間門一緊,身體一轉,被餘乘扉給按在了門上。
“想知道?”他說,“想讓我回答你,也該拿出點誠意來吧。”
“我呢……”池侑呼吸纏繞在他耳垂到,“比較喜歡自己去找答案。”
餘乘扉:“看來你不急著換衣服。”
“這麼問,是想給我換衣服嗎?”池侑靠在門上,“我不介意滿足你的需求。”
空氣中劈裡啪啦的火星子讓身體也升了溫,被雪水打濕的身上熱了起來,房間門裡麵比外麵暖和太多。
騷不死他。
餘乘扉拽住了他的衣領:“發什麼浪。”
池侑低低笑了起來。
兩人貼得太近,說話的呼吸都灑在了對方唇上。
池侑看著餘乘扉,餘乘扉也看著池侑,跟在比誰先動似的,池侑舔舐過唇間門:“糖不讓我吃,衣服不讓我換,你想乾嘛啊?扉哥。”
餘乘扉腦子裡燒了一團火,燃著他的理智,待理智燃燒殆儘,那團火也燒的更烈了,他想乾什麼?
“乾.你。”他倏地湊上前。
“池哥!”外麵響起一道聲音,
“嘭”——
池侑揚起下巴,後腦勺撞到了門上,這清脆的聲響一聽就是個好腦袋,餘乘扉掌心推著他下巴,門口,唐雪茶走了過來,身後還有跟拍的攝像大哥,見兩人在門口這姿勢,愣了愣,驚詫的瞪大了眼睛。
“唉……彆打架啊,扉哥,池哥上期是挺缺德,你也彆打他臉啊!”
池侑:“……”誰缺德呢?勸架還是拱火呢?
這姑娘看熱鬨不嫌事兒大啊。
“你挺會勸架啊。”池侑瞥向她。
唐雪茶不知道怎麼,感覺那一眼涼颼颼的,她笑了兩聲,這倆也不像真吵起來的氣氛,一直以來兩人狀態都是跟下一秒就快動手打起來了似的,但一次也沒真打過。
她說下邊有事兒,餘乘扉鬆開了池侑的下巴:“你換衣服吧,我跟她去。”
說完,他跟著人走了。
池侑揉了揉後腦勺,勁兒不小。
嚇著了啊。
餘乘扉是有點嚇著了,誰特麼全神貫注的時候來那麼一下,直接能嚇萎了,等餘乘扉辦完事兒,再上樓時,他算著池侑衣服也換好了。
他推門進去。
池侑衣服是換好了。
他一進去,就看到池侑穿著件藍白衛衣側躺在沙發上,支著腦袋,滿臉寫著“不好哄”的字樣兒。
他聽到開門聲,掀了掀眼,看到他,輕哼了聲,把腦袋彆到了一邊。
餘乘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