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出現時
,已經穿好了外套,拿著什麼東西,腳下生風地來到彆墅門口。
“哢撻”一聲,是槍上膛的聲音。
織田作之助手中握著一把上了膛的槍,站在彆墅門口,整個人蓄勢待發。
他麵色沉穩地回頭,催促道:“走吧。”
安室透:?
太宰治坐在沙發上,沒有動彈,感到無奈般提醒道:“織田作……木下是自願的。”
“他沒有被綁架,脅迫,不需要我們去救。”
織田作之助麵色不變,舉著槍的手也沒有放下。
他視線再次在其他三人身上繞了一圈後,回到太宰治的身上,眼神中帶上了點不認可與嚴厲。
他什麼都沒有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太宰治在織田作之助的視線下,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他小聲道:
“……這樣對彼此都好。”
下一秒,太宰治的聲音又恢複了正常,他語句流暢,沒有絲毫停頓,但每個字都好似經過了細細的斟酌:
“木下一直以來都希望回到他要找的那個世界,片山恭一承諾可以幫助他,而我們也可以回到原本的世界。”
“沒什麼不好的。”
他再次強調道,仿佛他已經在心中反複思考過這個問題。
織田作之助沒有回答,但眼中的情緒已經說明了一切。他似乎並不認同太宰治的觀點,但也沒有直接開口反駁他。
太宰治看出了織田作之助的心思,勸說道:
“我們根本沒有能足夠打動木下的籌碼。”
“織田作,就算你去了,木下也不會和你回來的。”
他的聲音裡透著一絲遺憾,仿佛已經確信了織田作之助前去的未來。
織田作之助盯著太宰治的眼睛,仿佛看穿了太宰治的內心,終於開口道:
“太宰,我知道你一直比彆人都聰明……”
“但在這世上一定也會有你不知道,你也預測不準的事。”
太宰治的內心湧出一股強烈的反駁欲望,但一瞬間,他回想起他在這個世界的種種遭遇以及遇到織田作的場景,又頓時啞然。
而且他明白,織田作之助的話並非是在指責他。
織田作之助聲音柔和而堅定:
“你對彆的事情都看得很清,但往往麵對自己的事情時卻不儘然。”
“你怎麼能保證木下的選擇一定是你預測中的那個呢?”
“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
“但真的這樣就好嗎?就這麼放棄?”
他說的明明都是問句,但話語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確定性。
太宰治怔怔地看著織田作之助,在織田作之助的質問下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
他往常靈巧的喉舌宛如失了靈般,不知該如何回答,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像做錯了事,心虛的孩童般移開視線。
織田作之助認真地注視著太宰治,像是鼓勵,又
像是拜托般說道:
“太宰,偶爾也主動一次吧。”
“不然的話……”
“老子要去。”
驀然,一道聲音打斷道。
五條悟像是終於從自己的世界中回過神來,他猛地一個翻身,從沙發上站起:
“老子跟你去!老子還有些話要和木下說!”
五條悟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
“就算是要分彆,如果有些話不說的話,老子會後悔一輩子!”
“而且木下才不是那麼絕情的人,就算一時生氣……”
五條悟像是想到了什麼場景,那張帥氣的臉上硬是露出了一抹邪惡的表情。
“嗬,就算木下不願意,老子綁也要把他綁走!老子就算走,離開這個世界,也要把木下帶走!”
五條悟的話宛如是在一潭死水中放入了一尾活魚,讓原本死氣沉沉的氛圍一掃而空。
夏油傑不禁失笑,他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的發展,但他不僅不反對,反而大力支持,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道:
“真是拿你沒辦法,但作為你的摯友,也隻能奉陪到底了。”
安室透也動身麵朝彆墅大門:“我也去,至少關於心聲的事,我還欠木下一個解釋。”
織田作之助頷首,拉開大門:“嗯,那我們走吧。”
“等等!”太宰治驚愕地朝門口伸出手,“你們知道木下被帶去哪了嗎,就走?”
五條悟斜睨太宰治:“就算掘地三尺,老子也會找到的!”
“你就乖乖地呆在家裡,等老子的好消息就行了!”
太宰治不輕不重地諷刺了一句:“……真是亂來。”
然後,他張了張口,醞釀著想要說什麼。
他第一次說時沒有成功說出來,而是吐出了一道尷尬的氣音。
再次開口,太宰治深吸一口氣,眸光閃爍,成功說了出來:“……帶我一個吧。”
織田作之助望著太宰治,眼神隱隱傾瀉出笑意。
“既然織田作這麼說了……沒辦法,我隻能再努努力。”
太宰治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去求他回來了。”
太宰治表情極其不自然,低喃著自嘲道:
“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成為這種被拒絕了後,還糾纏不清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