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河故作不經意說道:“張導那部電影投資方出了些問題,易哥是被張導硬請過去的,估計這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那個……我明天就過去川市了,蘇醫生有什麼話需要我帶給他嗎?”
說完,他想拍自己嘴巴子,人家有話說不會用微信啊?
蘇安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淺淺一笑:“那就幫我說一聲,謝謝這段時間門他的照顧吧。”
李星河抹了把汗。
老板,我真的儘力了。
等終於把所有她的東西打包好後,李星河找了物業把東西抬到小區門口,張珩之和小嵐也叫了搬家公司過來。
看著這氣派的小區大門和綠化,小嵐眼睛都合不上了。
張珩之跟著搬家公司的貨車一起走,蘇安載著小嵐先回出租屋。
上了車,小嵐就忍不住問蘇安:“蘇醫生,你這朋友是買在立洲國際公館的嗎?”
蘇安漫不經心開著車:“嗯。”
“哇!在這裡買房的非富即貴啊!你知不知道,周易也買在這裡!前幾天還看粉絲群看到,有人拍到他來這裡住呢,安安,你在這裡住了半個月,有沒有見到他?”
蘇安:“是嗎?沒有。”
“啊啊啊啊啊!好可惜啊!上次在醫院,都沒來得及找他要個簽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碰麵。”
應該,不會再碰麵了。
他們始終是兩個圈子的人,本就不該重逢。
蘇安搬進小嵐那裡後,便一心撲在與斯坦福醫院的合作項目上,周末也是儘量空出一天時間門趕回阮江陪母親,眼看她漸漸恢複正常,一顆緊懸的心才放下。
張珩之也會跟她一起回去看望母親。
經曆此事後,蘇安與張珩之也算是成為很重要的親人了,偶爾會和小嵐三人一起出去聚個餐。
倒不是她不敢與張珩之獨處,她心中明朗,對感情向來也劃得清楚。
不喜歡便是不喜歡。
隻是一次臥談會,她發現小嵐似乎對張珩之有些意思,便有意從中間門搭橋,給兩人相處的機會。
奈何小嵐這姑娘和她一樣,是個感情膽小鬼,她可以肆無忌憚說自己有多喜歡周易,麵對張珩之卻乖巧的如鄰家小妹妹。
終是愛的那個人更卑微,蘇安明白。
小嵐身世特彆,與她也算是同病相憐吧,是以,她對這個單純善良的小姑娘,也更加照顧。
喬染這邊陪了她一天後,又回北市跟組,偶爾跟她通個電話,都是說一些劇組的八卦趣事。
“你說兩個人這樣親,真的不會親出感情嗎?這俊男美女的,我看了都心動,更何況天天這麼膩在一起,我聽組裡的人說,男方女朋友都要鬨分手了,你說我是不是寫得太變態了?其實這個為了過審已經刪減了很多,要說變態,我那次給周學長寫的那個……”
蘇安正低頭寫病曆,聞言,筆一頓:“什麼?”
這是半個月以來,喬染第一次提到周易。
戛然而止的話,讓蘇安起了疑心。
喬染忸怩了半天,老實交代:“沒……沒什麼,就是上次,紀霂白說要我給周學長寫一個狗血甜寵劇本,給你倆玩角色扮演……”
後麵她還想說什麼,又臨時被導演喊走了。
獨留下另一端的蘇安,陷入沉思與回憶。
原來,根本就沒有什麼不得不拍的偶像劇戲!
這個騙子!
心中腹誹了某人一句,她又不由自主摸上自己的唇瓣,那場激情戲依舊曆曆在目,唇上還留有他的溫度。
這些時日,她雖然忙於工作,卻每每夜深人靜時,會忍不住想起他的聲音、氣息、擁抱,令她輾轉反側。
一彆多日,甚是想念。
原本以為分開會讓自己的心靜下來,可好像受到反噬了一般,除了工作時間門,她愈加想念他。
而周易,似乎也好像真的從她的生活裡消失了。
網上關於他的報道少之又少,他又成了粉絲口中的“失蹤人口”,到處喊著他快快回歸,正主卻一直沒有現身。
不久後,蘇安接到醫院安排的任務,外派斯坦福醫院臨床觀摩訪學兩個月。
這對此時的蘇安來說,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同樣,也是調整心態的最佳時機。
隻是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母親。
這半個月以來,母親已經習慣了她的陪伴,不知道自己不在,她會不會又胡思亂想。
無奈,她隻得找張珩之幫忙,希望他周末有時間門,能代她去看望一下母親,陪她說說話。
張珩之欣然同意:“蘇安,你就放心去吧,陳老師交給我。”
臨走前,小嵐哭得一塌糊塗,抱著她不肯撒手。
“嗚嗚~蘇蘇姐,你走了誰給我補專業知識,誰送我回家!”
“我就去進修兩個月,又不是出國留學,倒是你,彆再熬夜看書了,雖說學無止境,但自己身子也是最要緊,還有,如果加班晚的話,讓張珩之來接你,送你回家,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
一旁的張珩之不妨被點名,笑了笑:“放心,我也會幫你照顧好小嵐醫生的。”
蘇安偷偷對小嵐挑了挑眉,示意她好好把握機會。
小嵐這才收回眼淚,嬌羞地低下頭。
蘇安飛去加利福尼亞州這一天,海城正值三月天,春暖花開。
去往飛機的路上,一路可見路邊白玉蘭花滿枝頭,如雪濤雲海,蔚為壯觀。
蘇安倏然想起阮江中學的那一樹槐花,大抵已經盛開過,凋零了。
洋槐開花早,花期也短。
她有幸,嘗得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