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化學(三十九) 人才(2 / 2)

張良覺得劉邦毫無紀律性,行為散漫,不堪大用。

總之,那叫一個相看兩生厭。

倒是張良和蕭何彼此都覺得對方還算不錯,文人風骨,才華橫溢,哪哪都好。

蕭何惋惜,這樣優秀的人竟然因為六國舊貴族的身份沒辦法當秦朝的官吏。

張良也為蕭何這般才學,秦朝竟然隻讓他當個芝麻大小的官,每天處理的都是些東家長、西家短的瑣事,真是暴殄天物!

兩人是相見恨晚,甚至在蕭何的邀請下,張良還認真給孩子們上了一堂課。

正是蕭何他們沒懂的玻璃,還有一些塑料的內容。

如果不是張良主動分享,沛縣這群人是沒有渠道知道他掌握這些知識的,但是張良依舊說了,隻是為了在蕭何麵前刷更高的印象分。

在聽到張良講課的內容的時候,範增便知道,把人留在沛縣這事,成了一大半了,剩下的就看蕭何是不是個如同劉邦一樣固執,非要在這沛縣一畝三分地當個普普通通的黔首的人了。

至於這個問題的答案,範增都不要想。

“蕭何啊,你說這玻璃,能不能建造個給人住的房子啊,一定要給那些綠葉菜們住嗎?”劉邦站也沒站像,身子半靠著樹,和蕭何絮絮叨叨。

蕭何聽得認真,但是也抽空回複了劉邦,“或許可以,但是夏天應該就太熱了,隻住春秋冬,未免浪費了些。”

範增倒是對這個想法很是支持,“可以試試看,就是這玻璃硬度不知道如何,萬一十分脆弱,種果蔬不怕有碎玻璃渣,住人的話,那就危險了。”

一說到有風險,劉邦瞬間放棄了這個美妙的想法,“有理,這種渣大概和刀劍的碎刃也差不了多少了,速度快點,那就是飛鏢啊,自己怕是死的速度不僅很快,死狀還狠淒慘咧。”

沒有人,比劉邦更愛惜自己的小命。

這可是為了自己活下去,能把兒女推下車的人,讓他承擔沒命的風險,就跟讓葛朗台主動為了彆人花大錢一樣,休想。

上課很快就結束了,蕭何和張良並肩從室內出來,他們身後是依舊在討論的學生們。

已經下課了,但是學生們都還舍不得走,剛剛的知識學的太新了,得和同學們交流鞏固一下,實在不會說不定還要就近問一下老師們呢。

“這天底下最聰明的三個人可就在這兒了。”範增一邊調侃一邊湊近劉邦的耳邊,“你確定不舉……”

大事二子還沒有出來,就得到了劉邦的堅決反對,“我現在過得很好,蕭何、曹參、樊噲等等,我們大家都過得很好。”

沒有正麵說舉不舉大事,但是劉邦的話已經講得十分清楚,不願意平靜的生活被打破。

“我知道了,蕭何、曹參、樊噲他們想必也是這麼想的,那這個人我們必定拿下了。”

範增也不氣餒,他現在對於勸說劉邦起事,是抱著一種“吾日三省吾身”的態度,每天問問,萬一哪天生活重擊了劉邦一拳,他想舉大事呢,這也是說不準的。

範增對自己很有信心,他是個很有耐力的老人,一定會等到那麼一天。

張良也對自己很有信心,畢竟這對手真的越看越一般,這沛縣建造的也就這樣,怎麼能留得住人才呢?肯定不如他的陣營好啊。

張良想,雖然他目前是有點居無定所的樣子,但是規模屬實正規,秦朝都沒認真管過的偏遠小山村,哪裡來的實力和他對拚呢?

自信張良迎來了滑鐵盧,蕭何聽都沒有聽張良給他畫的餅,而是乾脆利落地拒絕了。

蕭何並不是什麼追名逐利的人,如果追名逐利,就不會選擇在沛縣發展,而是去郡裡,去鹹陽了。

不過,他確實有些離不開故土,現在更好,這些孩子們是他們一手從零帶到現在能利索的互相辯論的,要知道剛見麵的時候,自我介紹都不太流利。

張良被拒絕了,倒也沒有怎麼樣,依舊是風度翩翩,甚至還更加貴氣了一點。

原來是從袖子裡拿出來一顆圓潤的珠子,珠子真的很圓潤,甚至裡麵像是放了沙子一樣,在緩慢流淌著。

“這是我們現在能掌握的工藝,沙子從一麵徹底流到另一麵,是一柱香的時間,隻要不摔了,一般情況還是很安全,送給蕭兄研究一下。”

張良不急,之前也說過,他這次緊急撤離是準備趁著那些“盟友們”還沒反應過來,先坐實了姬良這個身份,到時候張良依舊可以活動,一舉兩得。

而留在哪裡營造自己的身份不行呢?在這沛買個小院,過一些閒雲野鶴的生活,也挺好,甚至可以近距離看看,沛縣這些人是怎麼用天書的知識折騰出新鮮日子的。

範增這人真的不一般,老而不死是為賊,在活過了平均壽命之後,範增的每一天在彆人眼裡都是一天的奇跡,更何況這人還身體硬朗,有折騰這兒、折騰那兒的勇氣。

就是不知道,這沛縣的縣學,真的用天書教的這一套,兼了一些對《秦律》的學習,能那個不能以後徹底改變這個被秦朝掌握的時空。

劉邦,漢高祖。

張良突然想起來了這很關鍵的幾個字。

“竟然是,這個人?”

彆說是張良,就連扶蘇一時半會兒都沒聯想起來,同名同姓之人何其之多?最主要的是,天書上那麼多皇帝呢,難道一一代入不成?也太過麻煩了。

張良突然仰天長笑了三聲,“哈哈,天意如此,天意如此!”

老天爺都想把他送到反秦成功的陣營裡,難道自己是助力?

是了,這裡雖然有範增這個老狐狸,又有蕭何這個同樣傑出的人,自己來應該也是錦上添花,但是沛縣參加徭役、兵役的人一目了然的多。

街上開店的大多是女子,而走到這稍顯偏僻的縣學的時候,路邊路過的田地裡,進行耕作、侍弄農田的也大多是女子。

難道之後舉大事,是要依靠女子嗎?建立女子軍倒是未嘗不可,就是需要經過訓練。

張良才在心裡安排自己加入劉邦的陣營,就已經開始想怎麼整合現有資源在亂世中脫穎而出了。

還沒多走幾步,張良突然被一聲“良兄”給叫住,轉頭一看,竟是許久未見的,但是前陣子信息交流過的項梁,還帶著他的兒子項籍。

笑得憨憨的項梁,以及臭著一張臉的項籍,讓張良突然明白了自己能給的最大的助力。

人脈!

一定是我手裡的人脈吧!

這劉邦泗水亭長,才能認識幾個人呢?但是我張良不同,經營反秦事業這麼多年,也是有結交一些聽話靠譜、一起走在反秦道路上的朋友的,比如眼前的項家人。

張良麵帶淺淺微笑,迎了上去,

“項兄是來這沛縣尋姬良的嘛?真是有心了。”

主動提醒了自己現在叫姬良,項梁也瞬間反應了過來,沒有叫錯成張良。

這裡親親熱熱地互訴最近遇上的困難,多是路上顛簸、路遇匪徒之類的小困難,張良的結局大多是靠自己的腦子以及三寸不爛之舌,讓歹徒自己翻然悔過。

而項梁那邊,則是用項家養的親衛直接強勢碾壓過去,很少遇見能扛得住的土匪。

然後又是一頓讓項羽都聽不下去的誇誇,又或者,他本來就聽不下去。

本來是想親手給虞家小淑女送弓箭的,誰知道呢,門都沒走幾步,就被衝進項府的其他叔叔伯伯給裹挾回了家。

之後更是讓少年人毫無反抗之力的,家長的勸說,一路就給他勸到了這沛縣,見不得小淑女,項羽衝著路上遇見的匪類撒氣,隻把人折騰地當場回頭是岸。

項羽的一通武力降伏讓他們的路是越走越順,甚至有那麼一些,在項羽還沒到的時候,就先一步提桶跑路,當場變成良民或者是沒有秦發的證件的野人。

現在項羽臉黑,自然是因為又想起了自己的這一路上的努力,難不成是要在這沛縣,繼續為了剿匪而努力嗎?

項羽不太舒適,而項梁則還沒想到這一點,他隻以為是自家張良兄給他出的新主意,還拍了一下項羽呢!

這些人許久,劉邦小心翼翼湊到蕭何身邊,說話的聲音更小,生怕他們周圍有人聽到。

“範說問了,何啊,堅持住,我們沛縣需要你!”

劉邦十分之甩手掌櫃,說完這句話,就又和範增研究起了蕭何手上的玻璃,鬼斧神工的技術,他們更加饞蕭何手裡的墨家人了。

這一定是個非同凡響的人物,不是一般人!

這球圓潤,這沙子也不知道是怎麼放進去的,更何況那一柱香的時間,能做出這個的,究竟該有多天才。

眾人的誇讚讓張良更加小心地藏起了那位人才,隻問了項梁的住處,就要和項梁住同樣的客棧,想拉進一下關係。

張良平時的表現,不說高冷,也是比較冷漠的人,是斷然不會和項梁有這麼親熱的舉動的,彆說是項羽,就連神經稍微沒那麼敏感的項梁都覺得,不對勁,有點不對勁。

但又很快在張良的言語下忘記了這一切,沉浸在糖衣炮彈之中,一時間有些難以自拔。

和大秦時期的眾人在沛縣纏纏綿綿不同,劉徹則是看著名單在讓自家臣子們把這些人都找到,想辦法問問願不願意入朝為官,給大漢的發展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漢武帝是選官還是察舉製度,可謂是很需要人才的加入了。

年紀輕輕的霍去病在劉徹的摧殘下失去了較為舒適的童年,過了和舅舅一樣需要早起入朝為官的日子。

劉徹比較心狠手辣,他安排了幾個人親自教導霍去病,和還沒能聽懂彆人意思的小太子劉據,其中霍去病需要按照規範認真學習。

這可把短時間內在學習的海洋裡差點溺水的霍去病,差點給逼瘋。

但是也不是沒有效果,甚至這場揠苗助長可以說是成效顯著。

年紀輕輕的霍去病,看向天書自己的名次,第二十名,衛去病。

腦子裡竟然一點喜悅之情都沒有,而是滿滿當當的噩夢終於結束了的劫後餘生隻感。

不過教導他的幾個老臣卻比較享受他這個腦子賺得很快的臨時學生,還在跟他的舅舅衛青誇獎他學習能力強,一點就通呢。

換作是彆人,估計會滿心歡喜,但是霍去病的眼裡滿是驚恐。

透露著,不會吧,你們不會還來吧,的恐懼感。

隻引得滿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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