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櫻桃酥酪”,曹穆之就想到了上回送往北庭都護府的櫻桃,忍不住喃喃道:“也不知道金童子他吃上了沒有。”
說起金童子,永明帝就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你生辰在即,金童子隻怕是趕不回來了。”
“有什麼要緊的,我不是年年都過生辰麼?況且,今年的生辰宴,我們自家人吃個團圓飯便好了,我可不許你大辦。”
沒錯,曹穆之不許永明帝給她大辦今年的生辰宴,也沒啥其他理由,不過是太史局那邊已經在為她“元配歸正”一事擇選良辰吉日,最快的話,明年開春,她就能理所當然地與自家丈夫並肩而立了。
在此等情況下,曹穆之覺得自己應該稍微收斂一些,不必太過張揚惹人側目。
永明帝自然是覺得沒有低調的必要的,但是他拗不過曹穆之,隻能歎著氣答應。
曹穆之忍不住笑了一下:“說起來,金童子雖說人趕不回來,但禮物想必是少不了的,他去歲送你的那連理枝實在是叫人驚喜,我現下便忍不住期待起他今年給我準備的禮物了……”
永明帝附和道:“我也甚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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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兩又閒聊了幾句,曹穆之忽然提到“太子”。
“太子這孩子,於菟說他這幾日鬱鬱不樂,而且忽然愛往‘那邊’去,去了也不做什麼,就是愁眉苦臉地在發呆,我看你這兩日得找個時機,和他聊一聊,問問他這是怎麼了。”
說到太子,永明帝自然是關心的,但是曹穆之提到的“那邊”,又讓永明帝條件反射地皺了皺眉。
永明帝來回踱步了一趟,問道:“禾禾,你說青雀他不高興,可會和‘那邊’有關?”
曹穆之還沒回答呢,永明帝就冷哼了一聲,道:“我早說那破廟該是拆了才好!先祖能創下此等基業,於群雄逐鹿中脫穎而出,自然是先祖的自個兒能力超群、本領過人,和這夢中人有何乾係?況且他在夢中也未給先祖什麼指點……”
“好了,少說點吧,”曹穆之製止了永明帝情緒外泄的抱怨,深沉了眉眼,“事情如何,你和小太子聊一聊或許會有所收獲。”
曹穆之隱約有一種感覺,丈夫對那處如此不滿,是不是因為他和李氏的先祖一樣,在夢中得到了什麼預言?
隻是那預言想必不是什麼好事,所以他才如此憤怒,也不願意告訴她自己夢見了什麼,夢中人又對他說了什麼。
而且……從前永明帝都是按部就班,每年到了日子就去那兒上三炷香,和上朝點卯似的從無怨言、也不曾缺席。
今年就很奇怪,永明帝忽然就不肯親自去祭拜了,反而叫了小太子替他去。
小太子自然是代替父親,提前以太子的身份,代表李氏皇族祭祀那一座特殊的廟宇。
然後第二日開始,太子的情緒就不對勁了……
曹穆之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頭,她覺得這父子二人都有秘密,還是那種輕易不肯說出來的秘密。
不過……曹穆之既相信丈夫對自己的情深義重,也相信小太子的品性,既如此,便叫她當那個心胸寬廣之人吧,有時候“糊塗”才難得。
於是,曹穆之勸慰道:“人在做,天在看,你莫要過多抱怨。至於那處,你須得記得你登基之日我們夫妻商量好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永明帝的情緒在愛妻的寬慰下,逐漸平和。
曹穆之循循善誘:“先祖至怒之時,尚未拆除天機殿,曆代帝王不是沒有祈求天機入夢而不得,後竟惱羞成怒了起來的,隻是他們就算動過那等拆廟的心思,卻也始終未有付諸實踐……”
說到最後,曹穆之嚴肅了起來:“所以,你更不能如此做。”
永明帝沉重地歎著氣,從善如流:“我知道了。禾禾你彆擔心,我不會如此衝動的,我隻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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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兮在去府衙之前,先在書房打開了輔助係統。
果不其然——
【恭喜您完成春季任務,請查收您的獎勵《土法水泥製造術》,請妥善利用任務獎勵。提示:本次獎勵沒有附錄。】
湛兮看了一下,夏季任務還未觸發,他也就沒有留戀地直接關閉了輔助係統。
湛兮把曆來最薄的獎勵《土法水泥製造術》翻看了一遍,將裡頭的內容拷貝進腦後,他再在自己的腦海中將其簡易地翻譯一遍,然後他就直接就地複刻了一本大雍通行本的《土法水泥製造術》。
擇日不如撞日,湛兮即刻帶著自己翻譯默寫版本的《土法水泥製造術》,前往府衙。
湛兮還把聞獅醒也給帶上了。
“我隻告訴你一人,你不要告訴其他人。”馬車上,湛兮如是和聞獅醒說。
此時的聞獅醒還不知道詭計多端的資本家,又要無償征用她這個不發工資的打工人了,她還大力拍胸口,信誓旦旦:“小國舅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亂說話的,我給自己的嘴巴拉鏈了!”
於是,湛兮說他昨晚做了個夢,太上老君說送了他一個寶貝,他醒來就發現自己的枕頭底下多了一本書。
在聞獅醒睜得越來越大的眼睛下,湛兮掏出了那本——《土法水泥製造術》。
聞獅醒瞳孔地震:“這、這、這這這!?”
很好,湛兮滿意地在心中怪笑了起來,雲中雀要是有什麼悟不透的,就讓聞獅醒去講解!
而他隻需要和雲中雀再了解一下北庭世家大戰的情況和他的計劃,再給點時間讓聞獅醒幫著雲中雀把《土法水泥製造術》吃透。
他就能即刻離開北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