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韻一邊念叨,一邊踉踉蹌蹌地從非白身上爬起來,準備去廚房燒個熱水,照顧病人。
眼看著遲韻要離開,非白終於沒忍住抬手又拽住了遲韻的衣角。
遲韻露出了迷茫的眼神:“……嗯?”
遲韻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發現自己又被按回到了沙發上,這次她在下麵,微微一抬眼就能看到非白的下巴。
以及他那漂亮的喉結,正在上下滾動。
再然後,就是猝不及防地看見了他的眼睛,眸光如濃濃夜色裡的皎潔月光,明亮而又溫柔。
黑暗之中,遲韻眨了眨眼,盯著非白右眼下方的那顆紅痣反複看,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口乾舌燥。
非白隻是憑借著本能乾了這件事,但是對於接下來要做什麼,他一點也沒有頭緒。
他隻是不想讓遲韻離開,他想和她待在一起。
隻有這樣,他的心才不會是空落落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本該滿足的他,又變得很不滿足。
單純的靈並不知道,它已經沾染上了人類的陋習。
人類的欲望本就溝壑難平,一旦開了一個口子,就再也停不下來。
他貪戀她的溫暖,想讓身上沾滿她的氣息,想完完全全歸屬於她。
想要……有一個家。
他小心翼翼地問:“遲韻,我能和你一直在一起嗎?”
而遲韻在聽完這句話後,莫名就濕了眼眶,她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心如刀割。
大腦在此刻格外清醒,遲韻抬起了手,捧著非白的臉,認真地承諾:“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
後來的事情,遲韻其實已經有點記不太起來。
一半是酒精的副作用,一半是她那岌岌可危的羞恥心。
但比較深刻的記憶還時不時在腦裡循環播放。
例如她急不可耐地把非白的衣服扯掉了,如朝聖般,虔誠地撫過他的每一寸肌膚。
例如情到濃時,到了實際操作的階段,兩個沒經驗的人,在黑暗之中兩兩相望,她本來試圖自己來,結果發現……有點過於勉強,她也不太行。
最後還是她還對非白用了個【心靈感應】,共享了一下她腦裡那些不是很靠譜的學習資料,磨合了好久,才勉強成功。
她都教了他些什麼啊?!
……純情貓貓被她帶壞了。
想到這些,遲韻已經不敢睜開眼睛了。
無法麵對現實。
可是臉上這股灼熱的視線,又無法忽視。
也許都是她喝醉了,做的夢呢?
遲韻還是磨磨蹭蹭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了身側的非白。
他側著身,正單手撐著頭靜靜地看著她,嘴角都止不住上揚,一副心情非常好的樣子。
“遲韻,你醒啦
。”
也不知道這隻傻貓貓看了她多久。
遲韻一下子坐起了身,在看到臥室的地板,她又躺了下來。
絕望地閉上了眼。
皺巴巴的衣服扔的到處都是,甚至……她還撕壞了一條西裝褲。
這很能證明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她在做夢,也不是她的幻想。
但身上也沒什麼不舒服的感覺。
遲韻掀開被子看了一眼,發現自己身體上也沒留下什麼奇怪的痕跡,身體也沒有彆人說的什麼酸痛感。
甚至可以說是神清氣爽。
也對,她現在也不能算是正常人了,身體恢複能力不要太好,被車撞飛都不會有太大問題,不要說這個了。
想到這,昨夜那混亂的畫麵又冒出了一些。
她明明沒有教他那些奇怪的事情,可某人還是把她當小蛋糕一樣細細“品嘗”了一遍,弄得她皮膚上都濕漉漉的、黏糊糊的。
不僅如此,還特彆坦然地誇她比蛋糕甜。
能這樣誇嗎?
該說有時候什麼都不懂,能乾出來的事情更驚人嗎?
彆想了彆想了!
遲韻瞬間往下挪了挪,用被子蒙住了頭,像一隻把頭埋進沙子裡的鴕鳥。
非白看著旁邊的遲韻,不知道她為什麼是這個反應,他好奇地看著鼓起的“小山丘”,又伸手戳了戳。
裡麵隻傳來了遲韻含糊不清的聲音。
“我餓了,想吃煎蛋。”
“我去!”非白特彆積極地響應,立刻起身開始穿衣服。
聽著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又聽到了一聲臥室房門打開的聲音,遲韻才鬆了一口氣,掀開了被子,露出了她漲紅的臉。
差點喘不上氣,遲韻抬手摸了摸自己胸口。
心臟跳的太快了,都快飛出胸膛。
真是要命,她都感覺不好意思和非白對上眼了。
難道是她沒談過戀愛,反應才會那麼大嗎?
不行,她得轉移一下注意力,找個人聊聊才行。
遲韻火速站起了身,從背包裡重新拿了件非白的衣服套上,無聲無息地走到了客廳裡,撿被她一腳踹到地上的手機。
她一眼就看到了,還在廚房手忙腳亂和煎蛋作鬥爭的非白,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遲韻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又悄悄溜回了臥室,關上了門。
“白鶴子的手機號……找到了。”
遲韻按下了通話鍵,電話很快就被接起。
白鶴子甜美的聲音一下子出現在聽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