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偽裝成娼妓的舉止太拙劣了。”譚真冷漠地指出。
“真的嗎?”艾略特噘了噘嘴:“我以為我模仿得挺像來著。”
“NPC護衛?”風言頗感興趣地問,他總算從那種看外星生物一樣的尷尬中抽離出來,可以重新考慮副本進度了,腦子重新轉動起來:“這可是個大優勢,他會幫我們打架嗎?”
鑒於無限副本中NPC的高度智能,係統提供了一定的屏蔽機製,像是這樣當著他們的麵談論遊戲啦卡牌啦等等敏感詞彙會被係統自動轉化為不相乾的日常閒聊。所以艾略特隻是笑眯眯地望著他們,直到風言明確地轉向他發問:“你的實力怎麼樣?”
這日午後的城堡熱鬨非凡,每一個閒來無事的的傭仆都從灶台、柴房和馬棚跑了出來,聚集到庭院去觀看艾略特小主人和新來貴客的侍從之間的比武。就連子爵的長姐露也出現了,她拿著一把遮住大半張麵孔的羽毛扇子站在廊下遠遠地觀望,子爵本人倒是沒出現,多半是考慮到免得這位年紀輕輕的暴君一時興起下令讓他們兩人鬥個你死我活才能結束……那這場友誼性質的切磋可就徹底變味了。
供給術士休息的書房在城堡西側的塔樓,譚真從窗戶向下看去就能清晰地望見那兩個對峙的人影。手持一雙彎月匕首繞圈尋找機會的是風言,拿著兩側凸起護手長劍見招拆招的是艾略特,這男孩將上衣脫下來係在腰間,方才就是這身流暢的肌肉暴露了他的真實身份,但他還是更喜歡剝離人造布料的束縛,用他的話來說,隻有這麼做才能準確感受到氣息的流動。
微風吹拂的草地中,交戰一觸即發,兩人鏗鏘交錯在一起的兵刃伴隨著觀眾們的驚呼聲分開,先踉蹌一步的那個是風言。
塔樓上看書的譚真搖了搖頭。
看樣子如果剛才在房間裡兩人獨處時,自己表現出任何一點與白銀術士身份不相符的畏怯,可能早已經被艾略特一劍捅出副本了吧……
不多時兩名少年一並回來了,譚真欣賞了一下風言差勁的臉色,淡淡開口:“所以呢,他什麼實力?”
“平均屬性C以上的輪回者。”風言悻悻道。
“你應該高興點才對。”黑發的戰術指揮說:“他是我們白得的戰力,打贏了你是好事。”
風言整個人周圍的氣場變得更低了。
與其相反的是艾略特,他背著那把一看就做工精良的單手劍鞘來到譚真麵前。“閣下。”他說,同時敬了個躬身禮,好像他徹底掌握了什麼叫合適的社交尺度,而之前那個膽大妄為的男孩隻是個幻象一樣。“有件事我想您應該知情,鎮上的馬場附近有個人在鬨事,據說那人有非比尋常的武力,還傷害了好幾個平民。”
風言很快反應過來——那邊八成有其他隊的輪回者!
他看向譚真,後者卻迅速換上了一副嚴肅表情:“那很可能就是魔鬼在肆意猖獗,我需要一隊士兵。”
艾略特立刻道:“沒問題,城內巡邏的衛兵隨時聽從您調遣。”
風言再次被刷新了認知,還能這麼玩的嗎??
譚真想了想又吩咐道:“你跟隨我的學徒前去調查,配合他的一切行動。”
“咦?”風言奇怪地拉進距離悄悄問:“你不去嗎?”
“你看那位原版的白銀術士有親自出馬的意思嗎?”譚真理所當然地躺回了座椅上:“為了維護好這個身份,我就在這裡等你們回來。”
“……靠。”風言緩緩醒悟過來:“我怎麼覺得,從一開始我就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