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第 123 章(二合一) 狐狸露出的……(1 / 2)

團寵小國舅 萌神大白 13249 字 8個月前

湛兮隨著齊太爺等人, 穿過頗具有北庭當地風趣的回廊,一路走向齊氏宅邸的內部。

寬敞的大堂裡,已經坐滿了男男女女女、老老少少, 大家都在不動聲色地翹首以盼,顯然就是在等待著湛兮的到來。

先是快步跑進來一個小丫鬟,喊道:“大夫人、二夫人,太姥爺他們已經到二進院了!”

一個精神氣極好的夫人聞聲而動,倏地站了起來, 動作大得不合規範, 發髻上的金步搖,重重拍在了臉上。

然而她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臉上的疼痛似的,疾步走向了一旁似乎還沒能反應過來的另一個婦人。

“大嫂!是國舅爺過來了!我扶您起來。”頭戴金步搖的林氏伸手,托住了另一個神色有些懵懂, 眼神頗為迷蒙的婦人。

古氏順著林氏的動作站起身,一同走出了大堂,站在大堂外的空地來好一會兒了,才終於反應了過來。

“是致果他弟弟來了是嗎?”古氏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努力地睜大了眼睛往外看, 雖然她的視野是一片模糊的色塊,但她依然期待著能看到那個人,“阿麥之前來信, 一直說他和致果從前生得極像呢!”

古氏口中的致果, 便是當年曹氏的少將軍。曹毅之, 字致果。《左傳》有雲:“殺敵為果, 致果為毅。”這便是曹毅之名字的由來。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古氏其實對上曹毅之,基本上已經是完完全全的丈母娘心態了, 越看越喜歡,比之自己的兒子,也不差分毫。

“是啊是啊,”林氏也樂嗬地應和古氏,“待會兒大嫂你可得好好看看這國舅爺,他啊,據說是聖人最愛的孩子,恐怕在這風吹日曬的地界兒,待不長久。”

古氏臉上那高興和興奮的神色頓了一頓,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一會兒後,她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待不久也好,北庭這地界兒……廟小妖風大,他該在皇都那富貴金銀地快活一生一世。如此,也不必像當年致果那般……”

“大嫂!”

將嫂子不該亂說的話給止住後,古氏又吊起眉眼,嚴厲地掃過齊氏那一眾半大不小的幾個孩子:“你們幾個,待會兒都給老娘警醒一點,乖乖行禮,不許亂說話,知道了嗎!”

“阿、阿娘,我們知道了,我們不會亂說話的。”

“大母大母,”頭頂兩個紅布包裹的大丸子的小姑娘,扯著林氏的裙擺,口齒不清地問,“我們為什麼不能和國舅爺說話呀,他也吃話多的小孩嗎?”

湛兮剛轉過回廊,聽見的就是這麼一句話。

他哈哈大笑著走近,在一眾稀亂的行禮中,湛兮先高聲喊了句:“自家人,不必多禮,伯母們免禮、免禮!”

親自扶起兩位夫人後,湛兮彎腰將那個看著才剛會跑的小姑娘抱了起來,笑盈盈道:“我不吃小孩,你想和我說什麼呢?”

狗腿子一樣跟在湛兮身後的齊誌學擦了擦汗,解釋道:“國舅爺,這是我家的小娘。小娘,不許在國舅爺麵前亂說話!”

“阿耶,我沒有亂說話呀,我隻是在問大母……”小姑娘睜著兩隻又大又黑的眼睛,好奇地看著將自己抱起來的湛兮。

齊誌學剛要教訓孩子,湛兮卻笑著打斷了他,說道:“這小娘可真招人疼,不像達識你啊,想必是肖其母。”

兩位夫人身後站著的小夫人,聞言立刻羞怯地垂下了頭。

齊誌學:“……”門口給自家阿翁和阿耶嫌棄,進來了又給小國舅當著小女兒和妻子的麵埋汰,他這人生,咋這麼淒涼?

齊老爺瞪了齊誌學一眼:“還不快把小娘抱過去。”你小子,你真想國舅爺一直抱你女兒是吧?

齊誌學趕忙伸手,從湛兮的懷裡接過了小娘。

小娘依依不舍地用白嫩嫩的小手攀著湛兮的肩膀:“國舅爺可以抱我嗎?我喜歡你抱,你比阿耶生得更好看,和你一比,他像馬舍裡糟心的老馬。”

齊誌學怒發衝冠:“齊樂樂!!!”

湛兮:“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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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坐下閒聊,古氏就坐在湛兮的身邊,她一直拉著湛兮的手,雙眼很用力很認真地在看湛兮的臉。

嘴裡欣慰地一直在誇湛兮,口中多有真誠度爆表溢美之詞,甚至反複誇讚湛兮“有仙人之姿”,這彩虹屁,比猛獅說潘安要認他當大哥還要更重量級。

期間,古氏也多次提到湛兮的大伯母劉麥芒給她寫信,說湛兮與堂兄曹毅之生得很像,古氏對這個說法表示百分之兩百的讚同和認可。

“你和致果真像呐!你那時候還小呢,你都不知道,致果他騎馬打城中過,萬人空巷,家家戶戶的女子,無論老少,都守在街邊,翹首以盼……”

“致果他得勝歸來時,這北庭附近的鮮花,都必然要遭受一番摧殘,瓜果在那段時日,更是要漲價三五倍不止……”

“你再長大一些,也該是令天下女郎瘋狂的呢!”

林氏等人全程滿臉尷尬,多次欲言又止,他們多麼想告訴眼睛已經不太好使的古氏,國舅爺其實和當年少將軍……一點都不像。

國舅爺自然同樣是風采無限,風華絕代的,但怎麼說呢,他似乎和少將軍是不同一個風格和類型的美男子。

但是湛兮卻始終耐心地聽著古氏的絮絮叨叨,麵帶笑意,沒有絲毫的不滿之色,對古氏反複說自己和大哥相似,也全然應下。

一直在旁邊默默觀察的齊太爺,不動聲色地微微頷首——此子,乃非常之人!

湛兮令自己帶來的陳禦醫給古氏把脈。

陳禦醫先是進行了一番望聞問切,之後謹慎地表示:“夫人的病症,雖未至無可救藥的程度,但其積深已久,老夫還得細細琢磨,緩緩用藥。”

意思就是要一邊治病,一邊論證,精細化對症治療了。

湛兮點頭,順嘴甩出一頂高帽:“陳禦醫的醫術,天下誰人不知?還請您全力救治伯母,若需珍稀之藥,亦不必憂心,我必有辦法!”

齊氏老少皆被湛兮感動得眼淚汪汪,那小娘更是大膽地噠噠噠跑來抱住了湛兮的大腿:“國舅爺您真好啊!你救治我家長房大母,這對小娘來說是大恩呢!”

“大恩無以回報,隻好以身相許了!國舅爺,你等我十年,十年後我長大了就嫁給你!”小姑娘擲地有聲,滿臉嚴肅。

“噗——齊樂樂!你住口!!!”這是小娘崩潰的老父親齊誌學。

湛兮笑得隻差要滿地找頭了:“好好好,我等你二十年都使得哈哈哈哈……”

“不用,就十年!十年我就長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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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真正的一家人那般,湛兮與齊氏上下其樂融融地坐了一會兒,還準備周全地叫人呈上了給齊氏的小輩準備的禮物。

最後,齊太爺表示筵席已經準備妥當,請湛兮移步。

湛兮卻說:“難得過來一趟,我可否給老夫人上一炷香?”

全程最能克製得住自己的齊太爺,終於在湛兮的這句話之下,當場破防了。

隻見這老態龍鐘的男人,紅著眼眶,有些難堪地反複擦眼睛:“小國舅,你若願意,自然無不可啊,你隨老朽來……”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齊氏的家祠走去。

蔡老板原本一直沉默地跟在湛兮的身側,像是一個無言的衛士,如今卻緩緩慢下了腳步,不動聲色地與後麵那渾身甲胄的萬子北和魚知樂會合了。

蔡老板沉吟著說:“我從前最討厭的就是偽君子了,小國舅這等身份,要用這齊家就用唄,雖說要禮賢下士,但需要做到這等程度?然而他……”

萬子北大刀出鞘半寸,滿臉冷酷:“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蔡老板無語:“……我就說一下,你這麼凶!?”

“聖人有言,任何不敬小國舅的人,我都可以先斬後奏!”萬子北耿直地說。

魚知樂在一旁忍笑,壞心眼地給他倆火上澆油:“拔刀吧!我替你作證,他嘴實在是太損。”

萬子北憤憤不平地瞪蔡老板:“你知道什麼?小國舅他不止人好,他還能打,你可知道,他一人能擋下十數個頂尖的刺客!”

蔡老板:“……”原來,這位是被曹國舅的武力給折服的。

魚知樂就要更溫和有禮:“蔡老板,你誤會了,這北庭的齊氏和曹氏,雖說明麵上來往已經並不多了。但兩家算得上是當代的姻親,而且齊氏年年都派小輩到曹氏祭拜少將軍和其妻齊氏的牌位的。”

蔡老板無力地歎氣,伸手把萬子北的刀按回去:“冷靜點啊年輕人,你們說的事情我不太知道,但是我剛剛話都沒說完。”

“我討厭偽君子,然而小國舅……卻未曾給我任何為名做戲的感覺。”蔡老板唏噓,“這等人,正是收割他人恩義、忠誠而不自知啊!”

所以,以後看見任何人,為小國舅肝腦塗地,豁出生死,他都不會感到意外。

因為當一個人為另一個人心悅誠服後,生死便再也不是最重要的東西了。

這個道理蔡老板當然明白,否則他又怎麼會舍棄祖宗家業,提著自己的雙劍,追著謝太師一路北上呢?

贏得能人心肯死,國舅豈是常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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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開始的時候,已經日過正午了。

湛兮看了一下熱鬨非凡的現場,以及與要欲他交心——交換信息的齊太爺……

略估算一下,彆說回去的路上逛街了,隻怕湛兮最後得是踩著宵禁的點回去。

湛兮伸手招來一個隨他出來的小廝:“回去告訴田姑姑,我怕是沒那麼早能離席。讓田姑姑帶猛獅出去逛一逛,記得要帶上幾個神策軍,就坐都護府的牛車。”

剛吩咐完這個小廝,筵席就正式開始了。

齊太爺領著人要給湛兮介紹,湛兮回首便是一個平易近人、真誠親切的微笑。

“拜見國舅爺!在下當真是三生有幸!”

“免禮,既是齊氏好友,便是我的好友,不必多禮。”

*

接到湛兮穿回來的消息後,聞獅醒就和田姑姑一塊兒出門了。

聞獅醒不太習慣地摸了摸自己的頭上那掛著輕紗的鬥笠:“這個鬥笠一定要戴嗎?”

“這是冪籬。女子出門,多半是要戴著的。”田姑姑說。

聞獅醒哪怕是戴著這玩意兒,也是用自己炸裂的方式,自主爬上牛車的。

“可是田姑姑,我怕我等下看不清衣服的樣子。”

“看衣服的時候,再悄悄撩開一點。”田姑姑說。

聞獅醒想撓頭,結果伸手,撓到了輕紗:“那好吧。”

入鄉隨俗,是民族傳統美德!新時代青年人,可以上山下鄉,我們的適應能力超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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