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她還什麼都不知道,讓家裡人低調點,暫時對外保密。
保個屁!
但王秋梅也清楚,這事不能怪程蔓,年輕姑娘第一次處對象知道什麼呢?
其實陸平洲開車來接也不是什麼壞事,這年頭流行綠軍裝,沒關係的弄身軍綠色的布,仿著做一身差不多的,有關係的弄一身舊的,洗一洗補一補,穿出去威風得很。
雖然陸平洲說自己是軍人,但王秋梅始終對他身份存疑,畢竟他隻是食客,連介紹人羅嬸都不清楚他的真實情況。
他真是當兵的還好,萬一是個有點關係弄身軍便服糊弄人的二流子,跟她閨女成了事,她想哭都沒地方哭去。
如今看到這輛車,王秋梅心裡才算鬆了口氣。
甭管陸平洲個人情況是不是真的,軍官身份肯定沒錯,部隊有規章製度,彆說二流子,普通士兵打申請都不一定能借到車。
原本她想找人打聽一下,確定陸平洲身份沒問題,兩人感情也穩定了再對外宣揚這件事。可現在事情都瞞不住了,陸平洲身份又沒啥大問題,王秋梅就覺得早點過明路比較好。
處對象這件事,大大方方總比藏著掖著好。
鎖好車,陸平洲走過來跟她們彙合,三人並肩往大院走去。
這個點大院裡挺熱鬨,有坐著閒聊的,也有來回溜達的,看到程蔓母女身邊出現個陌生青年,紛紛看過來,好奇地問他是誰。
王秋梅也沒瞞著,介紹了陸平洲的身份,又說:“他特意送蔓蔓回來,正好被我碰到,我心說碰都碰到了,不請他到家裡坐坐多不合適啊,就讓他進來了。”
眾人連連點頭,又七嘴八舌問:
“小陸你是哪裡人?今年多大了?”
“小陸這身板,一看就是當兵的,看你這褲子是空軍?”
“小陸……”
你一句我一句,陸平洲沒煩,王秋梅先開口了:“你們夠了啊,這是我閨女對象,我還沒問呢,你們怎麼問個沒完了?好奇心重找你們自家孩子對象去,小陸,咱們走!”氣勢洶洶穿過圍觀的人群往二十七號院去。
進到二十七號院,又是一通詢問,好在人少,沒幾分鐘他們就突出了重圍。
王秋梅把人帶到家裡,給他倒了杯茶說:“大院裡的人好奇心重,你彆介意。”
“沒有,我覺得挺有趣。”陸平洲起身接過茶,左右看了看問,“伯父不在?”
“看人下棋去了。”王秋梅說,“你們坐會,我去把魚殺了,晚上早點做飯。”
陸平洲趕忙放下杯子說:“我幫您吧。”
“不用,你今天第一天來,怎麼都不能讓你乾活,”王秋梅笑道,“下次吧,下次你再來,不想乾活也不行。”
陸平洲笑:“我等著,到時候隨您使喚。”
王秋梅點頭,交代程蔓好好招待他後就提著裝魚的桶去了外麵,客廳裡又安靜下來。
程蔓自覺應該承擔起招呼客人的責任,但在陸平洲麵前,她的狀態很容易走向兩個極端,過分放鬆和過分拘謹。
前者具體表現為他們上午在公交站點的交談,後者就是現在,因為拘謹不知道怎麼進入話題。
顯然陸平洲在她麵前沒有這種煩惱,他很放鬆地開啟了話題:“你要不要換個鞋?”
“嗯?”
“不是腳痛嗎?”
程蔓想起來,不確定地問:“那我回房間一會?”
“去吧。”
程蔓不再強撐,起身回房間脫下腳上的皮鞋和襪子,坐在床邊檢查了一下,發現後腳跟果然起了泡。
她伸手想擠,但下不去狠手,眼淚都快出來了泡也沒破。
正打算就這麼出去,傳來敲門聲,緊接著陸平洲聲音響起:“蔓蔓?”
程蔓起身去開門問:“怎麼了?”
“我想問問你腳怎麼樣,”陸平洲目光落在程蔓泛著水光的眼睛上,“現在可能不用問了,給我看看。”
程蔓後退半步:“什麼?”
“我看看你的腳。”
“沒什麼大問題。”程蔓反射性想拒絕,看陸平洲表情嚴肅,又換成不那麼堅定的,“隻是起了個水泡,不嚴重的。”
“挑破了嗎?”
“我……”程蔓低下頭,“下不去手。”
“我幫你。”
“不太合適吧?”
“哪裡不合適?”
“怎麼說我們都是對象。”他們才剛處上,沒到老夫老妻的程度,讓他幫她挑水泡,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陸平洲明白了程蔓的意思,說道:“我覺得這沒有什麼,我們是對象,以後還會成為夫妻,關係會越來越親密,”見她不好意思,他話音一轉說,“當然如果你臉皮薄,我可以去叫嬸子過來幫你,我去殺魚,反正肯定不能留著水泡。”
程蔓覺得陸平洲不愧是當乾部的,說起話來一套一套,但她還真被說動了,甕聲道:“那你輕一點。”
“好。”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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