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湛兮的對視中,楊鐧想通了其中的關竅。
而想通了其中的關竅之後,楊鐧再稍微想一想這些年來聽說的,皇都那些趣事中,不乏有關於外來珍奇異獸如何妥善安置越來越棘手的消息……
再深入地想一想,西域諸國年年的敬奉數量自然是越發可觀,而不見減少的……
楊鐧的笑容難以抑製地揚了起來,很好,他略微有些低落的情緒一掃而空了!
隻要想一想那些被投放到狩獵場的,可觀的凶猛野獸們,他就充滿了信心!
在楊鐧的笑容越發不可控地加深時,湛兮卻擱旁邊噴濺舍利子:“唉~就可憐那些無能還要逞能的小子們,怕是要喪命哦,嗚呼哀哉!”
楊鐧:“……”可以不要在我那麼凶殘的畫麵下,你忽然畫風突變變得慈悲嗎?
這樣顯得我麵目可憎,小國舅……你著實可惡!
******
今日不止吐蕃團隊和楊鐧的團隊回來了,還回來了不少第一日沒回來的隊伍,約莫是沒回來的隊伍中的半數之多。
就連王意如都回來了,王意如還眼巴巴地給太子獻上了一隻白狐,說道:“快要入冬了,剛好給殿下縫製上一兩對手套。”
這隻白狐並不如上官無病帶回來的那隻肥碩,但好就好在它皮毛著實漂亮……
但是,它還是活著的?!
白狐可憐巴巴、淚眼朦朧地瞅著太子,嚶嚶嚶地叫喚著,像是在哭訴,又像是在哀求。
在太子回來之前,王意如已經被這隻該死的畜生鬨得耳朵都快要聾了,見它又故態複萌,便忍不住嗬斥道:“畜生閉嘴!”
白狐眼珠子轉了一轉,那頗有靈性的模樣,似乎是在太子和王意如之間權衡著什麼,很快,它權衡的結果出現了——
白狐直接無視了王意如的嗬斥,繼續衝太子嚶嚶嚶。
太子:“……”咦?看著好像確實有點靈性。
太子想了一想,說道:“之前上官無病打回來一隻野狐狸,雖說毛色一般般,比不得表哥你手中這隻,但是也是在此之前就說好了要給孤和二弟製手套,今年的手套一雙就夠了,孤去年的還能戴……”
“表哥的這隻白狐,皮毛的油光水亮還在其次,主要是它看著很聰明,曹國舅就很喜歡養這些聰明的小東西,不如就送給他吧。”
王意如:“!?”
“憑什麼!”這一刻,王意如氣得差點怒發衝冠,他麵紅耳赤地把關著白狐狸的籠子又拽了回來,“給曹睿之那廝,還不如宰了叫我今年的氅衣填一條毛絨圍領呢!”
太子渾不在意地叫太監把籠子從王意如的手中拽走,然後奇怪地看了王意如一眼,說道:“可表哥方才分明說把這白狐送給孤了,既如此,孤要如何處置這白狐,便是孤自己的事情,表哥如何能反悔,又把白狐要回去?此非君子所為。”
王意如鼻孔出氣,胸口劇烈起伏,他多想說:我踏馬今
日就不當君子了,我就是個小肚雞腸的小人!
但是想一想上回收到父親的“愛之鞭笞”,王意如又覺得滿背都是疼痛,他終究忍了下來。
王意如勉強地勾了勾嘴角,皮笑肉不笑:“太子殿下說得對,是我想岔了,我那邊還有些事要替父親去辦的,那我就不妨礙殿下了。”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王意如的心都在滴血。
說完,王意如倉促地轉身就走。
太子奇怪地看著他的背影,唔,要怎麼說呢?
表哥這狀態,就很奇怪……很像那什麼?曹國舅家的凶猛的母獅子偶爾掛嘴邊的什麼“ntr”“綠帽子”之類的?
太子有點想不通,想不通他就不想了,反正他大舅舅廣平侯還沒死,奇奇怪怪的表哥還沒上位,日子應該還能持續平靜一段較長的時間……應該吧?
******
今日回來的隊伍較多,眾人的收獲也較為客觀,除了吐蕃那爭達梅巴獵得了一頭成年雄獅外,也有被永明帝看好的大雍兒L郎們,狩回來的野豬、灰狼之類的猛獸,諸如兔子、野雞、雀鳥一類的更是數不儘數。
正因如此,永明帝的心情終於天光放晴了一些。
於是乎,今夜準備搞一出篝火聚餐。
太子先自己穿戴完畢,這才到二皇子的帳篷,來尋二皇子一塊兒L到中央那塊空地去。
磨磨蹭蹭的二皇子,果真還沒有收拾妥當,太子過去的時候,湛兮都已經在二皇子的帳篷裡等候多時了,二皇子卻還在嘀嘀咕咕地梳頭發。
看見湛兮,太子就隨口說了一下方才他的冤種表哥給他送來的白狐。
“是一隻很有靈性的小東西,見了孤就嚶嚶直叫,嬌滴滴的,甚是會討人歡心,”太子說,“正好曹國舅你喜歡這些小東西,就送給你養著玩吧!”
已經被貓咪中的奇行種——小閻羅折磨得夠嗆的湛兮:“……”
“留著給你和大蟲兒L養著吧,”湛兮笑眯眯地說,“我那日見你給沙雞安排住處,心裡頭還想著呢,要給你倆準備個‘寵物園’,裡頭就養你們從小到大養的小東西。”
太子忽然覺得,今日的湛兮也有點奇怪,難道說……當初那兩隻如今已經不咋回將軍府的小狸奴,真的是曹國舅故意的禍水東引?