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 房車四周一片寂靜,僅有的幾輛車相隔甚遠,又好像都沒什麼人, 大概是拍夜戲去了。
當然, 也可能是隔音效果太好,整個小天地間門, 仿佛隻剩下他們兩人。
周易進來的第一時間門, 就是去把車門窗戶關好,檢查了一遍,才去浴室給她放洗澡水。
而蘇安早已累的腰酸腿軟, 覺得心口悶悶的,呼吸有些不暢。
她第一次穿高定禮服,裙子抹胸設計對她來說有點勒, 所以多少有些不適應。
這種美麗蘇安覺得自己實在享受不來。
此時此刻, 她隻想速速脫下來, 洗個澡換上自己輕薄的睡裙,剛剛喝了幾杯香檳, 現在頭有點暈乎乎的。
然而, 手指向後摸著拉鏈扯了好幾下,都沒有反應,她能感覺到拉鏈死死卡在那裡,怎麼也拉不下來。
蘇安擔心太用力會把衣服扯壞, 便隻得求助周易。
“周槐南,你幫我拉一下拉鏈吧,太緊了我不舒服。”
女孩軟軟的聲音傳來時,周易正挽著袖子,在小小的浴室裡調節水溫。
大概是被這句話分了神, 手一抖,花灑的水一噴而下,順著下頜線流下,鑽進襯衫領口,打濕了胸前一片。
“好。”
伸手試了下水溫,溫度正好,周易把花灑放在金屬龍頭上,低眸看了一眼已經濕了大半的白色襯衫,隱約有肌肉紋理露出,他頭微微一側,修指摸上紐扣,一顆一顆解了開來。
等周易從浴室走出來時,抬眸便見女孩昂首挺胸站在鏡子前,身子筆直背對著他,宛如一枝綻放的玫瑰花,頭發被纖細的手撩到肩頭一側,露出潔白如玉的後背,紅色紗裙高高蓬起,清冷又豔麗。
他喉間門一緊,腳步輕緩走到她身後,低頭看了一眼裙子的拉鏈,喉結不自禁上下滾了滾。
下午沒解開的難題,此刻又呈現在眼前,周易卻有了更多的耐心。
仔細瞧了瞧,不禁唇角勾了勾,發現自己為何下午拉不開的原因了。
大概蘇安自己也沒有發現,原來拉鏈頂端有一個暗扣緊緊勾住了,之前是他心急,沒有好好審題,一心想直奔主題,結果讓自己錯失了一次品嘗玫瑰的機會。
冷白修長的兩指捏著暗扣,他輕而易舉給解開。
沉悶的束縛感戛然消失,蘇安不由抬起頭,長長呼了一口氣:“呼~下次還是不穿禮服了,太難受了!”
感覺腋下周圍的肌膚都被擠壓出了一些紅痕,她雖然不胖,但也有34C的尺寸,偏偏Jane還把裙子的圍度給調小了一個尺碼,說是這樣不會滑落,且更能凸顯身材。
可是為了美麗這樣禁錮自己的呼吸,蘇安覺得,實在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隻能說女明星們的意誌力,非比尋常。
她雙手攏著濃密的頭發高高舉起,想說先去洗個澡,然而就在抬眸的那一瞬間門,整個身子倏然頓住。
鏡子裡身後的男人寬肩薄背,身材看似清瘦實則強勁緊實,肌肉線條流暢得恰到好處,冷白的胸肌上還掛著幾滴水珠,緩緩滑落,而他正低頭給她解後背拉鏈,頭發微濕,赤著的上身的與她後背相貼。
蘇安忽然就覺得身後有一爐火燒著,灼得她嗓子發啞。
“你……你怎麼脫了衣服了?”
這股火瞬間門燒到了她臉頰。
周易微微抬眸,透過鏡頭看了一眼她布滿雲霞的臉,漫不經心道:“不小心被水淋濕了。”
“哦……”蘇安咬了咬唇:“那個……你拉開一點點就好了,我想換個……”
然而“衣服”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便聽“呲呲”的聲音在後背絲滑響起,刹那間門,蘇安覺得身上最後一點束縛感都消失殆儘,有什麼蹦.彈而出,後背涼了一瞬又被溫熱覆蓋。
蘇安聲音顫了顫:“周……周槐南!”
周易將下巴靠在她肩上,沉啞的氣息灑在她耳畔,他低笑一聲:“抱歉,手滑。”
下一秒,整個裙子後側自然滑落,她甚至都來不及撈一下,隻能抱著手臂做最後的掙紮。
蘇安:“……”
世上有這麼滑的拉鏈??
她羞得幾乎沒臉見人。
“安安,”然而男人銜著她的耳垂吻了一會兒,有條不紊解釋道:“裙子還要還給Jane,所以不能打濕。”
他的嗓音永遠那麼好聽,仿佛有蠱惑人心的魔力,令人對他的一言一語全然信任。
更何況,蘇安此刻早已頭腦一片空白,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更不敢抬眼看鏡子裡的一幕,她緊閉著眼失了神:“所……所以呢?”
周易卻眼眸直勾勾盯著鏡中的女孩,眸底宛如海底深淵:“在這裡,脫了它。”
對於他的蠱惑,蘇安不敢動,隻垂著頭有些羞怯:“……好。”
她還以為,起碼要等洗了澡,睡覺的時候才開始,誰料想……
他總是這樣出乎意料占她便宜!
然而再仔細一想,剛剛也是她自己傻得可以,竟然叫一個男人來給自己拉拉鏈,這不是引狼入室是什麼?
周易見她不為所動,吻了吻她的耳垂:“安安,要我幫忙嗎?”
“不……”蘇安卻無法放下雙手,這種情形,仿佛前方懸崖,後方有狼,怎麼做都萬劫不複。
周易齒間門碾了碾,啞聲笑:“還是我來吧。”
蘇安閉眼,潔白的牙齒在唇上留下齒印,對他毫無辦法。
此時的房車收了兩邊的拓展倉,內部空間門驟然變小,耳邊氣息也漸濃漸熱。
窄小的過道裡,他們摟著貼在鏡子前。
乾淨的鏡中,清晰可見女孩纖細的腰,寬度隻有男人手掌那麼長。
這樣的夜晚,周易已經期待了許久,自漫雲閣那一晚過後,他無數次陷入擁有她的夢裡。
冰肌玉膚入骨槐花香,纖細楚腰絳唇櫻桃。
周易自認自己不是縱.欲的男人,可這次重逢後,哪怕是在衛生院帶著傷第一眼見著她,他腦海浮現的,都是那晚,她在如小貓一樣蜷在他身.下的模樣。
老屋同住一個屋簷下的那幾晚,對他也是異常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