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滑過葉一白,停在了陳力的身上。
她本來不知道是誰乾的,現在她知道了,那人的右手手指間纏著一縷一縷黑色霧氣,霧氣越來越濃。
陳力食指上那個傷口越來越大了,一開始肉眼幾乎都看不見的。
到下午的時候就像被書頁紙拉了個很深的口子,本來已經不流血的創口,又開始慢慢滲出血絲。
“要不要去校醫院看一看?”
“不用,你們誰有創口貼,給我一個。”這點小傷去什麼校醫院啊。
一個女生拿出創口貼,給了陳力兩個。
陳力還搖頭:“一個就夠了。”
可能是剛才沒仔細看,木刺紮得有點深了?不碰的時候倒不覺得疼,貼上創口貼血馬上就能止住。
陳力緊緊裹上創口貼,血確實沒再滲出來,隻是時不時就有點隱隱的疼。
那疼也不是一直持續著,而是在他沒有防備的時候突然來一下,像針狠狠紮他的肉。
等他一圈跑完,整張創口貼已經被血浸成紅色。
丁靈收回目光,葉一白是吧?這才剛開始。
跑完兩圈,陳力整個人像從水裡撈出來似的,他的手指頭不停在滴血,幾個a班的同學圍住他:“你怎麼了?”
姚貝貝走到丁靈身邊拿水壺,因為這小騷動,她正好趁機休息一下。
嘬著吸管問:“怎麼了?”
踮腳一瞧,姚貝貝“咦”了一聲:“他手斷啦?”怎麼流這麼多的血,操場跑道上滴了一路。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陳力那邊,姚貝貝坐在樹蔭下開始發愁作業,一邊發著愁,一邊偷偷吃起奶油小餅乾:“觀察報告,八百字作文,還好上完這節就放學了。”
陳力忽然捂著手痛叫一聲,一個沒站穩,摔在跑道上。
嚇得姚貝貝小餅乾差點掉了:“咋了咋了?他手真斷啦?”
武老師也不知道這學生怎麼了,看他手上的傷口不大,怎麼血珠子冒個不停?疼得連站都站不住了。
“葉一白,你跟我一起把這位同學送到校醫院去。”武老師指了指葉一白。
葉一白走上前,跟武老師一左一右架起陳力往校醫院去,陳力已經疼得臉色發白,腦袋上全是疼出來的虛汗。
丁靈眼看著他們過去,後知後覺:“那個,不是葉一白?”
“啊?”姚貝貝先是茫然,然後她明白了,“你,你還不知道葉一白長啥樣呢?”
夏令營考試的時候,丁靈隻看見葉一白的背影。
原來那次在食堂外,對她滿懷著惡意的人不是葉一白。
“扶人的是葉一白,被扶的是陳力。”
“如此。”丁靈點點頭,說著如此,心底並不在乎,隻要沒咒錯人就好。
可惜了,怎麼發作得這樣快,該讓他疼久一些。
直到下課,陳力都沒再回來。
天實在太熱了,所有人上完體育課都跑去小超市買水買冰棍,姚貝貝拉住丁靈說:“走走走,我請吃你桔子冰!”
丁靈跟著她去了超市,在付帳的時候,她拿出自己的校園卡:“我請。”
姚貝貝知道丁靈不富裕,她又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她跟章天宇收購了靈石,可這麼搶買單,被a班的人看見,有點丟臉。
她正想等會把靈石給丁靈打過去,就見丁靈那張校園卡的餘額有整整五百校園靈石。
姚貝貝揉揉眼睛,她還以為自己數錯了零,仔細一看還是五百,這哪兒來的?是不是陳主任給的?
葉一白拿著汽水站在隊伍的最後,他看著那串餘額,扭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