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說回來,王芳自己養大了兩個孩子,在照顧孩子上應該不會差。
想到這程蔓說:“那給她包十塊好了。”
將錢塞進紅包,程蔓抬頭看向陸平洲和他懷裡的閨女,再看看旁邊的嬰兒床:“要把床帶下去嗎?”
出生不到一個月的孩子連翻身都不會,理論上把她放在客廳沙發上是沒關係的,但陸平洲想了想說:“帶下去吧,放到飯桌邊,跟咱們一起過年。”
程蔓嗯了聲,伸出手說:“把孩子給我吧。”
“我抱她下去吧,待會我再上來一趟。”陸平洲說著轉過身往外走去。
兩人一起下到一樓,陸平洲將閨女交給媳婦,再上樓扛嬰兒床。
這時候的嬰兒床又叫搖窩,主體分為兩部分,承重的木架子和竹條編成的長筐,整體重量還好,陸平洲把它從樓上搬到樓下毫無壓力。
隻是拿著搖窩不好走路,而且他們家樓梯沒那麼寬,下樓的時候得注意點,所以他走得有點慢。
等他把搖窩放到飯桌旁,再把閨女放進去,王芳也已經擺好了飯菜。
陸平洲見了,去廚房拿上火柴,再到樓梯下麵找到買好的圓餅炮竹拿出去放。
鞭炮聲響起,程蔓趕忙走到嬰兒床旁,彎腰用手捂住閨女耳朵,陸平洲進來看到,大步走過來彎腰看閨女。
小家夥睡得很香,絲毫沒有被外麵的鞭炮聲吵到。
陸平洲問:“她什麼時候睡的?”
“十一點多。”
“難怪她睡得這麼熟。”陸平洲說道,聽到外麵鞭炮聲停了,便拉著程蔓坐到飯桌旁。
不管是在程家,還是在陸家吃年夜飯,桌上總是少不了白酒,但今天就他們幾個人,陸平洲吃完還得開車回去,就沒那麼講究,用白水代替白酒,三人乾了一杯。
後麵講話的流程也省了,陸平洲說不出來,乾完杯三人直接開吃。
雖然人少,但飯菜準備得挺豐盛,葷菜有紅燒魚、紅燒排骨、土豆燒雞、粉蒸肉和蓮藕排骨湯,素菜還是老幾樣,炒菜薹、炒藕片還有藜蒿炒臘肉。
除了這些,還有各種各樣的圓子,肉丸魚丸蘿卜丸,全部炸成金黃色,吃起來又香又酥。
人少菜多,不用擔心不夠吃,三人都沒太含蓄,吃完一個比一個撐。
吃完年夜飯,外麵也熱鬨了起來,巷子裡的孩子成群結隊,玩遊戲的,放鞭炮的,他們坐在屋裡都能聽到聲音。
王芳準備收拾碗筷,但她剛動,程蔓就叫住了她,拿出個紅包道:“王姐,今年是你來我們家的第一年,因為情況特殊,年三十都沒能給你放假,所以我們想著給你包個紅包,希望來年我們能跟去年一樣,好好相處。”
王芳聞言有些怔愣,回過神卻沒立刻接紅包,而是說道:“你們已經給我放過假,而且今天上班還算了三倍工資,這紅包我不能拿。”
“你誤會了,這紅包不算補償,隻是我和平洲的一點心意。”程蔓往前兩步,將紅包塞進王芳手裡,“新年紅包,不許退回啊。”
程蔓強硬起來,王芳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最後沒忍住低頭抹了下眼淚:“小程,陸同誌你們放心,來年我肯定好好乾,不辜負你們對我的好。”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程蔓拍拍王芳的肩膀,說道,“新年快樂。”
王芳忍著淚笑道:“新年快樂。”
……
吃完年夜飯,陸平洲就又出門了。
部隊是晚上吃年夜飯,所以下午各連隊都忙碌了起來,陸平洲也一樣不得閒,他今年升了團長,春節這天不能跟往年一樣不露麵,得下連隊挨個慰問。
一個團三個營,一個營三個連,等陸平洲走完左右連隊,時間也到九點了,開車回到家快九點半。
平時這個點巷子裡早黑了,但春節要守夜,他回來時巷子兩邊住了人的屋子裡都亮著燈,停好車後他還聽到了隔壁打麻將洗牌的聲音。
跟兩邊的房子比起來,他家就太安靜了,所以開門時,陸平洲以為程蔓已經回屋睡覺。
也因為這樣,開門越過玄關,看到裹著被子窩在客廳沙發上的人影時,他心裡又驚又喜,沒過腦子就加快了腳步走過去。
等到了沙發前,他又有點不知道該不該叫醒程蔓,伸出的手停下來。
正在他猶豫時,程蔓半眯起眼睛,聲音含糊問:“回來了?”
“嗯。”陸平洲順嘴回答,完了才反應過來,“你醒了?”
程蔓應了句,揉著眼睛坐起來問:“幾點了?”
“九點半。”
“這麼晚?”程蔓說著話,腦子清醒了些,“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我剛才好像聽到汽車聲,你開車回來的?”
“太晚了就沒騎車。”陸平洲坐到程蔓身邊,彎腰去看旁邊嬰兒床上呼呼大睡的閨女,伸手給她掖了掖被子問,“你怎麼還沒回去睡?”
“我想等你回來,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等著等著就睡著了。”程蔓邊說邊打哈欠,“你摸摸她尿布,是不是要換了?”
陸平洲伸手一摸,尿布有點濕,又拉開看了眼,還好沒拉大的,抱起閨女說道:“我抱她上去換尿布。”
“我也回屋去吧。”程蔓掀開棉被起身,跟著陸平洲上樓,經過玄關時問,“你車鎖了嗎?”
“鎖好了。”
程蔓哦了聲,過去看了看門鎖,也確定鎖好了才轉身,跟在陸平洲身後上樓。
回到房間,陸平洲拿上閨女洗屁屁的專用盆去了浴室,冷水熱水對著摻,水溫差不多了才端著出去。
程蔓看到陸平洲回來,直接脫掉閨女的褲子,再取下尿布遞給陸平洲,並從他手裡拿過毛巾,給小姑娘擦身體。
擦乾淨後,程蔓再從陸平洲手裡接過乾淨尿布和褲子給女兒換上,這項工作就算完成了。
做完這些,陸平洲端著盆又回到浴室,將毛巾和尿布搓乾淨晾到外麵,再回二樓刷牙洗腳。
洗完回到房間,正碰上程蔓在給閨女喂奶。
陸平洲驚訝問:“她什麼時候醒的?”他都沒聽到聲音。
“你在浴室的時候。”程蔓輕聲說,“就哭了一聲。”
陸平洲了然,從抽屜裡拿出了條口水巾,坐在旁邊等著。
喂完奶,陸平洲接過孩子給她擦嘴,然後再跟平時一樣將口水巾遞給程蔓。
隻是這次小姑娘睡得熟,喝完奶眼睛都沒睜一下,陸平洲給她擦完嘴就把她放到了嬰兒床上,轉身時程蔓剛擦乾淨身上,正往下拉衣服。
程蔓人瘦,懷孩子也沒長多少肉,到了孕後期,手臂仍是纖細的,肚子也不算大,冬天穿上厚大衣,出門都不怎麼能看出來。
生完孩子後她瘦得也快,生完孩子能動彈的時候稱,是比懷孕前重了十來斤,但出院時再稱,體重就比前一次輕了兩斤。
回家後因為每天大魚大肉,身體一好全她就開始做瑜伽,雖然到現在才堅持了不到一周,但成果顯著,腰又細了一圈。
現在的程蔓肚子雖然沒有懷孕以前平坦,但腰身並不顯粗,肌膚也仍是細膩的,這樣望過去,白得晃眼。
注意到陸平洲的視線,程蔓忙放下衣擺:“你看什麼?”
陸平洲喉嚨微動:“你好像又變白了。”
“有嗎?”
“有,很白。”陸平洲靠近程蔓,聲音近似呢喃,“媳婦,我想親你了。”
雖然他嘴上說的是親,可兩人結婚四年,互相之間足夠了解,程蔓不可能聽不出他話裡更深的意思,提醒道:“我還沒出月子。”
事實上就算出了月子,她也不會讓他亂來,醫生說過,生完孩子最好養上三五個月再過夫妻生活。
程蔓記得的事,陸平洲也記得,他也沒打算亂來,隻是憋得難受,抱著她聲音沉沉道:“你用彆的方式幫我,一次就行。”
聽著他沉重的呼吸,程蔓有點心軟,卻沒有傻傻地問他用什麼方式。
男人嘛,總是會選擇對自己更有利的方式,不想被牽著鼻子走,最好自己來做決定,程蔓沒有說話,直接伸出手去解他的皮帶。
但男人也會得寸進尺,說一次的時候,往往都不是一次能結束的。
兩人胡鬨到淩晨,陸平洲舒服了,程蔓卻手酸得不行,洗手的時候都有點拿不住毛巾。
偏偏某人不但不覺得羞恥愧疚,還很以此為榮,接過毛巾給她擦手時說道:“我早說過你應該多鍛煉,才多久就不行了。”
聽著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話,程蔓氣笑了,這段時間瑜伽她還練得少嗎?不對,她為什麼要練手上力氣啊,她又不需要拿重東西!
程蔓磨著牙擠出笑容問:“新年第一天,你是想睡地板嗎?”
陸平洲動作僵住,抬眼裝傻問:“我剛才說了什麼?”
問完不等程蔓回答,便湊過來親了下她柔軟的唇,像是剛想起來,聲音低沉道:“哦,是新年快樂,老婆。”
程蔓:“……”就是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