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人,太宰治的靈魂仿佛被撕扯成了兩半。
無數回憶在太宰治的腦海中像老舊的膠卷滾動播放,畫麵最後定格在對方撫在他臉上的那隻手。
太宰治張開口,喉嚨感到一陣幻痛,仿佛有一個尖銳的魚鉤正在往他喉嚨裡勾去,把那個字,那個名字連帶著他的血肉一點點從他的體內拉扯出來。
魚線收緊,太宰治以幾乎蚊子振翅的聲音囁嚅道:
“……織田作。”
太宰治想露出一個笑容,卻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
完全,沒辦法讓自己的表情受到大腦的控製。
明明是那麼小的音量,那個人卻好像聽到太宰治的呼喚,向太宰治望去。
眼前的一切,那個人的一舉一動在太宰治的眼中,仿佛是慢動作般清晰。
就算隻是一副軀殼,他也……好久沒有見到了。
太宰治的眼睛一眨不眨,就算因為眼球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而感到乾澀和疼痛,也不舍得眨眼。
劇烈的痛苦與幸福感在他的體內炸開。
就算隻是受“迷之聲”操控的人偶,就算隻是擁有那個人的外表……
現在……就再讓他多看一會兒吧。
就,多一會會兒。
“太宰……”
擁有磚紅色頭發的男性說話了。
太宰治完全不在乎對方說了什麼,隻是如饑似渴地用眼睛把對方的樣貌描繪,刻進靈魂的深處。
他還能說些什麼?
無非是一些ooc台詞罷了。
就不能安靜一點,老老實實地站在那嗎?
太宰治甚至在心裡有些不滿地抱怨道。
那擁有太宰治友人外表的男性說:
“聽說你成為了港.黑乾部的小嬌妻,之後又始亂終棄了人家。”
“現在正一邊在腳踏66條船,一邊和港.黑乾部上演霸道乾部輕點愛?”
太宰治:“噗——!”
太宰治呆坐在床上,如遭雷擊。
就好像是從漆黑無氧的深海中回到海平麵上,又宛如一直罩著他的一層磨砂玻璃薄膜被打碎消失不見。
太宰治大口地呼吸著,口中呼吸進的氧氣也好像變得陌生。
在太宰治的眼前,那是一個他曾經認為熟悉的世界現在卻覺得如此怪誕,宛如一個色盲突然有一天戴上了色盲眼鏡,世界變得如此色彩斑斕,如此……令人恐懼。
不……這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
啊啊啊啊!!
哪還有什麼悲傷,太宰治腦海裡一片空白,強烈的感情讓他渾身顫抖,木下與織田作之助的對話在他耳邊也變得模糊不清。
木下:“誒?你們認識?”
織田作之助:“嗯。”
木下:“織田作先生難道是本人?你也來了!?”
織田作之助:“
雖然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是的,我來了。”
太宰治好不容易從強烈的情緒中回過神來,喘息著開口:
“啊……織田作。”
他完全來不及感到欣喜,高興或感動。
太宰治一想到織田作剛剛說的話就恨不得從窗外跳窗逃走:
“不是你想的那樣!!”
“就是你想得那樣!!!”
五條悟跳了出來震聲道,他的音量完全蓋過了太宰治的話。
他的嘴角勾起不懷好意的弧度:“這位先生,能占用一下你的時間嗎?”
他活像是路邊發小傳單的邪.教分子,現場傳.教:
“我想跟你講講我們的人間魅魔,行走的迷情劑,太宰治!”
五條悟的手攬在織田作之助的肩膀上,像是在說悄悄話般耳邊低語道:
“朋友,你聽說過小白花嗎?”
織田作之助老實地說:“沒有。”
五條悟大手一揮,直直比向太宰治:“很好,請讓我向你隆重地介紹,你眼前的這位就是小白花太宰治!”
他像是在說什麼秘密般,神秘兮兮地說:
“接下來的話,我可不告訴彆人,就告訴你。”
“聽好了……小白花太宰治最著名的能力就是瞪誰誰變南通,讓南通紛紛為他出生入死,為他咣咣撞大牆!”
“傳說中,太宰治一頓要吃三個南通,這種能力就是這麼吃出來的!”
織田作之助的嘴裡發出驚歎的聲音。
見織田捧場,五條悟的語氣變得更加激昂:
“前不久,太宰治正是通過這一能力現場製造了一名南通,通過這名新鮮的南通解決了想要除掉他的死屋之鼠的首領!”
“他可以作證!”五條悟的手指向木下。
織田作之助看了看木下,似是懂了什麼般點點頭。
太宰治滿臉絕望,伸出爾康手:“不是的,織田作,你聽我解釋啊!”
織田作之助:“嗯,我聽著呢。”
五條悟挑釁道:“哦?那你說呀,你是怎麼解決死屋之鼠的首領的?”
太宰治:“是……是……”
無數的措辭在太宰治的喉嚨間湧動。
少頃,他抹了把臉,可憐兮兮地對織田作之助:
“如果我說我什麼都沒乾,你相信嗎?”
木下頓時嘖嘖搖頭。
【就這,就這?】
【太宰治你那三寸不爛之舌呢?】
【你這種解釋誰會相信你?】
織田作之助:“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竟然毫不猶豫地就相信了!!】
木下震撼地看著織田作之助。
五條悟失望地小聲呿了一聲。
太宰治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勝利的微笑。
【原來如此……是關係很好的友人啊。】
眼見事態似
乎馬上要朝奇怪的方向進行,木下趕緊把話題拉回正軌:“不過你能來真是太好,我來給你講一下情況吧。”
織田作之助:“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