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無且的發言果然被江思瑤注意到了。
【哇偶, 這不是“王負劍”的主要成員之一嗎?我說你們彆太離譜啊!這就已經選好角了?
也是怕了你們了,這就是祖龍的號召力?背後不會有成千上萬的祖龍粉在支援吧?】
秦始皇的視線還在扶蘇身上,總覺得自家這小孩不對勁了, 難道是近墨者黑?
李斯感受到自家陛下的視線, 十分迅速地帶著自己的便宜徒弟站回了原本的位置。
扶蘇乖乖巧巧半低頭, 如果手上沒拽著夏無且的袖子,那就極好了。
夏無且也不敢掙脫, 頂著陛下想要殺人的視線, 跟著扶蘇公子的身後走。
“都沒有這麼拽過父皇的衣袂。”嬴政的話語間竟是吃起了夏無且的醋, 當然, 語氣拈酸吃醋極了。
尚且隻加了一點點芝麻餡兒的包子壓根沒意識到這是狡猾的大人的偽裝,扶蘇抬起頭看到嬴政略帶笑意的眼神。
大意了。
扶蘇默默湊上前,也拽拽父皇的袖子,“父皇,扶蘇錯了,以權謀私是不對的,下次絕對不會這麼乾了。”
以權謀私?
嬴政把寶貝好大兒的手從袖子上挪開, 看到小孩臉都嚇白了,隻覺自己逗孩子逗過了頭。
“拉著衣袂算怎麼回事,坐父皇旁邊,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就好了。”
扶蘇眼睛都瞪大了,難以置信的小表情再度取悅了嬴政, 嬴政摸了摸他的腦袋,內心悄悄感慨。
孩子也不是活潑才有意思的。
嬴政沒養過孩子,扶蘇是他的長子,年少顛沛流離,十八歲的時候有了這第一個孩子。
嬴政想努力把自己能給到的最好的都給到這個孩子, 包括自己百年之後,皇位的歸屬權。
他小的時候在趙國為質,想學習都隻能靠父親秦異人閒暇感興趣之時教幾句。
甚至最初,是看的母親拿手的曲譜。
後來啊,後來倒是能正大光明學習,如饑似渴地學習所有的知識,天生的好記憶讓他學會了六國的文字,記得自己看過的大部分書。
想統一文字,也有年幼之時,拿到份竹簡就想看懂,但是因此被迫了解文字帶來的不便。
能學一種文字就看明白的事情,為什麼要有不同的國家不同的文字版本,讓人學了才知道。
學過。
能統一的文字,統一後顯然更方便。能規矩的法度,詳細製定之後,更利於管理。
當然,在兒子的教育事情上,嬴政覺得自己確實是有失偏頗,麵對扶蘇的時候,總是會稍微嚴苛一點,而對幼子胡亥,總是想著反正也不當家做主。
其中也有胡亥的性格活潑,平時嚴肅慣了,有個鬨騰的小東西活躍氣氛也是不錯的事情。
這個觀念,在今天開始,徹底被嬴政拋棄在腦子外麵。
天書“培養”的這個小姑娘,哪哪都好,但是平時看不出,這玩起遊戲來,也太過於鬨騰了。
安靜點好,扶蘇這樣進退有度的,就很不錯。
之後莫名其妙用撒嬌打滾這個辦法,從父皇那裡要不到東西之後,胡亥轉向找扶蘇撒嬌也是正常的事情。
畢竟後來發現,扶蘇比嬴政好說話地多,而且東西而不見得比嬴政少。
嬴政有兩筐葡萄,至少送一筐過去給扶蘇的程度。
現在的話,胡亥還在想著怎麼從父皇手裡,掏出點可以給扶蘇,但是他得不到的東西。
嫉妒心很重,不能接受自己沒有。
當然,要是他知道,一向是偷偷給扶蘇送溫暖,隻有自己才能享受父皇親密接觸的特殊待遇,扶蘇也擁有了。
或許會當場氣到心肝脾肺腎都疼吧。
不過他並不能夠知道,作為一個才八九歲的公子,胡亥的手伸不了這麼長。
秦始皇正值壯年,即使是從小照顧胡亥的趙高,也不敢在胡亥麵前多說一句嘴,生怕陛下知道。
大秦其樂融融,江思瑤這次的學習也是充滿了輕鬆和自在。
或許這就是“預習”帶來的好處,雖然按道理早就是已經學過的知識了,但是怎麼不算“預習”呢?
【好像真的來了很多新人,嘶,一眼看過去,怎麼都是些學醫的呀?難道是皇帝出行,隨身帶著禦醫嗎,哈哈好合理,我被說服了。】
江思瑤是突然看到了名氣極大的扁鵲、張仲景、華佗、孫思邈這些人,才猜測剩下的都是醫生。
畢竟直播間這群語c,裡麵也有她不認識的,後來搜了搜,是皇帝。
一些合理推斷。
當然,即使是扁鵲,讓她彆講什麼生物、穩態,直接講醫學,江思瑤也是不會答應的。
學習是主要目的,課外拓展是次要目的,雖然她有一年的學習時光可以蹉跎,但是正經學習主播從不弄虛作假。
【好了,回歸正題啊,先從內環境開始講起。
內環境/細胞外液是□□中的一部分,占比大概是三份占了一份,另外兩份是細胞內液。一般情況下,內環境的各項狀態都是在穩定範圍內處於動態平衡的,保持內環境的平穩,也會讓身體的各項器官、係統保持穩定。內環境作為是人體內的細胞與外界的媒介,對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換作人話講,就是沒病沒痛,一切正常。就像是《黃帝內經》裡說的,氣血充盈,百病不生!】
一說到皇帝內經,這不就到了在座中醫們的看家本領上了,隻可惜啊隻可惜,江思瑤她不展開說。
她甚至貼了幾個圖圖,假裝自己詳細講過了。
【內環境講完了,擴大一點,講動物。動物的生命活動,是通過神經調節、□□調節,以及免疫調節,三方麵共同調節的。
神經調節是一種分級調節,會將人區分成對軀體運動,就是頭、手、足這些,另一種是內臟活動的分級調節,對心肝脾肺腎等身體內臟。
神經係統長這樣哦,看起來雖然比較粗放,但是意思到位了,你們應該能看得懂。】
“就這麼幾根線,誰能看得懂?”扁鵲眼睛瞪大了,嘴巴毒的很,對神經係統的線稿也不滿意。
千裡江山圖十分貼心,給醫生們的視角都補上了真實的人的神經係統。
滿足了好學求真的精神,可憐了一些並沒怎麼見過血液的虛弱普通人,倒是有被這嚇得夠嗆。
不過,見慣了血腥場景的人則是充滿好奇。
“是人?原來我們跟豬牛這些不一樣嗎?”這是來找華佗治感冒的士兵的家眷。
平時大家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是自己扛一下就抗過去了,但是現在有醫師坐鎮,還放出話來有病及時來看,來者不拒。
“嘿,許是牛羊也有這些咧。”
華佗還沒講,有人先一步講出來,大家熱情地互相討論,連醫館新收的小學徒都積極參與進了討論,一改在師父麵前的害羞態度。
“是不是還挺不錯的?”張仲景從醫館後麵的小門走進來,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一副剛剛經過勞作一樣。
事實也的確如此,兩位大家在這個醫館自食其力地根據天書的雜交培育方法,試圖培養出優質的板藍根呢。
目前的進度暫且屬於為愛發電的狀態,但是兩位都興致勃勃,畢竟,比起看不見摸不著的細菌、病毒來說,這板藍根能給他們帶來一種有收獲的慰籍。
就算得不到優良品種,也能得到正常的板藍根。
而細胞……
說看不到就是真的看不到,沒有一點弄虛作假的空間。
“要不去那個交流群裡麵問問?”華佗想問的當然不是板藍根,而是關於細胞的事情。
兩人的聲音不小,周圍更是耳聰目明的家夥,大家起哄。
“是不是那個百人任務的獎勵呀,兩位先生行行好,讓大家夥也看看吧。”
“是九十九,差一個到一百人。”
“嗨呀,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在逼著兩位先生給你們看嗎?”
“沒事,看看也無妨,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也不知道天書是怎麼操作的,華佗是頂著[三國-魏-華佗]在群裡和人溝通的。
甚至剛開始還被問了怎麼是“魏”這個陣營,但是華佗讓對方解釋隻得到了一串似是而非的字。
也不像外邦字,就很不懂。
華佗的大方讓周圍好奇的、不好奇的人都湊了過來,隻不過很快大家就喪失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