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許越也配合父親,說道:“十日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我們能保證半個月內,此書上市在皇都十分之六的書肆上,並且說書先生已經開始言說此故事。”
湛兮本來就沒打算三日就成就此神功,他不著調地開口就是三日,隻不過是給他們施加壓力罷了,他要一開始不說三日,他敢說這對父子隻怕會跟自己要一個月,而不是半個月。
湛·黑心老板·兮:果然,打工人都得有壓力,才會有動力。詭計多端的打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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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氏父子理智分析後,略微有些忐忑地等待著湛兮的回答。
湛兮沒有特意為難他們:“那就半個月吧。”
父子二人剛鬆了一口氣,又聽到湛兮說:“但是我還有一件事要吩咐你們”,那口氣瞬間又被提了起來。
許氏父子:“……”沉默又麻木地等待著湛兮繼續下令。
“我聽說對於此案,坊間出現了很多黑賭坊,你們知道多少?”湛兮興致勃勃地問。
許俊俠頭皮發麻,胡須抖了一抖,最後還是頂不住湛兮無聲地壓迫,說:“知道大概八成,都是一些老朋友,在趕潮流……”
湛兮“核善”地笑了:“放心吧,我不是那麼不懂事的人,讓你們供出他們來,我也不會讓你們八方聽雨樓與其他商會的‘友誼’受損呢。”
許俊俠剛鬆了一口氣,又聽見湛兮說:“我不是要你們去破壞他們,我是要你們也加入他們。我的意思是說,你們也加入分一杯羹的話,他們應該不會那麼小氣吧?”
許越無語了很久,才謹慎地回答:“自然不會,不知道國舅爺此話是何意?”
湛兮豪情萬丈得正如高考誓師大會上的校長,小手一揮,意氣風發:“半個月之內,八方聽雨樓在皇都一百零八坊,分彆開一個黑賭坊,有沒有把握!”
許氏父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忽然有點兒呼吸不過來,似乎需要有人幫忙狂按人中才行。
沒把握也得有把握,畢竟是他們自己提出來的“半個月”。
許氏父子如喪考妣地應下了此事。
湛兮更開心了,然後非常悲憫天人地說:“我們的賭坊要搞大一點,一百兩為入門檻怎麼樣?唉,我哀民生之多艱,不願一日三餐都沒有著落的小老百姓也去賭博啊……”
有良心的黑心資本家就如湛兮這個小國舅這般,隻坑有錢人呢!
許氏父子又能說什麼?隻怕是皇帝麵對湛兮都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吧?他們隻能繼續苦哈哈地應下了。
湛兮想象了一下不日之後就會落入自己的口袋的白花花的銀子,善心大發地放過了許氏父子,沒繼續拉扯此事了。
方才他們都以為湛兮要譚勇將此事散播開去,是為了讓柳寬起騎虎難下的難度係數更高,但是他們都錯了!
湛兮哪裡是這種人?他隻是單純地希望,有更多的人,會進入他那“莊家通吃”的黑賭坊啊!
他們要是連這個案件都不清楚,那他們又怎麼會掏出自己的銀子去押大小……咳咳,是押死活呢。
沒辦法,小國舅就是這麼單純又正直,偏偏詭計多端的人,喜歡把他複雜化,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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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氏父子臨走前,湛兮笑眯眯地拉住了許俊俠,然後將自己的最新任務獎勵——“一條有關於玉米的消息”交給了他。
湛兮的笑意越發親切了,和他腳下沒一刻消停在狂蹭他的黑貓莫名貼合,親切到嚇人!
“最遲在明年春天,我一定會接到你的好消息的,對嗎?”湛兮問。
許俊俠仿佛接住了一個燙手的山芋:“……是、是的!”
究竟是怎麼回事,本來就不得閒,自從“上岸”皇家後,他們感覺自己就跟陀螺似的,天天都在連軸轉啊!
湛兮揮了揮手,大發慈悲地放過了他們:“回去記得把你們老朋友開的賭坊都寫下名單給我啊,此案我必勝,我要每個賭坊都下注!”
“哦對,我還要在這半個月營造柳寬起會贏的氛圍,把賠率給拉上去,你們記得和你們的老朋友商量好哦,在我的故事徹底傳開之前,你們就要集體關閉下注的渠道了,否則我的賠率就鎖不住。”
許氏父子已經如同行屍走肉了,湛兮說什麼,他們都隻能“對對對”“是是是”“好好好”。
走到了將軍府的大門口,許氏父子才感覺自己終於能呼吸了,許越忍不住長籲一口氣:“小國舅、小國舅……”
他話都沒說完,有個陌生的女孩自影壁後探出了腦袋,不滿地打斷他們:“小國舅又有什麼錯呢?小國舅他隻是有一種不顧他人死活的恣意快活而已啊!”
許氏父子:“……”這個還能隻是“而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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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湛兮接到了許氏父子寫的,他們那些商賈朋友開的黑賭坊的名單。
湛兮馬不停蹄地捧著這玩意兒就上了馬車:“去京兆府。”
賠率?
賠率和小爺有屁關係,小爺要的是“莊家通吃”——把莊家都吃了的那種!
(重新定義“莊家通吃”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