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第 88 章 武器越怪,死得越快……(2 / 2)

團寵小國舅 萌神大白 11083 字 10個月前

重要的是——令她懷孕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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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還小,但他能從陳青蓮那瘋魔的語氣中,聽出了他對那個庶女有著不同尋常的情愫,那是一種近乎於魔怔的癡戀。

可是這庶女是漢平伯家的女兒,而陳青蓮卻是英國公家的兒子——問題就出在這裡!

首任漢平伯和首任英國公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如今現任的英國公已經是第四代英國公了,因為英國公和漢平伯都算是文德陳皇後的母族,永明帝登基後為表示敬重嫡母,故而特許他們傳位至四代。

現任的英國公,是文德陳皇後的嫡親兄長的嫡長子,而陳青蓮與現任英國公同輩,他是上一任英國公的弟弟的小兒子。

兜兜轉轉說那麼多,無非是要說,致江離家破人亡的那一位漢平伯家的女兒,閨名陳美芙的女人,她是陳青蓮他未出五伏的堂姐!!!

而且漢平伯府就在英國公府隔壁,兩家世代來往,關係親密,哪怕陳青蓮自幼被丟到道觀去了,他也不可能不知道陳美芙是他堂姐!

按照世家大族培養孩子交際手段的常理,他兩鐵定第一次見麵就很清楚對方是誰才對!

可是太子現在卻忽然覺得,想透徹了還不如沒想透徹呢,他人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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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瓜群眾好奇到幾乎要灼燒人的皮膚的眼神下,太子不得不為大家解惑——他有氣無力地大致給大家夥說了一下自己知道的信息。

然後,在一大群人恐怖的瞳孔地震中,太子歎了一口氣:“就是你們聽到的這樣,孤是不會記錯的。”

湛兮:“唔……”原來是已過三代,未出五伏的堂姐弟的關係啊。

要怎麼說呢,如果按照現代醫學的血緣啊遺傳啊什麼的來說,這也不是不行,這甚至是合法的。

但是在大雍朝,這得打一個超級大個的叉叉!

在湛兮看來,問題並不在於這一對堂姐弟他們的血緣是否已經淡到了可以讓他們在一起的程度,問題在於他們對人類社會規則的輕蔑與踐踏。

如今人類已經進入了社會化,人類社會有著各種各樣明麵上的、暗地裡的規則,唯有共同遵守規則,社會秩序才會讓人們生活得更好。

一般而言,人們生來就會被教育什麼事情不能做,什麼事情能夠做。

因為教育,人們知道殺人是犯法的,在得知了這一點後,人們就會在心中給自己畫下一道界線——不可以殺人,殺人是不被允許的,是違背了法律的。

孩子會被告知“不能撒謊”,因為欺騙是違背良知與道德的,人們在心中也會為自己畫下底線——不能撒謊去欺騙他人,因為欺騙是不應該的,欺騙是不道德的。

正如同現在太子所解釋出來的情況一樣,一般而言,對於有血緣關係的異性,人們自幼的生存環境,方方麵麵都在不斷傳達出一個信號——你們是不能在一起的。

那麼正常情況下,已經畫下底線,有了心理閾值的大部分人們,在絕大多數情況下,是不會對這一部分異性誕生什麼婚戀方麵的想法的,是潛意識中,連設想和構思都不會深入進行的程度,更不要說付諸實踐了。

陳青蓮的行為,恰恰就在說明他不僅狂妄傲慢,他還是一個毫無底線的人,一個不會被世俗與規則約束的人。

本質上來說,毫無底線,不會被世俗與規則約束,也是天生反社會人格和變態殺人狂們的特點。

所以,陳美芙可以三嫁三離,可以肚子裡揣著一個“父不明”的崽,還去勾搭有婦之夫,可以理所當然地要有婦之夫為自己殺妻騰位置,殺丈母娘封口……因為沒有道德底線,不被規則約束,所以一切都理所當然,不會有任何愧疚。

陳美芙要求他人為自己殺人的時候,甚至比旁人過年過節殺雞都還要更加心緒平靜,冷漠無情。

湛兮尋思著,如此說來,陳青蓮與她大概算得上是天生一對吧!無論如何,誰也無法否認,文德陳皇後對陳青蓮有再造之恩,可是陳青蓮作弄起會稽公主來,卻是毫不留情的。

對於恩人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陳青蓮都能眼也不眨地踢她出去送死。

此等心性,若要譬喻為畜生,就是對畜生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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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小破事……

對於湛兮而言,因為有“已過三代”的血緣前提在,他又穿梭三千世界,什麼亂七八糟的都見得多了,他還算是心情平靜。

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生存在“同姓禁婚”的社會大環境下,因“未出五伏”的巨雷炸裂在眼前,他們一個個的,那表情扭曲到,比生吞十斤蒼蠅蟑螂爛菜葉湯都要更惡心。

“早知有此等汙人心境之事在此等候,老夫就不來湊這個熱鬨了。”謝靈雲撫著胡須,眼神有些悲傷。

他那表情啊,就好似湛兮捧著一個靚爆鏡的西瓜給他,他樂嗬嗬地啃了一口,結果瓜的香甜沒吃到,瓜裡頭的臭酸水就直接滋了他一臉。

上官無病氣若如斯地說:“來個人,把他砍死,臉要徹底毀掉,再不能讓人說他的臉時,拿小爺去舉例了,小爺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活像是好端端的,就被兜頭潑了一身的屎尿……”

曹子爽的濃眉大眼都要扭曲成一大坨了,他瞅瞅二皇子,又瞅瞅太子,再瞅瞅上官無病,心中的糾結都要化作水直接溢出來了,此等汙人耳朵的破事,豈能是這幾個孩子能聽的?神啊……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小孩失去今晚的記憶!?

折可克握著刀的手在顫抖,他欲哭無淚地看著湛兮:“小金童啊,你哥哥我這輩子也算是開了一次大眼界了,但哥哥實話實說,你若是提前說有此事,我必然是要放棄湊熱鬨的。”

“曹國舅他事先也不知道,”太子替湛兮辯駁,“是孤聽了這陳青蓮的話,才將一切串連起來的。”

這時候,湛兮看著謝靈雲和曹子爽帶著孩子們往後撤了,而說好要砍對方幾刀出氣的折可克更是把刀又揣了回去……好吧,他就知道,他們嫌棄陳青蓮臟,是不會再加入打鬥的了。

與此人共處一片天地之下,他們大概就覺得是對自己的羞辱了,能站在此地繼續聞著這散發出惡臭的瓜,這估計還是看在幾個孩子的麵子上。

“唉,我真的不理解。”二皇子是全場最最最不在狀態的人,他被曹子爽抱著後撤,可是依然糾結又鬱悶地看著遠處安靜站著,衣擺都在往下滴血的陳青蓮。

他對堂姐堂弟什麼的不感興趣,他一直被一件事困惑了:“你方才說你堂姐是天底下最美好、最純潔的女人……真的讓我糾結了好久,陳青蓮其實你是在說反話,對吧?你想說的,是她是天底下最邪惡,最肮臟的人?”

“你胡說什麼,你……”陳青蓮大怒,正要破口大罵,但一張口,就噴出了一口血,他不得不捂住了胸口,難受地喘息著,根本無法及時反駁。

“陳青蓮,你說那麼多又如何呢?你堂姐,她確確實實就是該死呀,這能改變嗎?她害死了江離的妹妹,而且當時他妹妹也懷孕了,還是雙胞胎呢!人家都說好可惜,足月啦,過個三五天,那兩個孩子就能出生了呢……”

孩子的聲音那麼清脆,可是在這黑暗的小巷裡,寒冷的晚風,送來了他話中更冰冷、更刺骨的內容,他的話,幾乎要令每一個人的眼前,都出現一對可愛的雙胞胎,然後嬰孩稚嫩天真的麵容頃刻之間就破碎!

二皇子黑白分明的眼睛,靜靜地凝視著陳青蓮:“所以,你真的覺得她好無辜好純潔嗎?你真的覺得……她不該死嗎?”

麵對其他人對他們這突破了世俗的“美好愛情”的唾棄,陳青蓮早就做好了準備了。這群人身份再高、名氣再大又如何,不過是一群被馴化的家畜罷了!哪像他和堂姐,真真正正地享受過自由的風,真真正正地為自己活過!

哼!夏蟲不可語冰!一群井底之蛙罷了,能懂什麼?什麼血緣,什麼堂姐弟,不過是笑話,他們的惺惺相惜、靈魂共鳴、琴瑟在禦,這些庸俗的人根本就不懂,也不配懂!

唾棄他的人,他也嗤之以鼻。

沒人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也沒人能羞辱一個沒有羞恥之心的人。

可是此時此刻,對上二皇子那雙黑黝黝的眼珠子,看見月光下他的眼瞳閃爍著明亮的光,聽著他平靜地問——你真的這麼覺得嗎?

陳青蓮忽然就恍惚了,恍惚中,有什麼在他心中原本無比堅固的東西,忽然微微顫抖了一下……

湛兮輕嗤了一聲:“陳青蓮,你這麼聰明,你真的不知道,漢平伯府要她死,究竟是因為江離,還是因為你自己嗎?”

陳青蓮他心中最結實的那片淨土,刹那墜入了無儘的深淵。

江離垂著眼眸,看不清表情,他沉默許久,忍耐許久,終於再一次提刀上前,步履如風,刀鋒森冷。

陳青蓮恍惚之後,倉促應戰,節節敗退,血灑如雨。

湛兮這時候也看清了陳青蓮的武器,那居然是套在了指甲上的精美無比的銀白色護甲指刀!

而現下,這閃閃發亮,儘顯奢華的護甲指刀已經被江離砍得七零八落了……

湛兮歎息:“孩子們,今晚我就要告訴你們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武器越怪,死得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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