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水中低頭注視著桑蒔,那雙冰冷漆黑的眸子中沒夾雜著一絲多餘的情感。
就好像俯瞰眾生的高貴魔王,對於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甚至可以立即像捏死螻蟻一般將麵前的生靈逐一毀滅。
兩人對視許久之後,他嗓音冷傲高貴的對著桑蒔說道:“你是誰,為何如此麵生。”
雖然元淮能夠奪取身體控製權的時間並不長,但是每次這個時候他都會記住身邊人所有的麵容。
不論是侍從還是宮女,他都逐一記得清清楚楚。
就連他每次殺了誰,ta長什麼模樣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但是對於桑蒔他沒有任何印象也就算了,她似乎還和那個人很親近的樣子。
想必,在他到來之前這個女人估計還在跟那個人閒聊吧。
看來,這個女人與那個人頗有關係啊。
桑蒔垂了垂眸子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因為桑蒔已經感覺到這個元淮似乎猜到了自己跟冷關係不俗了。
不然以元淮的性格,早在他恢複身體控製權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應該出手弄死桑蒔的。
但是他沒有這麼做,他非但沒有這麼做,還一直用一種輕蔑而又帶著審視的眼神來盯著桑蒔看。
所以桑蒔就在想,是該以怎樣的身份來解釋呢。
就在桑蒔還在組織語言的時候,元淮有些不耐煩的開始催促了。
“本座在問你話,你啞巴了?”
桑蒔抿了抿唇,然後索性直接跟元淮攤牌了。
說道:“這位大人您可是之前那位大人說的另一個他?”
元淮:“”
看來關係的確不簡單啊,居然把一個身體存在兩個意識的事情都告訴了眼前這個女人。
元淮沉默了片刻,隨後對著桑蒔說道:“是,不過本座倒還挺好奇,你跟那人究竟是個什麼關係他為何會將此事告知與你?”
雖然語調還是冰冷感十足,但是桑蒔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殺心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濃鬱了。
看來是想通過利用桑蒔然後問出冷的消息,然後弄清楚他的身體裡麵為什麼會有兩個意識存在。
畢竟這種類似於人格分裂的情況在古代似乎並不常見,哪怕有也會被彆人當做是鬼怪上身然後請各種道士和尚來敲敲打打的。
桑蒔仔細想了一下,然後對著元淮說道:“所以說,您跟另一個大人的記憶是不相通的是麼?”
聽完桑蒔的話元淮不由眯起了他那雙星眸,似乎是覺得以這樣的場合實在不便於談話於是他緩緩開口。
說道:“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出去等本座,要麼伺候本座起身寬衣。”
雖然不大清楚桑蒔的具體身份,但是高貴的九千歲又怎麼會說出好聽溫柔的話來呢。
於是等桑蒔聽完他的話立即就轉身大步離開了浴池,不過她也並沒有出去。
隻是繞到了浴池另一側的偏殿而已,見桑蒔走後元淮緩緩收回視線。
然後抬腳逐步走上台階赤身來到屏風前方開始自己給自己穿衣。
因為衣服很繁瑣,所以也就花了一些時間,再加上用內力烘乾濕潤的頭發又花了一些時間。
所以等到他出現在桑蒔麵前時也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