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耀發知道金牙肯定沒殺人,他也開著背包正打算裝靈石呢。
場麵刹時變成三對一。
金牙扯了個笑:“這位兄弟,大家都是求財的,你彆衝動,我們不是不想進山,我們這不是沒辦法嘛。”
“你,上陣。”冷麵男指向了江心月。
江心月兩手藏在袖中,一手扣著靈符,一手扣著扳機。
握到了槍才想起在這裡子彈沒用,剛才胡子試過了,他衝著法陣開了一槍,子彈被彈了回來,差點兒崩在他自己身上。
“小兄弟,她哪兒行啊,她也就找找資料行,她真不會。”
朱耀發竟然壯起了膽子,擋在了江心月身前。
金牙驚慌中還用餘光看了眼老朱,膽小如鼠朱耀發,竟然還有當英雄救美人的一天,驚了個大天了。
“她會。”冷麵男說,“她是軍方的人。”
金牙又一次震驚,他剛剛才挪向朱耀發的腳步,又挪了回去。
可還沒等他站定自己的方位,剛剛身首異處的胡子,“站”了起來。
頭跟脖子之間似被根細線連住,他悄沒聲兒的來到金牙身邊,那張嘴,似乎還想說話。
金牙這回一躥,躥到了朱耀發的身後。
場麵成了三對“二”。
“草!他會控屍!”
冷麵男站定了沒動,大胡子就當著所有人的麵,同手同腳走進了法陣中。
他是死人,人死靈根滅,青銅劍俑任由他經過,一動都不動。
大胡子就這麼“穿”過了劍陣,“走”到劍山下,開始往上“爬”。
鐵山太陡峭,胡子的身體往上,頭跟不上身體,隻要彈著往上跳。等“爬”上一截之後,屍首如履平地,飛似的向上攀。
眼前這詭異的一幕,嚇得朱耀發和大金牙兩個互相執手。
金牙說:“兄弟,你你你,你是那什麼的傳人,這得歸你管!”
“他死都死了,我能管個球。”
這冷麵僵屍看上去不像是要求財的,他不會想把所有人都搞死吧?然後操控屍體去給他搬寶貝吧?
冷麵男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插科打諢,眼珠死沉沉望過來,就在他察覺不對時。
朱耀發伸手甩出了一張巴掌大的白紙,白紙遇風變大,頃刻間一幅紙幡豎立在三人的麵前。
冷麵男連眼皮都沒多抬動一下,他手掌一動。
從暗處又走出來兩個人。
這般突變,朱耀發和大金牙都沒料到。
“三師齊了。”江心月說完,朱耀發明白了,控屍,一藥二杆三師,這冷麵男打從加入隊伍開始,就一直帶著這兩條尾巴。
在山上時還說什麼,有彆的隊伍也想入秘境,這彆的隊伍,就是冷麵男自己!
“你這幡是不錯,在你手裡可惜了,不如給我。”
這幡還是紙做成的,離修成白骨萬魂幡差十萬八千裡。
“不試試,怎麼知道沒用?”說話的不是朱耀發,是江心月。
她話音一落,朱耀發對著那紙幡大喝一聲。
“南湘,柳從陽。”
他喝完,那白紙幡上出現柳從陽的姓名,跟著冷麵男似被定了住了無法動彈。
金牙驚魂未定:“行啊你老朱,你這功夫見長啊!”
“趕緊跑!隻有一分鐘!”
他隻能定魂一分鐘。
丁靈靠著背包裡的乾糧,過了五天。
倒不是乾糧帶的多,經吃。
而是她在這裡覺得餓的時間,越來越少,有時一天隻需要隻兩三塊餅乾就足夠了。這具身體呆得越久,好像越是回到了以前可以辟穀的狀態。
身上的傷反複結痂,無論那劍氣傷得她多重,隻要她強忍巨疼浸入洗心池,傷口就能瞬間愈合。
五日中,她有一日乾脆就睡在池子裡。
給腦袋念個避水咒,身體浮在溫水中,第二日便覺精神百倍。
這具身體也慢慢適應了秘境中四處充盈著的靈力,丁靈查探靈府。
靈根本來隻有寸餘生機,這會兒又往上“活”了一截。
她更是從原來的擋下一擊都覺得勉強,到能擋下三次雷霆劍意。
甚至在劍意之中想起個數字“九九”,九十九道雷?
第六日上,丁靈剛泡完洗心水,就想起了山下的青銅人。經過五日試煉,她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橫掃那七個劍俑。
她根本沒想到守門法陣失效,還一直以為那幾個人沒能進來。
幾步輕躍下山去,還沒看見青銅劍俑,就先聞見一股血氣。
丁靈循著血氣找過去,在個鐵石洞裡,發生了受傷的江心月。
江心月半躺在那兒,聽見響動,她抬頭望向洞口,手裡拿著槍:“誰?”
槍在這裡沒用,隻是人到絕境時,反生出這東西能有用的幻想。
丁靈眉心微擰:“你怎麼在這兒?”
江心月想看清楚來人的臉,入眼是張平平無奇的大眾臉,這一張,甚至跟上一張,大眾的不太相同。
“是你,你還活著?”
丁靈想都未想,伸手取了顆丹藥,捏碎了塞進江心月嘴裡。
剛喂完藥,就聽見洞外在喊她的名字。
如陣陣鬼哭聲。
丁靈看她已然靈台混沌,神識將要失守,怕她受不住這法術的攻擊,一把將江心月抱在懷中,離帶了鐵洞。
丁靈剛走,柳從陽便找到這地方,他環視一周,心中訝然。
那個小子,竟還活著?
跟著又笑起來,活著好,他戰力那麼強,簡直是最完美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