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去睡了,周先生您自便,茶幾上的杯子都是乾淨的,壺裡有熱水。”
說罷,便轉身進了臥室。
眼看著那一抹落荒而逃的紫色倩影,男人漆黑如玉的眼眸半眯,漾起一絲笑意。
她就這樣怕他?
而蘇安輕輕關上們後,靠在門後摸著跳的有些一場的心跳聲,覺得今天一整件事情簡直太荒唐了。
這一晚,自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臥室外暗黃色的燈光,一夜長明。
蘇安不知道這一晚,他坐在外麵會想些什麼。
總之她臨睡前還在想,明天之後,真的要跟他劃清界限了。
她實在太害怕和周槐南靠得這麼近了!
就算是結了婚的周槐南,也會讓人發瘋。
這一夜,她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夢見高二那年運動會,沒有參加項目的她被安排組裝一些奇怪的道具,雖然很難,可是一想到這或許是唯一能接近高三隊伍的機會,她就拚了命的組裝。
可直到操場上所有年級的隊伍都解散了,她也沒等到想要見的那個身影。
*
翌日清晨六點多,蘇安從悲傷的夢中醒來。
她呆呆望著天花板,不知是夢裡的情感太過真實,還是現實也如此可悲,即便夢醒,她整個人依舊沉浸在那種失落的情緒中。
從沒有哪一刻,像這樣絕望過。
直到感受到懷裡窩著一個軟軟的小身子,暖烘烘的像個小火爐,蘇安低頭看去,入眼是兩扇長長的睫毛,濃密而卷翹,像洋娃娃一樣漂亮。
她實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小腦袋。
嗯,果然很舒服,軟軟地跟小奶兔一樣。
摸著摸著,她突然眼眶一紅,淚水從眼角滑落,打濕了枕頭。
他如清河星夢,是指尖劃過的清風,是深淵裡最後的光。
他,是彆人的。
不會入她的夢來。
一想到這裡,蘇安控製不住眼淚奪眶而出,如泉湧一發不可收拾。
正當她哭得傷心之際,門外忽然傳來周易壓低的聲音。
“這不是第一次了……知道我昨晚為什麼沒帶書顏回家嗎?周夢岑,你該好好反省了!”
“希望昨晚的煎熬,能警醒你。”
“你也知道,書顏這次是運氣好,找到了人家蘇醫生,那如果沒找到呢?周夢岑,你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
“你當初既然選擇生下她,就應該做好一個當母親的責任,工作再忙都是借口,你就是在逃避,你知不知道這樣對書顏很殘忍!”
“好了,你自己冷靜一下,這段時間我會陪著她,你好好想想,該怎麼做好一個母親!”
蘇安無意偷聽人牆角,可這房間的隔音效果,她一字一句聽的一清二楚,隱約還能聽到電話那一頭,女人的痛哭聲。
這也是蘇安第一次見他發脾氣。
極力隱忍和克製。
他的脾氣是真的好。
她又躺了十來分鐘,平定了自己的情緒,確定自己不會被發現偷聽了電話,才輕輕下床,換了衣服。
“早啊,周先生。”
蘇安極力表現的很淡定,隻是眼角腫腫的,沒有看周易一眼,徑直去了廚房。
她打算做一些早餐,這點地主之誼還是要儘的。
周易顯然一夜未睡,被褥早已疊好放在一旁,頭發也隻是額前的略微有些淩亂。
聽到她的聲音,便也起身也跟著進了廚房。
“需要幫忙嗎?”
狹小的空間忽然投入他高大的身影,連帶著他身上清冷的氣息也從身後襲來。
蘇安慌得後退了一步,擺了擺雙手:“不用……不用……”
周易輕而易舉捉住了她眼眸中的慌亂,如同當年在精品店門前,被他撞見偷打耳洞時的神情。
眼眸紅紅的,慌亂得像一隻兔子。
她好像哭過?
周易詫異了一秒,垂眼淡聲詢問:“怎麼了?”
“嗯?”蘇安抬眸。
於是,在這晨曦照耀的小廚房裡,兩人不約而同望向了彼此,澄澈的眼眸中清晰地映著對方的身影,一種萬物無聲的氣氛在空氣中漫開。
周易目光溫潤如玉,落在她泛紅的眼角,忍不住伸手探去,“你眼睛……”
“舅舅!”
忽然,一個小身影從客廳飛奔而來,一把箍住了他的長腿,也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小姑娘聲音奶甜,那一聲舅舅喊得沒心沒肺。
而比周易更先反應過來的,是手拿鍋鏟的蘇安,立在廚房呆呆望著眼前這一幕。
舅……舅?
原來,是舅舅?!
要不是她定力好,這鍋鏟怕是今天要折在這裡了。
周書顏小朋友掛在某人腿上蕩悠悠著,撒著嬌:“舅舅,你怎麼找到我的呀?”
周易一把拎起小家夥,像拎小奶兔一樣,故作嚴肅:“你還知道我是你舅舅?昨天為什麼不告訴蘇醫生我的電話號碼?”
周書顏有些心虛地瞄向蘇安,撇了撇嘴:“我怕,蘇醫生直接把我送回家……”
聽了這話,蘇安眼眸猛然瞪大,一臉黑人問號!
敢情昨晚,她都被這小姑娘拿捏著?
周易下意識看了蘇安一眼,而後輕咳一聲,將調皮的外甥女往廚房外帶,“抱歉,我教育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書顏:舅媽!救我!
蘇安:要不……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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