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知道了摩天輪的典故,是我不想和你去坐象征著情侶的摩天輪。”
給五條悟的任何希望都是含著□□的甜點。為此,木下可以說出絕情的話。
木下給駱駝上麵再加上一捆稻草,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我對你完全沒有那方麵的感情,而且以後也不會有。”
“我不會為了你停下腳步,放棄尋找我要找的那個世界。”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
“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如果你沒有彆的事情……那麼請你回去吧。”
五條悟猛地站起身來,不可置信道:“木下,你,你要趕我走?”
“你就這麼不情願嗎!?”
木下沉默著沒有回話,視線停留在五條悟的小腿是,沒有抬頭,算是默認了五條悟的話。
五條悟站在木下的眼前遲遲沒有動彈,可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在剛被毫不留情地拒絕後放下自尊,哀求對方回心轉意。
周圍的空氣仿佛被冷卻了,凝固在他們兩人周圍,沉重得讓人說不出話來。
在僵持了一會兒後,五條悟動了,他轉過身,背對著木下邁開腳步,如木下所願地離開了木下的眼前。
兩人不歡而散。
木下看著五條悟的背影,看著他故意拖著步子走得一點也不快的模樣,心中劃過一絲悵然。
可到最後,他還是沒有說出哪怕一句挽留的話。
走廊間,又變得空蕩蕩的,隻有木下一人了。
過了幾l分鐘,手術室的燈,變綠了。
聽到劇情完成的聲音,木下鬆了口氣。
這樣一來,太宰治身上的隱患就沒有了。
家入硝子走出手術室,看了看木下,像是知道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般,閒聊地問道:
“拒絕了?”
木下沉默了一瞬,不由地望向五條悟離開的方向。
他沒有問家入硝子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在五條悟倏然跑過來又莫名其妙地說了那些話後,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木下舔了下乾澀的下唇,說:“悟他是個聰明的人,等回去後,就會想清楚了。”
木下這麼說了,也真心希望如此。
家入硝子發出意義不明的沉吟聲:“hem……不一定哦。”
“說不定跑回去痛哭了呢。”
木下的心沉了一下,旋即他立刻調整了下自己心情,換了個話題道:“他們怎麼樣了?”
家入硝子微抬下巴:“好著呢,去看看吧。”
護士們把手術室內的兩個人推到病房,木下與硝子也隨之跟了過去。
待麻藥的效果過去,阪口安吾猛地睜開雙眼,從病床上坐起。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摸向自己的腰腹:“真的換了!?”
他的腰腹摸起來一片平滑,沒有縫合線也沒有任何開過刀的跡象,可想到家入硝子的能力,沒有跡象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一想到自己身體內的有一顆腎是太宰治的,他就有一種詭異的異物感。
阪口安吾扭過頭,望向一旁還未醒來的太宰治,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彆扭感。
家入硝子注意到阪口安吾古怪的臉色,像是個良心售後般:“不滿意?那我可以免費再幫你們換過來。”
阪口安吾嘴角一抽:“不,這個就不用了。”
緊接著,家入硝子又若無其事貼心地提供了彆的選項:“如果不想要太宰的,我還可以給你換一個彩虹色,會發光的。”
“……彩虹色,會發光的也太離譜了吧!”
阪口安吾想象了一下,思想受到了暴擊。
“我的身體是蹦迪廳,需要裝個彩燈,照亮我的五臟六腑嗎!”
“而且為什麼會有這種選項啊!??”
家入硝子嘖嘖道:“你們都能無視配型地換腎了,換一個七彩之腎也很正常吧。”
阪口安吾:“一點也不正常啊!!”
“不過,確實,我和太宰都沒有做過配型,就換了腎,本來也很不正常就是了。”
阪口安吾想到他曾通過木下的心聲文字泡見到的對太宰治的形容,陷入震撼。
他自言自語道:“難道太宰的腎就和普通的不一樣?”
家入硝子露出感興趣的表情:“你這麼一說,我有點後悔沒有打開看看了。”
阪口安吾發現了華點:“……?”
家入硝子語氣調侃:“怎麼?你不會以為你們真的換了腎吧?”
阪口安吾眼神迷茫:“啊?”
木下接話道:“各種py都隻是演一下,換個腎當然也一樣咯。”
原來如此,他們竟然沒有真的換嗎!
阪口安吾鬆了口氣的同時,望著木下露出譴責的眼神。
木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優先方案是演戲啦,如果不行的話,當然還是要動真格的。”
家入硝子:“不過既然都上手術台了,來都來了,我一時手癢,雖然沒有拿走你的腎,那還是在你的腎附近拿走了點什麼。”
阪口安吾:!?
他看著自己四肢完好的身軀,幾l乎是下意識地追問:“你拿了我的什麼!?”
家入硝子意味深長地微笑:“我摘除了你身上兩個圓形的球體。”
兩個,圓形,球體……!?
還是在腎附近?
要知道,腎可是掌管著泌尿係統。
阪口安吾冷汗津津。
不會是……他不敢再往下想。
阪口安吾的頭沒有動,可他的餘光情不自禁地向下半身移動而去。
家入硝子肯定道:“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
她的聲音很輕,但卻像一把利刃,直刺阪口安吾的心臟。
阪口安吾的身體僵硬了,他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大驚失色,抓緊了身上的被單,就算現在的這個不是自己真正的身體,就算摘除了也不會對真正的那個身體造成任何損害,但會對心靈上造成嚴重的傷害啊!
嗚呼哀哉!難道他不失去腎的代價就是失去那寶貴的……
家入硝子:“腎結石。”
阪口安吾:“……”
腎……腎結石?
兩個,圓圓的球體,腎附近。
這很合理。
家入硝子像是沒事人般問道:“要看看嗎?”
阪口安吾秒答:“不用了,謝謝。”
阪口安吾看著家入硝子,仿佛要深刻地記住對方,將對方的模樣刻進腦海中。
這個人……絕對是故意的!
然後,阪口安吾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扭過頭,看向在另一張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太宰治,冷靜地說:
“醫生,太宰肯·定也被你拿走了些什麼吧。”
他露出一抹邪惡的微笑,即使隔著眼鏡的反光,也阻擋不住冒出的凶光,以極其確信的口吻道:
“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