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1 / 2)

到最後……還是落荒而逃了。

木下甚至有些記不清自己說了些什麼,好像就記得是隨便找了些不知所雲的借口,不等太宰治回應,他就奪門而出,去尋找阪口安吾。

木下原本想立刻衝向門口,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讓他感到不自在的地方。然而,另一方麵,他又不想在太宰治的麵前表現得過於緊張或在意。

所以他隻能控製自己的步伐,儘量放慢腳步,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從容和鎮定,以一種看起來是在走路,但其實是競走般的速度來到門口。

一打開門,不必多去尋找,木下就發現了阪口安吾的身影。

他站在離門口不遠處的走廊,背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憂傷感。

阪口安吾聽到動靜,回過頭來,看到是木下打開了門,眼底浮現出一層訝異:

“你們……這麼快就結束了?”

木下一哽,想到阪口安吾可能存在的某些誤會,連忙解釋道:

“我們又不用真的做什麼,隻需要簡單做下動,對一下台詞就可以把劇情過了的。”他把過劇情那幾個字好似不經意般語速放慢強調了一下。

木下本來以為阪口安吾會在他解釋後就會反應過來自己的誤會,但阪口安吾的表情中卻沒有因明白了誤會彆人而感到不好意思的跡象,反而向另一個方向偏移,變得愈發古怪。

阪口安吾推了推眼鏡,看著木下的眼神中似乎隱藏著某種深意。

他的嘴唇微微動了動,仿佛嘴裡在斟酌著什麼,欲言又止。

與此同時,太宰治也慢悠悠地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他整個人倚靠在門框上,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什麼話也沒有說,隻是對阪口安吾勾唇微笑了一下,背景上轉著粉色的小花花。

見此,阪口安吾的頭微微後仰,鏡片上的白色反光遮住了他的眼神。

接著,阪口安吾仿佛懂了什麼般,沉默地對木下點點頭,表示接受了木下的說法。

明明兩人都沒有對木下的話發表反對的意見或其他評價,木下卻感到一種強烈的異樣感,仿佛渾身被刺撓。

這種憋屈感,想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感覺似曾相識。就在剛剛,就在那間臥室,好幾次,木下都產生了這種類似的心情!

木下頓時懷疑地將視線投射在太宰治的身上。

太宰治在木下轉頭望過來的那一瞬間,臉上的表情清白無辜得像是能被一眼望到底的清澈小溪,沒有絲毫破綻。

木下隻好憋著一口氣,收回視線:“既然這段劇情完成了,我們趕緊進行下一個環節吧。”

霎時,阪口安吾眼神流露出一種像是農場裡的豬知道自己即將要被宰了,看到自己無法逃離的結局般的悲痛與早有預料感。

他眼睛直勾勾地望向木下,飽含著一絲僥幸,似乎在問,真的就沒有其它的選擇了嗎?

木下狠心地搖搖頭,凝重地說:“想想看,這是為了太宰治

的性命!”

“就靠你(的腎)了,阪口!”

阪口安吾喪著一張臉,像幽魂般飄回自己的臥室,去收拾自己儀容儀表。

就算是要噶腎,他也不能穿著睡衣被噶!

待阪口安吾換好衣服,收拾好自己後,三個人朝醫院出發。

一路上,木下都刻意地不讓自己關注太宰治的動向,一門心思就往醫院跑。

在走了一段路後,太宰治冷不丁地搭話道:“呐,木下。”

他明知故問,哪壺不開提哪壺地問道:“你很在意,剛剛在臥室發生的事嗎?”

木下:“……”

木下沒有搭理太宰治,一點都不想露怯。

可在太宰治問出口的那一刻,木下的拳頭還是情不自禁地握緊,心中對太宰治的怨氣也逐漸積累。他不清楚太宰治是不是故意的,但他有些恨不得揍太宰治一拳。

他好不容易把自己剛剛波動的心情重新平複了下去,恢複成心如止水的狀態,現在太宰治又想來擾亂他的道心。

木下在埋怨太宰治的同時又有些痛恨自己,他為什麼那麼輕而易舉地就因為太宰治一個細微的舉動而動搖!

但太宰治的話確實又讓他開始回想起之前在臥室中發生的一切。

他的話與舉動是這麼曖昧,含糊不清又模棱兩可。

似乎一切都有跡可循,又似乎隻是木下單方麵的錯覺。

木下無奈地闔了闔眼,他知道,如果他不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這個問題會一直纏繞在他的心間。

他不能讓這種雜亂的心緒在他的內心繼續保持下去了。

就算被彆人認為是自作多情,他也必須得問出口!

木下用餘光掃了眼太宰治,鼓起勇氣,有些難以啟齒地澀聲道:

“你……你是不是喜……”

他的聲音微顫,帶著一絲不確定和緊張。

在說出口的那一刹那,木下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懷有著一種期待……或者是抗拒?

“是。”太宰治簡短地回答。

這簡單又清晰的音節不可能被聽錯。

木下:!

木下瞬間耳根泛紅,像是被烈日烤過一般,眼睛濕潤得幾乎要滴出水來,驚愕地側頭看向身側的太宰治。

木下沒想到太宰治會直截了當地承認,在木下的預想中,太宰治可能會否認,可能會含糊其辭,可都沒有一個毫不避諱,直接承認的選項。

木下被這巨大的驚嚇炸得差點像個兔子般當街在原地蹦起。

……太宰治喜歡他?!!

下一句,太宰治接著道:“木下性格又好,長得又不錯,很少會有人不喜歡你吧。”

木下:“……”

誒?

木下將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臟,又緩緩落回了原位。

是……是指這個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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