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的提親突然, 領證請求更是令在場的人震驚萬分。
不過好在蘇母也是開明之人,並沒有在乎那麼多繁瑣的流程, 兩個人真心相愛已然勝過一切。
他們已經分開了十年之久, 確實是一天都不想等待了。
至於婚禮,可以慢慢來。
在征得蘇母同意後的當天下午,蘇安和周易拿上戶口本, 既興奮又匆忙地趕回了海城。
這次周易回來並沒有請多長的假,明天下午就要飛回影視城, 所以時間挺趕的。
他們先去小嵐的公寓一趟, 李星河早已讓人把蘇安的東西整理得差不多了,蘇安過去收拾一下小嵐的遺物,準備打包好寄回福利院。
然而每收拾一樣東西,蘇安都忍不住心酸難過,熱淚在眼眶打著轉兒。
以後,會記住小嵐的人,越來越少了。
但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這個小姑娘如一束光, 曾照亮過那片大地。
“安安,該回去了。”
周易怕她睹物思人越想越傷心, 便擁著她先離開了。
一路上, 蘇安依舊想著小嵐的事情,心情十分低落,周易抱著她, 修指插入她發間, 幫她輕輕按摩著太陽穴。
“安安,你說,小嵐醫生最希望我們記住她哪一點?”
蘇安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這樣問, 但抬頭認真想了想,小嵐那麼開朗的一個女孩,她一定希望每個人想起她,都是那張燦爛可愛的笑臉吧。
“她很愛笑。”
周易低頭刮了刮她鼻子,溫柔說道:“嗯,那就讓我們記住她的笑容吧。”
蘇安愣了片刻,看著周易,心情忽然就舒暢起來了。
蘇安點了點頭,靠向他頸窩深吸了吸,仿佛他的氣息就是一股滿滿正能量,上一秒她還身處傾盆大雨中,下一秒就因他而晴空萬裡。
“周槐南,有你在真好。”
她何其有幸,才能在曆經那麼多磨難後,還能回到他身邊。
傍晚,夕陽西下。
城市的傍晚沒有鄉間那樣驚豔絕倫,高樓大廈遮擋住大部分的溫柔餘暉,窸窸窣窣錯落地灑在大地,給人一種淡漠淒涼的感覺。
但這次,有周易陪著她身邊,好像也沒有那麼孤單了。
隻是一想到明天,他就要離開,心裡難免有些不舍,蘇安下意識環緊了他的腰。
好想讓他多留下來幾天。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也變得這麼黏人了。
再次回到立洲國際公館,看著熟悉的地方,蘇安不禁感慨,時間可真是一個輪回。
半年前,她被周槐南帶回這個臨時避風港,半年後,這裡真的成了她這一生的避風港。
心情和身份,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種感覺,如同電影一般不真實。
周易換了鞋,拿出一雙粉色的新拖鞋,正要遞給蘇安,卻見她呆呆站在玄關處,望著客廳發呆。
他笑了笑,扶著她的肩在鞋櫃處坐下,然後又蹲下身親自幫她脫下高跟鞋,換上拖鞋。
“周太太,歡迎回家。”
他仰頭湊過去吻了吻她的唇,溫柔說道。
時隔半年,他終於把他心愛的姑娘名正言順帶回家了。
蘇安先是一驚回過神,而後聽到這句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甜蜜,俯身靠了過去,碰了碰他溫柔的眉心。
“周先生,餘生,還請多多指教。”
周易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好,我們來日方長。”
隻是,今日好像並不長了。
大概是想到自己明天就要離開,留她一個人在海城,周易心中有些自責,貼著她的臉頰吻著,從耳根到唇瓣,再到鎖骨。
兩人今天一整天幾乎都在路上,從資縣回到海城,再到阮江提親,最後回到海城,幾乎沒有休息過。
蘇安此時也有些累了,軟軟靠在他身上,任由他親吻,嗯哼了一句:“周槐南,我走不動了~”
周易摸了摸她後頸,勾唇壞笑:“我抱你。”
說罷,一手勾起她的腿,攔腰抱起,抬腳將大門一腳踢上,然後直接去了臥室。
這個房間,蘇安已經住了大半個月,每一處都很熟悉。
尤其是那張超大超柔軟的床。
之前睡上麵的時候,她就做過不少旖旎的夢,關於她和周槐南的,在這張床上。
如今被他輕輕放到床上,男人俯身欺壓了過來的那一刻,仿佛夢境照進現實一般。
她竟然再一次夢想成真了。
周易見她目光閃爍,漾著羞澀的笑容,直覺她的腦袋裡又不知道在想什麼,便扣著她的雙手抬起防止頭頂,唇貼在她唇角輕輕問道:“在想什麼?”
蘇安搖頭。
這讓她怎麼好意思說呢。
然而到底還是她道行太淺,周易有的是法子讓她開口,隻手解下西裝領帶,在她驚訝的目光裡,慢條斯理纏繞上她一雙手腕。
綁得不緊,但好像是氛圍所致,蘇安竟然沒有力氣睜開。
她抬頭看了一眼手腕的黑色領帶,輕嗔道:“周槐南,你乾什麼呀?”
“周太太,你不誠實。”周易脫了薄外套扔到身後,俯身又去解她的襯衫的蝴蝶結。
蘇安今天穿的一件寬鬆的杏色雪紡襯衫,搭配黑色包臀小短裙。
他輕而易舉就將衣服推了上去,使壞地吻上她。
“跟我說說,剛在想什麼,周太太。”
蘇安被他吻得完全招架不住了,身子微微一顫:“我真沒想什麼……”
“真的?”
男人狠狠咬了一口吮吸著,蘇安直接驚叫一聲,想伸手去扯他頭發,卻發現手被綁著根本就抬不起,隻能抬起腿在他腰間蹭了蹭,低低求饒。
“啊!周槐南!我說還不行嗎?!”
周易探身過去,吻了吻她唇,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乖,剛剛在想什麼?”
手卻依舊不安分地揉著。
蘇安眼眸微漾,咬了咬唇,心理與身體同時難以啟齒的愉悅不經意溢出。
“就……你再湊過來點……”
男人修長的指尖撚著微微用了些力道,笑:“這是我們的家,想多大聲就多大聲,安安,放心大膽的說吧。”
蘇安呼吸驀然急促起來,瞪了他一眼:“周槐南,你到底要不要聽了?”
眼看她小貓要發威了,周易淡淡笑著,將耳朵湊了過去。
“老婆說什麼,我都要聽。”
那副浪蕩的表情,真是讓人輕易就淪陷。
蘇安臉頰爆紅咬著他的耳廓,吐著氣息問道:“周先生,你有做過……那種夢嗎?”
周易轉首深深望著她:“哪種?”
“就那種啊!”蘇安急了,他明明聽懂了!
周易頓時笑出聲,漫不經心揉著,嗓音低啞:“以前沒做過,遇上你之後,經常做。”
“什……什麼樣的?”
“什麼樣的都有。”
蘇安哼哼瞪了他一眼:“登徒浪子!好色之徒!”
周易不以為恥,反而為榮,繞過來吻住她的嬌唇,雙管齊下折騰她。
“嗯,我隻對我老婆好色,不行嗎?”
“我們還沒領證呢!”
“明天就是了,周太太。”
“那今天我還是單身的。”
“是嗎?”周易一直揉著她的修指向下移,掠過裙擺,“周太太,你今天很囂張啊。”
“啊~”蘇安這次沒隱忍,直接呼出了聲,意亂情迷喚著他的名字:“周槐南,你不準欺負人!”
男人緊貼著她,低頭咬著她的脖頸,啞聲道:“安安不喜歡嗎?”
蘇安低唔了幾聲,身子蜷縮著在他懷裡拱了拱,眼尾泛著妖豔的桃色,綺麗迷離。
周易似乎鐵了心要這樣欺負她,指尖如撥弄琴弦一般,在最潮濕的海底,勾起美妙迷人的音符。
溫熱的吐息也噴在她臉頰上,他一遍遍詢問她:“安安喜歡嗎?”
蘇安眯著眼,十分傲嬌地撇過頭,不看他得意的眼色。
身體都做出如此誠實的反應了,她還能怎麼否認呢?
周易寵笑地咬著她耳後軟肉,有一下沒一下吻著,手依舊沒停止作亂,直到最後她重重吐了一口氣,眼角掛著兩滴晶瑩的淚,嗚咽著罵了他兩聲。
“周槐南……你混蛋……”
軟軟的,毫無氣勢,隻會惹人更加想欺負。
周易抬起濕潤的手,捏著下巴掰了過來,眼裡帶著戲謔,轉回了剛才的話題。
“所以,周太太也做過?”
蘇安被他指尖特彆的香味羞得不想說話了,麵頰緋紅滾燙。
然而周易卻不依不饒靠了過來,與她氣息交纏,那兩根修指搭在她和他的唇瓣間,眼眸染了幾分欲色。
“是怎樣的夢?安安說給我聽聽?”
蘇安幾乎要哭出聲:“不要~”
周易伸手撫了撫她的唇瓣,不由分說吻了上去,指尖依舊揉著她紅嫩的唇瓣。
“安安,夢裡的我,是以前那樣欺負你,還是剛剛那樣欺負你?”
蘇安氣得想要用腳尖踢他,卻被他用膝蓋頂住,沒法動彈後,老老實實接受他的盤問。
“又或者,是安安你欺負我?”
“才沒有!”蘇安氣鼓鼓盯著他:“你跟夢裡一樣壞!”
周易啄了啄她的唇,從容不迫挑了挑眉:“安安,夢由心生,那都是你自己的想法。”
“唔……不是……”
“看來安安還是喜歡我壞一點,對不對?”
“不是……唔……”
這一晚,蘇安被吃乾抹淨後,臨睡前還被他壓在懷裡親吻,讓她說出那些羞恥的夢境,他說:“我真的很想知道,安安的夢裡,我是什麼樣子的。”
蘇安踢了踢他:“反正沒有你剛剛壞!”
夢裡的周槐南才沒那麼多花樣折騰她,溫柔得要命。
而現實裡的周槐南是要了她老命!
她扶著酸得不行的腰,委屈巴巴說道:“還睡不睡覺啊?明天起不來證也彆領了!”
因為是提前預約的領證手續,由特彆的工作人員辦理,全程保密,所以時間提早了許多,明天五點多就得起來。
剛剛這麼一鬨,洗漱完已經到了九點多了,再不睡明天真要起不來了。
周易趕忙擁著她,一邊幫她揉腰,一邊安撫:“睡吧睡吧。”
誰讓她是他的寶,惹不得呢!
此時,蘇安整個人都已經筋疲力儘了,趴在他懷裡沒一會兒就進入夢鄉。
許是鼻息間都是他的氣息,這一晚,她又做了那樣羞澀的夢。
夢裡的周某人依舊那麼壞!
可惡的很!
*
第二天是十月十五日,農曆九月初一,宜嫁娶。
蘇安和周易的領證過程很順利,也很快。
全程都是封閉式的,也沒有外人偶遇,工作人員都是周夢岑安排的,可靠敬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