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命!饒命!”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太宰治汗如雨下地看著發出恐怖低笑的木下。
就在板凳要像鐵錘一樣給太宰治來個小錘40,大錘80時……
“停!!”太宰治叫得差點要破音。
他低下頭把雙手合十並攏,高舉過頭:“請給我一次上辯的機會,拜托了!!!”
木下眼冒凶光,高舉板凳,漆黑的怨念在身後張牙舞爪地伸向太宰治。
他的聲音宛如從喉嚨裡擠出:“你說,我聽著呢!”
太宰治抬頭,正色地開門見山道:
“其實我這麼做,一方麵,是因為不信任你。”
木下微怔,氣勢一鬆,不由地放下了一點手中的板凳。
【……竟然打算說實話嗎。】
太宰治語氣誠懇地開口:“你可以通過謎之聲所提供的同人來大致了解我們的情況以及我們各自的世界。但與此相對的,我們卻對你一無所知。”
“而且,木下君你一出場就是作為謎之聲的“幫凶”。與我們不同,迷之聲是委托或者說威脅了你來幫助他,並向你許諾了成功後可以回家的報酬。”
“對於關於謎之聲的情報也是你單方麵提供給我們的。我們三個人都沒有遇見過所謂的迷之聲,現在對其也隻能是單方麵的猜測。”
“我們怎麼能確保你是和我們站在一起的,而不是那個謎之聲呢?”
他淡淡道,神色變得幾l乎可以稱得上是冷淡。
“抱歉,木下君。”
“但不管怎麼樣,在這種幾l乎一麵倒的不利的局麵下,我隻好自己想辦法多了解你一點了。”
“……是嗎,我明白了。”
木下緩緩放下手中的板凳,踩在床邊的腳也落回了原位。
【確實,換位思考的話,我能理解太宰治的想法。】
【為了自身的安全考慮,儘可能地獲得外界的情報這點,從任何人的角度來說都無可厚非。】
【並且在我明確表達反感時,他也誠實地全盤托出了,反倒是我……沒有那麼坦誠。】
【但這樣的話,接下來……我要和他們坦白自己的情況嗎……】
木下思緒萬千,腦子一片紛亂,零碎的片段在記憶裡跳閃……
不同人嘴邊的微笑,溫暖的手,白色的鴨舌帽,結出果子的枯樹,手背上的紅色紋路,圓月,平靜的湖麵,紫藤花,如火般的刀光,在月色下悲傷的眸光……
還有……黑色……
完全漆黑的,不透光的,不詳的……黑色。
【……得到的瞬間,也意味著將要失去。】
悲傷像破土的嫩芽,不可阻擋地攀爬著往上生長。
木下垂下眼,眼前一時對不上焦。
【……但隻要這種痛苦有意義。】
太宰治的聲音,扯回了木下的
注意力。
“當然,我這麼做的原因,還有另一方麵是因為……”
他的臉上沒有笑容,眼神一直沒有絲毫遊移半分,全神貫注地注視著木下。
木下抬眸回視,他的眼神仿佛他曾見過整個世界在他眼前全都融化。
太宰治一本正經地道:
“……你的表情真的會很有意思啊。”
木下:……?
霎時什麼悲傷全都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油然而生的惱怒。
木下一腳重新蹬住病床,雙手猛地掐住太宰治的脖子搖晃:
“你說什麼!???”
“你的意思是,還有一種原因單純是因為你自己的惡趣味嗎!!!”
五條悟看熱鬨不嫌事大地拱火道:“真的誒,之前你那個表情簡直要笑死我了,你完全有資格去參加顏藝秀了哦!”
“到時候我肯定會去觀看的!”
木下回首,嘴巴就差要像哥斯拉一樣噴出激光來:“你也彆想逃!!!”
五條悟頓時像個跳跳蝦似地,向後連連彈跳而去。
太宰治被木下搖得口吐白沫,無力地伸出爾康手:
“先…先……快救救我……”
“被……被人掐死可不是我理想中的死法!”
五條悟拖長了音:“不要——誰管你要怎麼死啊——”
“五條悟!還有你,你給我等著!!!”
木下雙手卡著太宰治的脖子,回頭像個噴火龍一樣咆哮道。
五條悟此時已經跳出了病房,躲在門後麵探出一個腦袋:
“開玩笑,老子怎麼可能站在那等你來打?”
“等等,木下。”
還是安室透出聲打斷了木下。
他朝木下舉起自己的手機。
手中的手機屏幕上赫然是一條沒有備注姓名之人發來的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